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陈法医的手指看过去,何苍松的尸体已经被陈法医从胸部开始,以y字型剖开。肌肉组织和各种内脏完整的暴露在空气中。
“下午我过来的时候发现这具尸体胸口处出现了一个手掌印,怀疑死者死前受过暴力对待,于是对尸体进行了解剖。尸体的脏器尽数破裂,越靠近胸口处,脏器损坏程度越严重。不过死者的死因仍然是失血过多。据我推测,死者可能是先遭受了什么严重的撞击,使浑身脏器被毁,奄奄一息的时候,被人割开了颈动脉,最终血液流尽导致死亡。”陈法医说着,松开固定器,将被拉开的皮肤和肌肉合上。
尸体胸口上,一个淡红色的右手掌印展现在三人眼前。
“很奇怪,死者受了那么重的伤,却只留下这么个掌印。而且,这个掌印是今天下午才出现的,之前验尸的时候并没有。看这掌印的大小,应该是一个成年男人的。我检查过尸体的衣物,并没有发现指纹。”陈法医说完,有意无意的扫了何苍松一眼。就在他的眼神从何苍松脸上掠过时,何苍松的眼睛猛然睁开,恶狠狠地瞪着他。
陈法医吓得往后踉跄几步,险些跌倒在地上。
何苍松睁大着圆滚滚的眼睛,盯着法医,又转头看向他身后的茅杉、白小典二人,一脸怒容。他挣扎着想要起身,一截肠子从他被剖开的小腹里流出来,一半拖在解剖台上,一半仍留在腹中。解剖台被他的动作弄得咯吱咯吱直响,似乎随时都有散架的可能。
“砰!”“噗!”两声同时响起。
声音过后,停尸房内回归安静,解剖台也不再作响。台上的何苍松规规矩矩地躺在上面,一动也不动,只是他的额头上,多了一个弹孔和一把古眉剑。
“可能是因为你解剖尸体,造成尸体出现超声反应现象。”白小典放下举起的手.枪,对扶着工作台颤栗的陈法医说道。
“是......是吗?”陈法医惊魂未定。
“是啦。火葬场烧尸体见过没有?有时候那被烧的尸体会突然坐起来,比这个还恐怖呢!”白小典拍着陈法医的背安抚道。
陈法医看着白小典,呆呆地摇头。
“找人送去火葬场烧了吧。”茅杉对白小典说道,她上前拔出古眉剑,掏出纸巾擦干净,放回剑鞘。又对陈法医说:“尸体你已经解剖过了,该检查的都检查了,你先出去吧,剩下的交给我们两个就可以了。”
“好,那我出去了!”一听到茅杉叫他出去,陈法医拔腿就走,毫不留恋。估计这位陈法医从此便不能再好好验尸了,落下阴影了。
“表姐,这何苍松不是被王志鹏杀死的吗?怎么会起尸?”等陈法医离开后,白小典问茅杉。她有些不解,明明都已经排除僵尸杀人的可能了。
“不一定只有被僵尸伤到或中了尸毒的人死后才会起尸。可能是因为何苍松死前痛苦不堪或怨气太重,也可能是因为他死的那片树林阴气浓郁,还有可能是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茅杉看着何苍松胸口的手掌印,神色凝重,“表妹,这个王志鹏,可能不简单。你们缉捕他的时候要千万小心。”
“你怎么知道他不简单?”白小典好奇道。
“我只是猜测。”
白小典又跟杨队通了电话,听说他正在回来的路上,于是坐在大厅等他过来。见到杨队后,她把自己和茅杉的推测以及何苍松起尸的事告诉了他。杨队一听,赶紧叫人把何苍松的尸体送往火葬场。
“小典,你们先回镇上,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办就好。”
“好,杨队,你们捉拿王志鹏的时候小心点。”
“恩,放心吧。”
“那我们先回去了。”
路上,茅杉的手机又响了。又是温雯......
“杉杉姐,你好点没有啊?”
“还是有些头晕眼花的......”
“怎么有汽车喇叭的声音,你在哪?”
“我在小典车上,我跟她一起出差了。”
“你不是不舒服吗!怎么还跟她到处跑?”
“小典这边不是需要我帮忙嘛。”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要过几天,案件有些棘手。”
“要几天?人家过两天就要回美国了......这样,你告诉我你在哪,我过来找你。”
“雯雯,我这边到地方了,我们去办点事,回来再说啊。”
不等温雯说话,茅杉直接挂了电话,靠在椅背上,长出口气。
“哎,自己种下的情债,还要靠自己来还啊~”白小典握着方向盘,幸灾乐祸地摇晃着脑袋。
“表妹,专心开车。”
两个没有饭吃的可怜孩子在楼下馄饨摊叫了两碗馄饨。正吃着,白小典接到了苏子瞳的电话。
“喂,苏科长,什么事?”
“你队长告诉我你已经回来了。等下跟我去一趟惠思百货,有任务。”
“我已经下班了!”
“加班。”
“可是......”
电话又被挂了。“这女人怎么老是不让人把话说完?!”白小典把手机扔到桌子上,一口气吞掉剩下的馄饨,端起碗把汤喝了个精光。
“表姐,你慢慢吃,我有任务先走了。”白小典将空碗往桌上一墩,起身离去。
惠思百货商场门口。
“我没告诉你要穿便装吗?”苏子瞳看着一身制服的白小典,皱起眉。
“没有。”
“走,先陪你买一套衣服换上。”苏子瞳挽起白小典手臂,把她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