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站在一艘站在一艘船舰上,看着宋家军被他们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心里却总觉得有些古怪。
即便他们出其不意,占据先机,打了敌军一个措手不及,可这未免也太顺利了些,顺利地让人心生不安。何况,他们之前拒绝被招降,对方怎么也该有所警戒才是,身经百战的宋家军,怎么可能这么没用呢!
“首领,怎么了?”程秋玉见秦姝眉头紧蹙,不由诧异问道,脸上还带着几分残留的笑意,透着意气风发的神采,显然对于目前的情形十分得意。
在她看来,他们这次的行动是十分成功的,红莲军更是在其中占据了十分重要的地位,她自然十分有成就感。
秦姝却沉静地说道:“你不觉得我们太顺利了吗?”。
秦姝叹了口气说道:“也未必就是故意的,只是我们不能因为稍稍占据上风,就放心太早了,对方可是威名赫赫的宋家军,怎么可能只有这点能耐?一切小心为上。”
除此之外,秦姝还有另外一重担忧。
他们主动出击固然是能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但同时也放弃了自己优势,离开了沿岸,孤军深入,背后便少了依靠。
这次,他们行动的只是水军而已,步军则依旧留在沿岸驻守,如此一来,人数上的优势就不存在了,岸边的炮台也派不上用场。算是有利有弊。
若是,这当头一击不能将敌人彻底打垮,等他们反应过来,他们的情况就有些不妙了。
正因为如此,他们一开始才会进攻地如此凶猛。
可现在,明明一切都在如同他们计划中那样顺利,可秦姝心中的忧虑反而更甚了。
程秋玉正色点了点头,神色不再像刚才那般志得意满了,反而变得小心谨慎起来,开始认真地打量着周围的战况。
与此同时,另一艘船上的陈修远等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事已至此,他们只能让大家都小心一些,并且更加迅猛地进攻敌军。
就算他们有什么阴谋,只有打垮了他们,就施展不出来。
然而,就在两军越来越近,即将接战之时,周围的江面,忽然剧烈地翻滚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欲破水而出。
这一异状,瞬间吸引了秦姝的注意力,她脸色一变,立即大声喊道:“大家小心船底下——”
其实大家也都发现了这一异状,可是他们是在船上,周边都是水,又能往哪里逃呢?
水面下的东西渐渐冒头,船舰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顶了起来,下一刻,船只骤翻,无数士兵宛如下饺子一般栽倒水中,所幸,这些水军水性都极好,就算落入水中也不会有事,但是,那是水底下没有要人命的东西的情况下。
在船翻的那一刻,水中的东西,也出现在众人面前。
那是一大片由尖锐的木头组成的宛如刀枪剑林一般的东西,露出水面的不忿,就有一米多长,而船侧翻之后,落水的士兵正好落在了这些“刀枪剑林”之上,瞬间毙命的不在少数,水面上顿时被鲜血染红了。
秦姝瞳孔一缩,一双手紧紧地攥了起来。
宋家军的这一反击,就令战况发生了极大的改变,迅速地扳回了一句。
这还没完,显然,宋家军设伏的地方并不止这一个,水面中,“刀枪剑林”接二连三地冒了出来。
好在,秦家军也并非束手待毙之人,有了警惕之后,堪堪避开了暗算,但也有避之不及的船舰遭殃。
可是宋家军也不会任由秦家军的士兵逃走,第二波的攻击又来了。
石炮、长弓、大弩依次出现,射向混乱成一团的秦家军,惨叫声再次响起。
“首领——”程秋玉目眦欲裂,死死地抓着手中的短剑,咬牙切齿地喊道,“属下实在是忍不住了。请允许属下上阵杀敌。”
秦姝沉着地目光下,亦是翻涌着熊熊怒火,但她还能稳得住,说道:“不要自乱阵脚。”
她举起令旗,向那艘三层的船舰,遥遥一指,下令道:“继续发射火炮,务必将那艘船见击沉。”
那艘船舰正是刚才攻击秦家军的战舰,那些弓弩石炮都是从这只船舰上发射来的。
秦姝这这艘船舰,就是一只火炮组成的战舰,有攻击力最强的火炮以及火铳,这只炮兵营是由她来指挥。
秦姝让他们集中火力,攻击对军那艘战船,使他们应接不暇,无法再对秦家的士兵下手。
若是击沉,就相当于卸掉了对方一直臂膀,再也对士兵造不成威胁。这样一艘准备齐全的战舰,也是对方最主要的攻击武器。
果然,在火炮集中攻击那艘船舰的时候,他们就再也无暇攻击那些落水秦家军了,惨叫声接二连三地那艘船舰上传来。
与此同时,两军终于在水上接战,拼的不再是火器,而是白刃战,短兵相接,杀声震天,头顶上不断有火炮、石炮、弓弩飞过,或落在船上,或落在水中,总是激起一片带着血的水光,江面上已经浮现了不少尸首,当然,也有很多伤兵。
天色渐渐明亮,太阳也开始露头,但是,江面上却仿佛被乌云笼罩,浓郁的血腥味顺着晨风飘散,让人有种置身于人间地狱之感。
宋家主船舰上,宋良秀专注地看向战场的方向,神色间透着冷静与冷酷。
在战场上,他就是一个冷血的将领,所有情绪都会被他抛诸脑后,冷静的分析战况,并作出调整和调动,迅速下达命令。
他早已见惯了生死,死亡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