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直直地插在自己的心里。

护士和医生陆陆续续从病房离开,长鱼咽了口口水,扶着墙,慢慢走了进去。

她再也无法镇定地面对茅衫,趴在她的旁白,嚎啕大哭起来。

病房里心电监护的滴滴声混着长鱼的哭声,回荡在窄窄的走廊里。不远处走来的白小典,站在原地,脚下像是捆绑了铁链,一步也迈不动。

一个下午过去了,茅衫依旧昏睡着,一切如旧,就像那宠天黑地的抢救不曾有过一样。

医生每隔一个小时便会过来一趟,看着茅衫逐渐恢复的身体,满心都是疑问。

“她体温情况如何?”

“已经退烧了,就是一直不见醒来。”长鱼站起身,满脸的疲惫像是被掏空的陶瓷娃娃。

“有量过体温吗?”

“刚量了,37.2度。”

“恩,”医生说着,把一张报告递给长鱼,“这是她的化验报告,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像她这样,恢复能力非常的迅速。可能也正因为如此,她发作情况也会相对迅速,所以刚刚会恶化得那么突然。现在她各项指标都正常,甚至连之前贫血的现象也没有了,只是她血液里含有毒素,是一种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毒。”

长鱼听着,表情严肃。她拿过报告,详细地看着。

“她现在还没有醒来,和之前那样的突发情况,是跟中毒有关?”她问。

“很有可能,不过我也不能确定。”医生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无能为力,“本来以为毒性没有蔓延,没想到还是有一小部分混进了血液里。”

医生看着眼前的女人,没有血色的脸上依稀透着绝俗的傲气,精致的五官却难掩愁苦之色,他竟有些后悔刚才自己的直白,这样的女人,就应该睥睨世间,不为凡俗的尘事所困扰,或者无忧无虑,被人捧在手心里好好疼爱,而不是让她独自在这里为了一个躺在病床上的人而备受煎熬。

想到这里,医生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茅杉。如果这个站在自己身前的女人是淡雅绝俗,那病床上的这个,就是沉静稳重。而她眉宇间荡漾开的,是女子少有的海纳百川的大气。

他愣了愣,对长鱼说:“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寻找治疗的方法的。”说完,又看了一眼长鱼,离开了病房。

医生走后,长鱼又坐回了床边,趴在茅衫的手边,眼眸垂入了深渊。

没有见过的毒,也就意味着短时间内,根本找不到治疗的办法。

喉间一阵苦涩,长鱼的泪水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夜晚总是让人很煎熬。而长鱼不得不独自撑着这一切,不过她庆幸,白小典,是犹如自己亲人一般的存在着。

茅衫一如既往地昏睡着,不知道睡梦里面的她,有没有感受到长鱼和白小典的焦急,有没有努力让自己醒过来。

长鱼让白小典去睡一会儿,自己则一刻也不敢睡,一直握着茅衫的手。在这样的夜晚,她只有看着茅衫,听着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才能勉强挨过去。

可是老天总是喜欢和长鱼开着不痛不痒的玩笑。

手心里的那个人,突然又开始发烫,继而开始在床上挣扎,然后滚到了地上,扯掉了所有仪器和管子,长鱼扑过去抱她,她使劲扇开了长鱼,力道奇大。

长鱼撞在了墙上。

白小典冲出去找医生,长鱼立马再一次扑过去,死死窟住茅衫,开始哭喊着对她说,“茅杉,你看看我,是我啊茅衫,是我,你看看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茅衫在长鱼怀里渐渐平静下来,血浸透了绷带,长鱼赶紧把她扶回了床上,医生匆忙过来,重新给她整理好了一切。

可是随之而来的一声长鸣,击碎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心电监护仪的屏幕上是一条刺目的直线。

“不!!!”长鱼崩溃地声音响彻了整个病房。


状态提示: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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