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姜衿起得很早,一直等着晏少卿。
可——
左等右等,等到基本上没什么耐心了,晏少卿整个上午也没出现。
她神色倦倦地用了午饭。
一点多的时候,晏少卿来了。
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挺大一捧玫瑰花。
眉眼柔和。
姜衿抱着平板电脑,正坐在床头玩游戏,眼见他来,反倒扁扁嘴,不说话了。
“怎么了?”晏少卿一笑,抬步到了床边,柔声道,“嫌我早上没来看你?”
“你还知道啊。”姜衿抬眸哼了一声。
晏少卿唇角的笑意越发愉悦了,将玫瑰花递给宁锦绣,继续柔声解释道:“上午太忙了,临下班还开了个会,不是故意的。”
“真的吗?”姜衿也不玩游戏了,神色微变,话锋一转道,“嘿嘿,我还以为你因为昨晚的事情恼我呢。”
晏少卿:“……”
想起昨晚可就没什么好心情了。
他哼笑一声,拉了椅子坐在姜衿床边,也不接话。
姜衿抬眸看了眼桌上娇艳欲滴的玫瑰花,蹙眉疑惑道:“怎么,你也不知道我喜欢什么花吗?”
“我知道。”晏少卿淡淡道。
姜衿一愣。
“今天想送玫瑰花给你。”晏少卿直视着她的眼睛,解释了这么一句。
“算作求爱嘛?”姜衿咧咧唇角。
“嗯。”晏少卿抬手握了她一只手,一本正经道,“是求爱,从此以后,在一起,怎么样?”
他语调温和,神色郑重,姜衿又是一愣。
她原本就是晏少卿的女朋友啊,昨天又为他做那种事,就是和好的意思嘛。
这人……
倒是比阎寒浪漫了那么一点点。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姜衿正想着,就听到边上的宁锦绣笑着说了句,“阎寒来了。”
“嗯,宁董好。”阎寒温声问了一句,目光落在晏少卿和姜衿交握的手上,眼眸一紧。
昨天的事情他回去想想也明白了。
姜衿这几日表现那么反常,定然是晓得了自己和晏少卿的事情。
可——
应当没有恢复记忆。
否则,按着她对晏少卿的感情,不至于做到那种程度。
所以——
他还有余地,不是吗?
想通了这一遭,他早上在公司里沉思半天,又决定过来。
哪知——
一过来,就看到这样让人心情抑郁的一幕。
他抿着薄唇站着,宁锦绣自然愧疚的不得了,到他跟前小声道:“我们出去谈。”
“也好。”阎寒点点头,算作答应。
两人抬步出了门。
站在栏杆边上,宁锦绣轻叹一声,沉吟道:“让你充当衿衿未婚夫的事情,是我的不对。当时没有考虑周全,一冲动就说下那样的话了,我道歉。”
“不用。”阎寒淡声道,“是我一口应下的,与人无尤。”
“可现在……”
宁锦绣抬眸看了他一眼。
阎寒点点头,“您的意思我知道。”
“那就好。”宁锦绣如释重负。
阎寒垂眸看着她,突然一笑,“您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没打算就此放弃衿衿。”
“可这丫头……”宁锦绣听着里面姜衿的轻笑声,为难道,“一心喜欢着晏医生,我这个做妈妈的都……”
阎寒没说话。
宁锦绣侧头看着他,半晌,也觉得无话可说。
这些年专注事业,她对感情的事情一向处理不来,眼下,竟是又做下这么一件后悔莫及的事情。
宁锦绣先回了病房。
晏少卿和姜衿说了一会话,正好起身告辞。
宁锦绣笑道:“还没到上班时间呢。”
“下午有台手术。”晏少卿淡笑道,“我得先回去准备一下。”
“这样,”宁锦绣点点头,“那好。”
“嗯。”
晏少卿抬步欲走,身后的姜衿提醒道:“晏医生,手术完了记得过来找我呀。”
“……”晏少卿侧头看她一眼,唇角勾了一下。
淡淡地“嗯”了一声,转身走了。
和阎寒擦肩而过。
阎寒脸色僵了一瞬,到了姜衿床边。
姜衿看着他,还觉得有些愧疚,小声道:“抱歉了,教官。”
“没事。”阎寒淡笑道,“是我该对你说抱歉。”
“我喜欢晏医生。”姜衿看着他,抿抿唇,“虽然现在都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了,我还是喜欢他,喜欢他就好像本能一样,是命中注定的。”
“命中注定?”阎寒温声一笑,“我从来不信命。”
姜衿看着他,一时无话。
阎寒静了一小会,发问道:“右耳怎么样了?”
“就那样吧。”姜衿脸色一僵。
“你的右耳先前就受过伤,这件事你总该记得吧。”
“嗯。”
“谁打的?我一直都不知道。”阎寒眸光晦涩地看着她。
姜衿迟疑一秒,据实相告,“我妈妈。”
“你妈?”阎寒一愣,下意识看向了宁锦绣。
宁锦绣的脸色实在算不上好,握着电视遥控器的手势都顿了一下。
“不是现在这个妈妈。”姜衿看着严寒的脸色,解释道。
阎寒突然反应过来,正恍惚,就听到身侧电视里女主持人字正腔圆的声音,“现在插播一条紧急新闻,今天上午十一时许,白枫山环山公路上发生一起特大交通事故,目前已造成九死二十八伤……”
伤亡人数这么大,病房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