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一把扣住车窗,趴在窗口上,失去镇定的望着那节封闭的车厢,不停的询问者:“怎么了?小苏怎么了?”
“啊!”又一声放佛带着痉挛的疼痛声从里面传来。
司机不敢停车,他闻到了整个车厢里弥漫开的血腥味,只得保持着车子的平衡。
后车上,听见声音的所有医生本能的停下手里的动作。
“怎么回事?”主任仓皇的问道。
“秦小姐应该是要生了。”另一名医者回答。
“那辆车上好像没有产科医生。”主任放下手里的手术刀,正准备掏出手机拨打号码时,一声不容忽视的警报声惊吓住所有人的东西。
烧伤科主任是第一个反应过来,“不好,血压降低,心脏骤停。”
莫誉毅觉得自己听见了什么声音,他晃了晃脑袋,头有些晕,好像视线有些模糊,他试着睁开眼睛,蓦然一惊,他好像看见了他的苏苏。
秦苏正躺在轮床上,她的身下弥漫开一滩红艳的血迹,有人不停的在她身下弄着什么,几乎随着她动作一下,秦苏便是失去控制仰头嘶吼一声。
她的嘴唇破了,有血从上面渗透,莫誉毅下意识的想去替她抹去,可是手穿透了她的身体,他触碰不到?
秦苏闭着眼睛,孩子推进的刹那,她没有觉得疼,可能是疼痛还不原先的阵痛,只是,随着孩子越来越深入,那种痛无法言喻的在腹底爆发,不是凌迟,不是油煎,是绞刑,在自己的五脏六腑不停的撕扯,那种痛,你无法捕捉,却是生不死。
她张着嘴,那一刻,她叫出了此生最为凄惨的吼叫,血瞬间喷了一床。
护士的手从她的身体里脱离,她惶恐的往后退缩着,“怎么办?血、血流了好多。”
秦苏没有意识,只觉得痛,孩子被强行的推回去,那种痛岂止是凡人所能承受的疼痛,那一刻她放佛看见了莫誉毅的身影,他正站在她的身旁,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发梢,一既往的对她凝视一笑。
莫誉毅再一次的触碰,竟隐隐中放佛感受到了她的体温,她的瞳孔里好似看到了自己的五官,她在笑,对着自己依旧那般从容温婉。
有人说秦苏是冷漠的,在她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瞳里,任何人都觉得她是冰寒,一寸一寸的让人心惊胆战。
有人说秦苏的心狠的,她待人处事做到了一种让人憎恨的面无表情,甚至是赶尽杀绝。
也有人说秦苏是善妒的,她的眼里容不下任何女人靠近莫誉毅,这种女人虽然爱,但若发狠起来只怕是六亲不认。
只是莫誉毅认为他的苏苏永远都是温暖的,她会笑,笑起来时眉角弯弯,让人痴迷。
他的苏苏也是善良的,谁若对她好上一分,她必然全心全意的回报。
他从来不觉得他的苏苏是善妒的卑劣泼妇,他只认为秦苏不喜欢的女人都是婊子没有为什么。
她的爱,是山间清泉,清澈见底,没有波澜壮阔的海浪,也没有惊心动魄的风暴,清淡平静,却是滴水穿石,在沉默中将他这块顽石彻底穿透。
护士惶恐的望着秦苏伸手指去的方向,那种感觉就像是回光返照,在临死前恍若看见了生前最想见到的人。
秦苏微微一笑,声音低沉无力,“宝宝、宝宝要出、出来了。”
莫誉毅这才发现她身下那止不住流出的红霜,手想要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却再一次的从她的身体里穿透而过。
秦苏闭上双眼,早已是精疲力竭浑身无力。
护士不敢动弹,怎么办?这种情况下怎么办?想先止血,还是先救孩子?
“苏苏,不要睡了,苏苏——”莫誉毅察觉到自己越来越透明的身体,恍惚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把他强行的拖离了这里。
“嘀……嘀……”心电监测仪心跳重新开始波动,医生释重负的大喘一口气。
莫誉毅在昏睡中睁了睁眼,他看不清眼前有多少人,听不出他们闲言碎语的吵闹声,他愣愣的望着在自己眼瞳里杂乱无章的脚步,想要抬起手,可是手被固定住了,他想要起来,可是身体还没有动弹,一股灼痛从后背处传来,他意识飘离,再一次昏厥过去。
“叮……”
医院内,手术室门紧紧的合上,莫老坐在离着手术室最近的家属椅上,手里的手杖早已被他捏的已然裂开了一道道沟壑。
护士将刚刚出世的莫家小少爷清理干净之后急忙放进保温箱内,孩子温度偏低,浑身上下呈现着不同程度的青紫,这是缺氧过后造成的后遗症,果再晚上一分钟,只怕他已经溺毙在母亲体内。
负责给宝宝检查的医生注意到孩子膝盖位置的红肿,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旁边从抱着孩子进来就一言未发的护士,轻声问道:“这孩子是你接生的?”
护士仓皇的抬起手,她的手上身上遍身都是血,她不敢相信最后的一幕,恢复知觉的秦苏是拼着最后一口气把孩子从体内推出去,随着孩子的出世,并发性的羊水栓塞,秦苏是当场休克。
医生注射好药物,再道:“我听说了一点,是一条腿先出来的?”
护士心有余悸般点头。
医生再道:“这种情况,只怕是产科大夫都会为难,家属必须要签字保其一,就算孩子平安出世,也会造成很多不同程度的挫伤或者
多不同程度的挫伤或者窒息缺氧过后的脑瘫,你很镇定,孩子现在情况很好。”
“秦小姐会不会出事?”护士掩面,她这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