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张光头,桓元芳一脸疲倦的望着何孤。面对眼前这个小祖宗,一张脸着实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来:“这就是你说的一见如故,相交甚欢?”
何孤目光深邃的望着前方,脸上露出无比幽怨的表情:“诶,分明之前还挺热情。才一离开就打小报告,诬陷我纯高至上的人格。百爷果然说的不错,江湖险恶难明,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桓元芳眉目紧缩,懒得和何孤瞎白活。直接问道:“你是怎么知道酒庄地下有机关暗阁的?”
“身为你领导,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我还当个屁的副庄主,直接卷铺盖走人多合适?”
“你……”
桓元芳一时间面色急转,变了好几个颜色。自己五年都没有要回来的账,何孤却用了一天不到的时间就圆满解决了。原本带利完璧归赵。这让她的确无法从能力上有任何辩驳。
说这小祖宗在赵家庄好吃懒做吃空饷吧,貌似现在还真不是这么回事儿。人家可是带来了被赵家庄早已视为被狗吃了的一笔欠款,收益远远大过了赵家庄一年的营业额。
面对何孤,桓元芳感受到一种深深地无力。
“罢了。领导不愿意说,我这个做下属的也不好强迫是不是?既然你身为领导,那就明天陪我这个下属去面见下客人……”
“客人?”何孤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想起貌似还真有这么回事,有个五国庆典的大使要和赵家庄合作。
“就是上次和你说过的轻语五国庆典大使,林瑶小姐。同时也是湿骨林总阁派出参加此次五国庆典的重要代表。我们赵家庄必须高规格接待。麻烦何副庄主明天晚上安安静静的坐着。”
“坐着?不需要我干什么吗?”
“嗯……不用干,坐着就好。我想最好……还是不要说话吧。”桓元芳深深看了何孤一眼。谁知道这货能说出什么奇葩话来,万一把人家大使气吐血了该怎么办?
“元芳小姐,对于你故意呼喝领导的行为。我表示强烈的抗议和不满……”
说到这里,何孤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下去,惴惴不安道:“大晚上的,孤男和俩寡女共处一室。我觉得很危险啊。”
何孤的神色有些惶恐:“元芳姐,我真的还是一枚纯洁的小处男。但是为了赵家庄美好的未来,如果有需要,我已随时准备牺牲自己,把我的第一次贡献出去!”
话没说完,桓元芳再次暴走了:“谁要你牺牲。你脑子里经络能不能正常点……还有什么叫寡女?老娘我分明是年芳十八的小姑娘!”
“还有一个问题……”
“林瑶小姐大不大?”
何孤见到桓元芳浑身都在颤抖,又急忙改口道:“我是说年纪大不大,绝不是在问其他地方。元芳姐不要想歪了。”
闻言,桓元芳花颜剧变,如几欲喷薄的火山,即将爆发。
何孤觉得这个时候赞美一下或许可以熄火。
于是,他指了指桓元芳前面那两坨,笑呵呵说:“她前面再大,也没元芳姐大!”
是可忍孰不可忍。
桓元芳终于压抑不住满腔羞愧与怒火,一把抓起桌上的砚台砸了过去:“还不住嘴,老娘砸死你个登徒子!”
…………
第一次接触上流阶层的交流会,何孤的内心还是十分紧张的。这种原本应该和他八辈子都打不着一杆的事儿,如今却成了眼下的耽误之急。偏偏自己这个领导还不得不出席。
桓元芳带和他置办了一身合理且体面的衣物后,立马返回赵家庄洗漱更衣。早早的在四十九层贵宾室等待客人到来。
桓元芳本来一肚子火气还没消,看到何孤紧张的额头冒汗,此时心中却是渐渐宁静下来。想到之前自己一个砚台砸了何孤一个大包,桓元芳莫名的感到一阵好笑。
这家伙实在太招人嫌了,有的时候真的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可要是往细了想,却也是个挺招人喜爱甚至心疼的家伙。
又不是他自己愿意没文化没教养,又不是他自己想做个痞子流氓。试想一下,任凭是谁无父无母孑然一身,被人当做奴隶使唤了十七年,估计都要疯。
说到底,何孤只是个可怜人而已,混到这个地步还能保持一颗善心,真的很不容易了。
桓元芳不难看出他本性是善的。没人愿意生来就当一个坏人,有的时候只是情势所逼。
桓元芳发现何孤其实特别喜欢笑,尤其那种带点小贱的痞笑简直堪称他的招牌。爱笑的人运气都不会太差,他固然是个孤儿,索性还有一个强大的世叔在背后撑腰。
如今风水轮流转,这家伙从一个小奴隶,摇身变成身价千万的知名酒楼副庄主。这种变化,真的可以大大夸赞一下老天爷眼睛没瞎。
桓元芳盯着何孤想了又想,心中不勉有几分愧疚——自己对他的态度是不是太差了?也许这样的一个人,这样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更应该值得给予更多的疼爱与关心?
可他真的只是一个孤儿吗?他那强大的世叔又是从何而来。
桓元芳一双凤眼微微眯起,盯着何孤白净的小脸陷入深思。
她分明记得之前何孤被她一个砚台砸了个大包,正常人起码得几天才能消掉吧?可这个家伙居然已经消肿了……他分明有境界,懂得修行,不是世俗凡胎。为什么留在这庸俗的尘世?
难道这一切都是掩饰?他的玩世不恭、他的流氓痞气、还有那种种犯贱的让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