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好长鱼。”
茅杉脸一白,脑子里犹如一道炸雷闪过,好像一瞬间掉入了结冰的湖水之中,全身上下凉了个透。她二话不说,拉开了停尸房的门就往外面冲。
“喂,茅杉——”言苜蓿愣了一下,跟着她跑了出去。白小典也赶紧关灯锁门跟了上去。
雨不知什么时候大了起来,一颗一颗狂躁地砸在茅杉的身上,密密麻麻的敲打着车窗。茅杉刚把车钥匙插入钥匙孔,言苜蓿就跳上了车。
迅速发动了车子,茅杉对着刚跑上来的白小典,甩了句话:“我先回去了,晚点联系。”话音未落,车子便飙上了主道,后轮激起的泥点卷着茅杉那句话的尾音,扑了白小典一身。
没有规律的瓢泼大雨,像是银针一样迅猛地敲击着茅杉的神经末梢。她狂躁,亦是害怕。
顾不上去停车,茅杉把车随便甩在单元楼下,就跑了进去。
看了一眼还停在高层的电梯,她刨了刨湿漉漉的头发,一转身奔进了楼道。一口气跑到了长鱼家门口,气也顾不上喘,掏出钥匙打开了门,“长鱼!!”茅杉推开门,因为紧张,手脚冰凉。
“怎么了?”
温柔清润的声音让茅杉的心放了下来,她望着屋里的人,那张淡然秀美的脸上写满了疑问地望着她,终于呼出口气,靠在了门边,浑身瘫软得再发不出一点力气。
长鱼见茅杉这副模样,凝神走过来,拉着她的手,“出什么事了吗?怎么这么冷?”
茅杉缓了口气,仍旧注视着她,笑了,“没事。”伸手揉了揉她的脸。
只要你没事就好。
“茅杉,你......你......”言苜蓿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我的天,终于到了,累死本姑娘了,“你放着电梯......电梯不坐,你爬什么楼梯啊......”
“苜蓿,你师父刚刚来过,吃了饭就去茅杉家了,”长鱼看着茅杉身后气还没喘顺的言苜蓿,“他让你回来后就快点过去。”
“哦,好,那我先过去了。”言苜蓿喘着气,又看了一眼门口的两人。她师父总这样,生怕她又给人家添麻烦了,没劲死了,不过时间也不早了,也该过去了。她朝长鱼挥了挥手,走了。
浴室里,茅杉站在镜子前,头发搭下来遮住了前额和一边侧脸,手里抓着手机,屏幕亮着,界面停留在最近通话上。她看着最上方那一串陌生号码,一动不动。
电话打过去是关机状态。会是谁?
第二天一大早,茅杉和长鱼还在吃早饭,门就被敲响了。
“苜蓿,怎么没跟你师父出去?”茅杉打开了门,看着门口穿戴整齐一身清爽的漂亮女孩。
“谁要跟他去公园下棋啊,你今天还要去昨天那里吧?我跟你一起去~”
“苜蓿,吃早饭了没有?”长鱼偏头对门口的人笑了笑。
“已经吃了~谢谢长鱼姐姐~”言苜蓿也笑嘻嘻地望着长鱼,从门口跨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