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局势恶化,矮人起义军调用“麒麟火”来驱赶游行的烈酒城市民,汹涌的火焰对着手无寸铁的百姓无情横扫,市民互相踩踏,死伤无算,整个街道一片大乱。
……
经过矮人起义军凶猛的火力压制,烈酒城的市民游行没多久便被驱散了,但他们的意志并没有被打垮,而是继续分散到其他街道上开展游行,继续声讨起义军的无耻暴行。
市民走后,街道上留下了几百具尸体,有被大火烧死的,也有被人群踩死的,横七竖八的躺满了街道。
寒风,如冰刀一样穿梭在街道上。
哭泣,一个母亲抱着自己死去的儿子。
身旁,起义军正在替死去的市民收尸。
甘乃迪看着眼前一幕,鼻孔不断开合着,眼神中流露着不可思议。
“中尉!”医士上前道,“来吧,我送你回营地!”
“我们究竟是来解救他们出深海,还是将他们投入另一只火盆?”甘乃迪望着街路上的一片死寂,喃喃自语道。
“他们是造反者,死有余辜。”矮人军医摇摇头,“我们走吧,中尉,你的伤需要休息!”
甘乃迪转头回营,身边,一骑快马驰过。
马上,传令兵快马加鞭的疾驰在街道上,踩踏在死者的身体上,有一个参与游行的市民在踩踏的人流中摔倒,他艰难的爬起身来,却眼见一匹快马向他飞奔而来,连忙蹲下。
传令兵的快马一跃,从市民的头顶飞过,然后继续沿着路前行。
不远处,夏佐中校已经将庞大的游行市民驱散,尽管他们仍然化作了小股力量在游行,但是不足以威胁城内的军区指挥部,“麒麟火”发挥的作用仍然颇为奏效。
夏佐正命令几名士兵收拾火柜,士兵们费力的将之搬下板车,翻了个底朝天,火柜中的燃料咚咚咚的往外流出来,燃料补给兵用漏斗接住,装入便携的容器中。
“夏佐中校!”
夏佐又听到有人在叫他,回望身后,又是那个传令兵来了。
“何种指示?”他问。
“上峰有令,寻回少主!”
“得令,我立刻照办!”
……
话分两头说。
在“柳丁圆盾”鹿腿酒馆里,一伙今天轮休的矮人起义军士兵相约到此,正在里面花天酒地,狂吃海喝。
他们喝着河间地的啤酒,吃着山水郡的鹿肉,抱着烈酒城的娼妓,唱着赞美诸神的歌,快活得不行。
最快活的是,他们从来都不用付钱的。
让我隆重介绍一下坐在畅饮的矮人中间酩酊大醉的那位——
他名叫塞缪尔·奥斯汀,一个壮实的矮人,他是起义军领袖马尔科姆的长子,也是成千上万的起义军中唯一的一个“自由兵”,他是他父亲指定的继承人,他享有各种特权,无尽的财宝,他是个花花公子,也是个善财童子,尽管他的童子之身早就不在了,但是他向来出手阔绰的赈济身边的穷乏者让他仍然赢得了这个美名。
同时,他还是杀死铁匠夫妇的凶手。
但他此时欢饮正酣,身在醉生梦死当中,对前几日的行凶似乎毫无追悔,沉浸在众多矮人的唱歌声中,他们歌声整齐划一:
“(唱)蒙狄普斯的儿子他今天来到这!他是眠霜雪山诸神中驾车的那一个,他的车驾拖着太阳带给我们光和热,他手中紧握斧钺斩断北海长蛇!”
显然,塞缪尔身边的矮人都把他比作了眠霜雪山上的神王蒙狄普斯之子——太阳神阿尔佛烈德,就连塞缪尔他自己也被这应景的歌谣陶醉不已。
矮人挥动着手中的酒杯高声歌唱,洒酒如雨,又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再次斟满,如此反复。
塞缪尔等人宴酣之时,夏佐带了几名士兵进来。
但是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他,酒馆里的矮人个个喝得醉醺醺,有的在划拳,有的在打闹,有的甚至躺在桌上呼呼大睡起来。
“大少爷,您不该在这!”夏佐走近塞缪尔道。
塞缪尔正在和狐朋狗友相互灌酒,哪有功夫理会这茬事。
夏佐见他不搭理,命士兵推开软泥般的酒鬼们,让出一条道,他靠近塞缪尔一把抓起来就要带走。
“你干什么,你竟敢对我……”
“大少爷,您不该在这!”夏佐打断他。
“你在说什么,夏佐!”塞缪尔认识他。
“是的,您得马上离开这,刚才发生了市民暴动,恐会波及到这,曼特裘上将担心您的安危,特命我等护送!”
“什么?有暴动?针对我们的?”塞缪尔不敢相信还有这种事。
“是的,市民要求交出杀死铸造街铁匠一家的凶手,很多人在外面趁机闹事。”
塞缪尔一听,脑袋一麻,刚喝的酒全变成了冷汗直冒。口中大骂道:“这群……大胆刁民!父帅的大军来此,将其等解救于维兰吉人的魔爪,他们竟敢……不知好歹!”
“现在没时间计较这些,大少爷,我们得赶快离开这。”
“那好,快带我走,我们这就走!”塞缪尔知道众怒难犯,早已吓得不轻,也不想待在这里了。
“大少爷请,马车和护卫军士已在门外等候!”夏佐和众士兵让开道,塞缪尔惊慌失措的在他们的搀扶和保护下匆匆撤离。
刚一出酒馆,正有一队市民喊着口号经过酒馆门前,数量足有百余人,这些市民被起义军用火驱散之后并不甘心回家呆着,他们自发的化作一小股一小股的力量分散在各个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