“不苦,我甘之如饴。”楚天谬缓缓摇头,发丝随着他的动作而轻轻晃动。
叶雪飞嘴角笑容加深,就连眼底也浮现出暖心的笑容。她看着楚天谬,视线依旧如万年前那般坚定:“你还是那么了解我。”
这句话,听上去是是而非,可是两人却心知肚明。
她是在说他封印记忆一事。
楚天谬没有答话,星眸凝着叶雪飞那绝世的容貌,万年积压的情感使得他的眼底越发的深邃,就好像是宇宙中的黑洞漩涡,让人看不见底,深沉得仿佛随时会爆发出来一样。
……
山下,焰没有用自己的感知去‘偷窥’山顶的二人。
此刻,他的内心也为两位主人而高兴。这万年的等待,漫长的岁月,今日的结果,何尝不是对于他们来说最好的救赎和解脱?
不知从何时开始,尊主与佛子之间的事,已经不仅仅是他们二人的事了,而是牵扯了每一位追随他们二人从无悔怨的心。
如今,再无任何天规律令可以阻止他们,没有任何力量可以从中破坏,他又怎能不为两位主子高兴?
想到此,焰妖孽得雌雄莫辩的绝美脸颊上,冶艳的嘴角轻勾,一抹勾人心魄的笑容浮现出来。
笑容中并不含蛊惑,只是一种由衷的情绪表达。
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远处迅速接近,焰嘴角的笑容一凝,缓缓收敛,全神戒备的盯着远方。
轰——!
远方魔气涌动,剧烈的摩擦在空中带了爆破般的声音。
瞬间,焰的胸口就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击中,让他整个人向后飞射出去,后背狠狠砸在山壁里。
唳——!
一道清脆嘹亮的凤鸣从山壁中响起。
焰的身形一幻,显露出巨大的原型。紫色的火焰腾地而起,火焰中凤影乍现,从火光中冲出来,化为一头高大的黑凤,落在山石之间。
炫丽而神秘的火光,冲入空中,渲染了魔域的一方天际,照亮了整座小山的范围。双翅一展,呈翱翔之姿。
它守护山脚,清亮的凤目紧盯着来犯之人,杀意滔天。
“哼。”一声冷哼从空中袭来,半空中浮现出的高大人影,如同降下了冰霜一般,迅速将焰的气势冻结。
“焰,当真以为本座不会杀你?”从魔宫赶来的澹台镜,侧身而立,手负于后,俊美的五官刚毅深邃,以一种藐视的态度看着焰。
“魔主。”焰的声音,从黑凤之口逸出,多了几分低沉和戒备。
澹台镜抬手一挥,身边魔气凝结成刃,带着冰冷和乱人心智的力量朝着焰毫不留情的袭去。这一击,充满了澹台镜的杀意,没有分毫留情。
焰的那双凤目倏地一缩,庞大的身子仿佛被无形的绳索禁锢,动弹不了分毫,只能看着那魔刃的迅速靠近。
就在魔刃几乎要落在他身上时,突然一道青金色光芒从空中而落,直接击溃了魔刃,也解除了焰的禁锢。
白影一闪而过,出现在了与澹台镜相对立的半空中。
楚天谬的出现,并未让澹台镜惊讶,只是脸上的神色更冷了几分。
“你敢掳她来此,当死。”楚天谬眉宇间的神色又恢复了之前的无尘无垢,平静淡漠。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好像是一种来自天地的宣判,让人提不起反抗之心。
澹台镜的眉尾,隐晦的动了一下。
让他心神微乱的不是楚天谬盛气的语气,而是那句话。无论如何,他总是对不起她。但,表面上,他却一脸漠然轻蔑,冷嗤:“凭你?”
楚天谬垂眸,浓密的睫毛遮挡了他眸中的神色。只见他唇角微微一勾,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容浮现,五指轻动间,一股夹杂着盛怒的力量以奔雷之势,朝着澹台镜袭去。
他生气,气澹台镜不顾叶雪飞的安危,私自乱来。
甚至,将她掳到魔域,根本没有考虑过她的意愿。到了魔域,可能发生的事,即便叶雪飞还未来得及向他说明,他也能猜到几分。
这样的事情,他又怎么容忍,轻易放过这个罪魁祸首?
佛与魔,本就是对立者。
在这一场感情的较量中,他们更是竞争者。感情上,澹台镜输了,输得一败涂地。但是,在其他方面,他却不会甘愿服输。
面对楚天谬的第一击,澹台镜没有躲避,而是用身体扛了下来。
一声闷哼从他口中发出,嘴角更是溢出了一丝刺眼的血红。他被击退了几步,却依旧昂首站立。
抬起手,指腹擦掉嘴角那刺眼的红,鹰隼般的眸光盯着楚天谬:“这一击,是我还给她的。”灵魂分离之痛,他如何会不知?被楚天谬打了那么一下,心中倒是好过多了。
楚天谬嘴角噙笑,浑身带着一种佛音降世的庄严感。语气,却有说不尽的冷漠:“你不是我对手。”
之前,他封印记忆,澹台镜如此说他。此刻,他解除了封印,同样的话便还了回去。
澹台镜眸光中闪过一丝杀意,傲然冷漠的道:“是与不是,要比过才知道。”
说话间,他身周的魔气暗涌,缠绕在他身上,仿佛只要他一声令下,便会冲杀出去,绞杀敌人。
楚天谬立在原地,对澹台镜那方的动静没有片刻在意。
仿佛,澹台镜在他眼中不过如蝼蚁一般,引不起他的半点重视。
两人之间的大战一触即发,山脚下的空间仿佛都变得如泥沼般沉重,气势的碰撞,使得这一方的气温急剧降低,万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