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你们是谁,还有没有王法了!”祁青远看着被蒙着眼的大夫不断挣扎嚷叫,皱了皱眉,示意力行把他嘴堵上。
管霄翰本就是暴脾气,岂容他放肆,一阵拳打脚踢招呼上去,那大夫被揍得死去活来,吓破了胆,缩成一团,再也不敢挣扎。
力行见状再次取下堵在他嘴里的布团,大夫呻`吟着求饶道:“不知是哪条道上的好汉,有话好说,我愿意把全副家当献出来,给各位爷买酒喝。”
“呵,”祁青远见他服帖了,出声道:“小爷可不媳你的银子,要是想活命,就乖乖回答小爷的问题,若是有半点欺瞒,就莫怪哥儿几个下狠手了。”
“好汉您问,小人绝不敢有半点隐瞒。”大夫头如捣蒜,蒙着眼睛呼痛道。
力行给祁青远和管霄翰两人搬来木椅,这里是城西的一处小平房,是祁青远暗中吩咐伍昊置办的一个小据点,庸医突然跑路,力行几人匆匆擒下他之后,就把人绑到这儿来了。
“看你也是个聪明人,皮肉之苦,能不受就不受,”祁青远冷声道:“老实交代吧,你做了什么缺德事,要大半夜的跑路。”
庸医哆嗦着身子答道:“小人冤枉啊,小人只是一个看病的大夫,平日里安分守己,小人收拾包袱只是,只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管霄翰就上前赏了他两个大耳刮子,恶声道:“让你老实交代,老实交代,你当小爷是傻子呐。”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庸医吃了两个耳刮子,被打得眼冒金星,求饶道,“小的说,小的全说。”
祁青远冷哼一声,“再敢胡说八道,伺候你的就不是拳头了,废话少说,把你做的臜腌事都老实交代。”
庸医再也不敢心存侥幸,被祁青远一吓,又被管霄翰暴力伺候,一问一答间,一股脑儿的差点把祖宗八代的老底儿都掏出来了。
原来这庸医叫夏秋柱,竟是夏大人的同乡,夏大人虽出身寒门,但他曾是金灿灿的探花郎,一身才气,又长得俊秀,入了老昌乐伯的眼。
不仅把昌乐伯府的庶秀,也就是夏信鸿的娘嫁给他,还大力支持夏大人在官场上的发展。
待夏大人得势后,夏秋柱来帝都投靠于他,夏秋柱家世代都是学医的,传到夏秋柱这一代,虽然早已落魄,但夏家祖传的医术,夏秋柱还是学到了几分。
夏大人看在同乡的情分上,帮夏秋柱在帝都落了脚,还开了一间小医馆,但帝都大夫多,医馆也多,那些大药铺、大医馆身后还都有后台。
他的医术虽然不错,但并不善于经营,夏秋柱曾幻想在帝都大展宏图的理想,并没有实现,一来二去,他的医馆接待的病人不是地痞流氓,就是暗娼秀。
今夜他之所以想逃跑,是因为从夏府出来后,他察觉到有人跟踪他,他平日里给妓馆的秀卖落胎药,给那些地痞流氓卖祸害姑娘的药,赚的都是黑心钱,心虚之下,就想出城暂时躲两天。
祁青远和管霄翰对视一眼,两人都知道,这回应该是抓到正主儿了,挥退力行几人,祁青远沉声道:“恐怕你做的缺德事儿不只这些吧。”
夏秋柱忙表衷心:“小人不敢欺瞒大爷,小人不敢。”
“不敢?”又是一阵拳打脚踢,管霄翰怒声道:“你个黑心肠的王八羔子,说,你有没有害过夏炳元的夫人。”
“小的冤枉,”夏秋柱痛声道:“夏夫人有孕在身,近日操持夏公子的婚事,多有劳累,小人祖上有秘传下来的保胎方子,小人上夏府是给夏夫人保胎的。”
祁青远劝住愤怒的管霄翰,一字一句道:“不是如今的夏夫人,是夏大人的原配,今日成亲的夏大少爷的亲生母亲。”
夏秋柱浑身颤栗,脸上的恐慌一览无余,哆嗦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制住又要暴起的管霄翰,祁青远取出绑在小腿上的短刃,抵在夏秋柱的脖颈上,冷声道:“说,还是不说。”
冰凉的刀锋紧贴着皮肤,夏秋柱吓得面如土色,动都不敢动一下,颤声道:“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是夏大人吩咐的,是他吩咐的。”
祁青远收回短刃,冷哼道:“如实招来。”
“大爷开恩,是夏大人的意思,我也是奉命行事。”夏秋柱此时终于明白他被绑的原因,叩首求饶道:“夏夫人有心气亏虚的老毛病,心气不足,鼓动无力,心悸气短,神疲体倦,最忌生冷,我在给她开的药方里加了一味蕉葵子,蕉葵子大寒,夏夫人身子本就孱弱,自是受不住。”
听到他姨母真是夏炳元害死的,管霄翰肺都气炸了,一身怒气无处可发,狠狠朝夏秋柱踹过去。
祁青远知道管霄翰现在不是在和他唱双簧逼供了,是真想打死夏秋柱出气,忙把守在外面的力行等人唤进来,拉总霄翰。
劝道:“他对我们还有大用,你真想踹死他,也先忍忍。”
管霄翰狠狠瞪了缩在角落被打了个半死的夏秋柱一眼,气呼呼地道:“人就交给你了,我出去透口气。”
祁青远无奈的摇摇头,朝伍昊派来的几人道:“今日辛苦你们了,晚上留两个人看住他就行了,明日我再派人来。”
力行来事儿的递给几人一包碎银子,几人接了赏连连保证一定把人看得牢牢的,祁青远相信伍昊的眼光,这几人都是伍昊暗中为他招揽的好手。
从平房里出来,已经过了亥时,祁青远打了个呵欠,问脸色臭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