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片盒的最下面。茅杉拿出来看了看,放进了cd机。复古的留声机质感从cd机里面飘逸出来,像是那厚重的时光,磨圆了岁月坚硬的棱角。

温润的音乐,让她郁结的心情舒坦了许多。她光着脚,坐在沙发上,眼睛轻轻扫过挂在墙上的摄影作品。

茅杉的目光在一张黑白照片上停了下来,照片里面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那是回眸的一瞥。眉宇间的英气全然绽放着,微翕的薄唇,好像下一秒,就叫出了那个熟悉的挚爱的名字。

长鱼。

热火朝天的厨房,和安静闲适的客厅,像是融合在一起的两个世界,相互依偎,又相互分离。

晚饭时候长鱼开了瓶红酒,而茅杉整个晚饭都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也没怎么和长鱼说话,她有时候话到嘴边,张口却成了:“老婆,这个,很好吃。”

而长鱼,在她叫“老婆” 的时候,会迅速地抬起头,隐隐觉得,下一句话,可能茅杉会说点什么,然而,茅杉并没有。

长鱼又在心里嘲笑了自己一次,这么敏感干嘛。

“恩,你喜欢就好。”

“喂,瞳瞳,”白小典开着警车,右肩把电话夹在耳朵下,她刚刚把杨队送到了家门口,这会儿正准备回家,“吃饭了吗?......恩,家里还有吃的吗?......恩恩,我马上回来,么~”

华灯初上,每一家每一户的暖黄灯光,都好像在向世人宣告着自己的幸福。

“媳妇儿,我回来啦~”白小典换上拖鞋关了门,在客厅里巡视了一圈,没有发现苏子瞳的身影,又喊了一声,“媳妇儿~”

“饭刚给你热了,在桌子上。”苏子瞳的声音从浴室传来,下一秒,人从浴室走了出来,一边整理着脸上的面膜。

“噗......”白小典被突然冒出来的大白脸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开始敷面膜了?”

“你管我。”苏子瞳横了白小典一眼,替她拿过手里的文件,放在茶几上,“洗了手再吃饭。”

白小典却紧追着上前两步,把苏子瞳抓进怀里,右手很自觉地从黑色吊带背心里钻了进去,“要不先吃你?”

苏子瞳的手伸到白小典背后,在背上掐了一把,“去洗手吃饭,”她推了一把白小典,从她怀里出来,再次理了理脸上的面膜。

“没事敷什么面膜,”白小典嘟啷着往浴室走去,“咱就这样,天生丽质,根本没敷面膜的必要!”

“油嘴滑舌,要是我老了不漂亮了你还会这样说吗?肯定嫌弃我都来不及!”苏子瞳望着白小典的背影,叹了口气,刚才洗澡的时候,照镜子发现自己的眼角竟然有了细纹!毕竟自己已经快奔三的人了,加上工作原因,经常熬夜加班,休息不好,哎......

“怎么会!你在我心中可是最美的,无论过多久,无论你变成什么样,你在我眼里都是最漂亮最好看的!”白小典的声音从浴室传来,夹杂着细细水声,“再说了,等你老了,我不也老了,两个老太婆,谁嫌弃谁啊?”

白小典的话听得苏子瞳心里甜滋滋的,嘴上却嗔道:“哼,你这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一边去,少跟姐姐来这套。”她勾着嘴角,顺手翻开了白小典拿回来的文件,看着看着,便认真了起来。

白小典洗了手出来,见苏子瞳在看文件,便没有出声打扰,径自去饭厅吃饭。反正那文件最后也是要交到她手里的,早点看了省得去局里再看。

“这就是今天下午你们去调查的邻县那起盗尸案?”苏子瞳一边看着,随口问道。

“恩,而且就挨着上次赶尸案那地方,我也是过去了才知道。”白小典一边吃饭一边说。

“失窃尸体,12具,”苏子瞳念着文件上的记录,“这些人都不火化的吗?”

“当地有土葬的风俗,家里有人死了通常都是土葬的。”白小典咽下一口菜,继续说着,“那些人也是的,前年就发现有墓被盗了,到今年才想到要报警。”

“哦?具体情况呢?”苏子瞳放下文件,看着白小典,等着她给自己详细地说一说。

白小典放下筷子转身对着苏子瞳,抱着手靠在椅子上,一本正经道:“第一次发现尸体被盗是前年十月份的事了,有人发现坟被挖开了,出现了一个直达底下的坑,打开棺材发现里面的尸体不见了。那村里的人当时也没那个报警的意识,这件事便不了了之,后来也就被大家遗忘了。再后来,坟被盗的事又陆陆续续发生了几次,每一次都间隔很长的时间,村里的人家家户户都拉响了防盗警报,时刻留意自家的坟,却谁都没想过报警。”

她偏了偏脑袋,伸手挠了挠脖子,“然而今年,被盗的坟越来越多,短短几个月便有七八个坟被挖了,他们这才报了警。”白小典唏嘘道,她也是服了这些村民,非要把事情拖大了才肯报警。

“文件上说,被盗的尸体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都是女尸。”苏子瞳也靠在了沙发上,瞟了一眼茶几上的文件。

“村民说女尸能卖钱,用来配阴婚。”白小典懒洋洋地把一只脚翘到了旁边的凳子上,又说:“有个人发现自己父母的坟可能被盗了,开棺后,发现自己娘不见了,就剩一个爹了。”

“配阴婚是怎么回事?”

“就是旧社会搞的封建陋习,也叫冥婚,给死人找对象的。一般是给男尸体找女尸体。”

“这些人,为了钱也真是什么都能做出来。”苏子瞳冷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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