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确有此事,我的王兄理查德参与其中。”
“他是个勇敢的战士,但他最后却被雪精灵的公主勾引迷惑,背叛了神圣的教廷和自己的王国,选择站在了雪精灵异端那边,帮他们防卫永冬城。”
“的确,不管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是非自有公论,而我尊重他的选择。”
总枢机定睛看着国王,“陛下还记得永冬城最后是怎么沦陷的吗?”
国王徘徊一阵,坐下想了想,“是教廷,你们启用了黑魔法,连你们自己都嗤之以鼻的黑魔法,那是不够光彩的一页。”
“完全正确,那是一个法阵,全名叫做‘但丁之门’,此门一开,冥府的恶鬼和死灵纷纷涌出,为操控法阵者作战。当年,在此法阵的催动下,埋骨在霜眠雪山和极北高地的无数死尸就此复活,组成亡灵大军一路北上……”
“总枢机,听你这么说……是想让寡人再度启用这个法阵?”国王听到一半,竟直接打断了总枢机的话,不等总枢机作答,又紧接着道:“不可能!‘但丁之门’是当今写入了《维兰吉联合大宪章》的魔法禁制,它将永远成为历史!”
“陛下,仆者要说的并不是‘但丁之门’,此法阵当年已被老太子彻底破坏,操控法阵的魔法军团全数覆灭,即便陛下愿意,当世再也没人能够结成这个黑暗法阵。”
“那么总枢机要教寡人的是?”国王的说话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从开始的谦和礼让变得很不客气。
“当老太子用精灵王之弓矢击碎法阵时,冥府魔王但丁正从此门通过,魔王的手指刚一触及阵门的结界,整个虚空陡然破碎,冥府和人间的通道瞬时化为虚无……”总枢机深邃的目光逼视国王道:“冥王但丁被困在了破碎的虚空之中无尽的徘徊,而在被破坏的法阵中心,有人发现长出了一株奇异的植物,传闻那是冥王的手指。原来,但丁之门被摧毁前,但丁只有右手的食指穿过了结界,随着法阵的摧毁而被截断——冥王之指掉落人间,埋藏在极北高地的土壤里,生根发芽,化成了一株邪恶的魔皇花,有几名教徒将之取回来,献予了仆者。”
“这株魔花长什么样?寡人可否一观?”
“此物陛下见不到,因为仆者料定北地的异端必有今日之乱,已将之埋于烈酒城东南郊的一个荒废已久的修道院里,同时,向流放堡的守军购置了大批死刑犯的尸体,用运尸船拖往北地,送抵修道院的墓地,和魔皇花葬于一处。”
国王听到此节,心里咯噔一下。“然后呢?”他问。
“死刑犯的尸体,全部复活了过来!”
国王听罢一怔,竟哑口无言。
“魔皇花的根茎,就是魔王的指节,根须是魔王的血管,它们扎根在墓地的土壤里,不断延伸,吸取其中的养分,花叶变得充盈壮实,而土壤则被它的根须腐蚀,周遭其他植被也逐渐失去给养,纷纷枯朽凋落。事实证明,这些根须携带着某种可怕的瘟疫,哪怕在尸体身上,也能繁殖和传播,我们把这叫做尸瘟,这种东西谁只要染上,恐怕上帝也救不了他。”
“如此说来,烈酒城郊外的那个修道院已经变成了……活死人之地?”
“没错,陛下,正是如此。”
国王转忧为怒,且怒不可遏,看看左右,义正辞严的道:“该死,那是我的国土,你们教会竟敢……”国王一拳捶打在桌案上,激动地说,那如炬的目光直视总枢机。于此同时,在诵经大厅外的走廊上,卫兵听到响动,纷纷进到大厅里,护在国王两侧,将总枢机包围。
“恐怕我得提醒陛下,修道院是神圣教廷的产业,不是您王国的国土,尸瘟在修道院里,但那里早已荒废无人,只要不去打搅,活死人将在那里永远沉睡下去,与您的管辖范围丝毫无涉。”总枢机缓缓的说。
国王的指尖几乎顶住了总枢机的鼻梁,问:“是谁授意你这么做的,上帝?还是教皇?”
“都不是,只是仆者希望亲眼见识这朵魔皇花的威力!”
“那么你见到了!然后你想怎样?”
“陛下息怒,世间一物降一物,仆者既然能在修道院里让尸体复活,自然就想到了怎么控制它们,利用它们,以及怎么消除他们。”
“如何消除瘟疫?”
“圣水,陛下,使用圣水这种被称为‘玛格丽特眼泪’的东西,它就可以将尸瘟毫无保留的净化,在圣水的浇灌下,被腐蚀的土地将重获生机。而圣水的配方并不复杂,只要使用东方瓦恩地特产的紫色苜蓿、南蛮荒地的龙舌草、极北高地上的苔原菇和永冬神殿的冬月圣井里源源不断流出的井水,就可以配制而成。”
“尊敬的总枢机阁下,我以维兰吉联合王国统治者的身份来命令你,让你的神职人员带上足够的圣水抵达那个修道院,把你拉的屎擦干净!”国王的话语毫不客气。
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