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沈茗沈蹙着眉头收回视线。
那辆暗红豪华大车已经远的看不见踪迹了。
此刻从桥上驶过一辆两马并驾的黑色大马车。车衣用着最优质的黑绸缎,车门设在后边,垂遮帷帘。车盖顶四角各立一柱,四柱上支撑一顶大帷幔。帷幔上绣有梅花图案,四周边垂缀大红色丝穗,极尽奢华。
两匹毫无杂色的白马过了桥之后缓缓的停了下来。
右侧的车窗正对着沈茗嫀三人。
车上跳下两个青衣小厮径直奔到了银杏林中帮福叔。
车中温润的男声悠悠响起:“姑娘可有受伤。”
隔着车窗的帷幔,沈茗嫀看不清车内人的样貌只微微一笑道:“没有!多谢了!”
车内没有回答,沈茗嫀亦不再言语,转过头看着两个小厮帮着福叔拉起了卡住的车子。
顷刻一青衣小厮从林来至车前恭声道:“回二爷,车轮损坏了!怕是一时半会走不了。”
黑色的车帘被扯起一角,一眉目如画的年轻公子冲沈茗嫀微笑道:“姑娘可是要去茗香斋?”
沈茗嫀眯着眼睛,望着车中的男子答道:“正是!”
“噢......”年轻公子随手将车帘子完全掀起。
沈茗嫀只觉眼前一亮,这公子长的太俊美了!
沈茗嫀刚要说话眼见一名身材修长约莫十六七岁身着深蓝色织锦澜袍的男子快步来至大车前,拱手道:“二爷出什么事了?”
“致远兄!”年轻公子灿然一笑,犹如春花绽放:“你来的真是时候,我正愁着如何送这位姑娘去茗香斋呢,要不借你家车马一用?”
沈茗嫀才发现桥后又停了两辆马车,一大一小均是褐色车衣,装饰甚是华美。
“二爷能用的着致远是致远的荣幸!”男子满脸笑意转而对着沈茗嫀笑道:“姑娘若是不弃,我们家还有辆小车!”
“致远?”沈茗嫀只觉得这个名字异常的刺耳:“孙致远?”
男子面容俊秀,黑白分明的眸子一亮,声音充满了惊喜:“正是!姑娘如何知道我的姓名?敢问姑娘芳名,我们可曾见过?”
“不曾!”沈茗嫀连退了两步,被采青扶着才稳住了脚步。
孙致远!
那悲惨的经历中,自己是成亲当日才见的他。
那日穿着大红喜服的孙致远身材消瘦面色萎黄,哪有今日一丝一毫的影子?
莫非他是后来才病的?
眼前的孙致远,虽说身形偏瘦,面容倒是红润康健的很,特别是那双眸子更是充满了神采。
若是他知道几年后便英年早逝现在还会如此神采奕奕嘛?
呸呸呸!
想到此处沈茗嫀连忙打住了思绪!
不会的!
一定会不一样的!
如今首要的就是,一定要避开他!
孙致远见眼前的美人罩着黑色披风,只露出些许天青色的裙摆,素雅之至,却是让人舍不得移开眼睛。人美到了一定程度穿什么衣服都是美不胜收的。
只是那双含笑的眸子怎么瞬间变得冷冽了,莫非是自己吓着美人了?
或者这姑娘和胡二爷相识,自己如此热情的确不妥。
想到此处孙致远连忙后退几步笑道:“是孙某唐突了。”转而对着车上的胡二爷笑道:“不如把我的车让给姑娘吧,我不赶时间。”
没等胡二爷答话,沈茗嫀便冷冷的喊道:“不用!”
绝对不能再和孙家扯上任何关系!
绝对不能延续那悲惨的经历!
胡二爷身子微微往前一探悄声对孙致远道:“致远兄如何得罪人家姑娘了?”
孙致远亦悄声道:“致远以为她是二爷的旧识,之前可是不曾见过她的,谈何得罪。”
胡二爷微微一笑:“我也不认识。”转而对着蹙眉而立的沈茗嫀道:“姑娘去茗香斋可是要参加茶艺大赛的?”
采青见沈茗嫀冷着脸不答话帮忙答道:“回公子爷,我们姑娘是去茗香斋的。”
但不一定是参赛的。
“那车子坏了岂不耽误了时辰?这位公子肯把车借与你们......”
还没等这位二爷说完,沈茗嫀急切道:“不用就是不用!”
见姑娘又犯左,莫离不由皱了皱眉,到底年长些,对世事了解的也多。
能乘这样马车的定不会一般人家,又被称为二爷。
那深蓝锦衣的男子,腰带玉佩也不是一般人家,他对二爷毕恭毕敬。
莫非这位二爷就是尚父幼子?
姑娘如此无礼,怕是要得罪不该得罪的人了。
想到此处莫离连忙上前施礼道:“两位公子爷多有得罪了,我们家姑娘失礼了!”
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巴巴的和自己说话,更没有自己说话被别人打断的经历。
胡二爷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的转了转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不禁又看了看那满眼戒备的美人。
美人,自己面前从来都不缺!
只是面带唯恐避之不及厌烦表情的美人还是第一次见到。
孙致远几乎没听到二人的对话,耳朵中只有二爷的一句,我也不认识!不经意间笑容满满:“你们是哪家的?若是觉得我家车马不好,我帮你们顾一辆车可好?”
“回公子爷我们是......”莫离还没说完便被沈茗嫀急切的声音打断:“不用!你们先走!我们不赶时间!”
大不了晚些!
再大不了不去茶艺大赛了!
不管怎么样,避开他!
沈茗嫀想到此处抬头一看桥后已经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