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益元将李奴儿的脸转过来一看,顿时愣住了,整个人像是见到了鬼一般,李奴儿的脸上,疤痕纵横交错,血肉外翻,看着就觉得惊心,更别提之前的花容月貌,如今她的脸连鬼见了都要吓破了胆。
苏益元强忍住心头的恶心与恐惧,安慰道,“别哭,别哭,告诉我,谁干的!”到底是谁这么狠心将那么娇滴滴的一个美人儿弄成这副鬼样子!
李奴儿扑倒他怀里,哭哭啼啼道,“呜呜,老爷,是夫人。”
“张氏!”苏益元吓傻了,“她,她不是被关在了柴房里!”
“奴家也不知道夫人是怎么出来的,不过奴家的脸的确是被夫人花花了……”李奴儿越说越难过,越恐惧,较弱的身子不住地颤抖,“老爷,你要为奴儿做主啊……”
苏益元气得胸口一阵上下起伏,“这个张氏,真是活腻了,心肠怎么这么黑啊!好端端的一个人给弄成了这样……”
他下面的话不敢说出来,怕刺激到了李奴儿,心里满是愧疚和心疼,“你且等着,我去给你报仇!”
“老爷……”李奴儿拉住他,“夫人肯定不会留在府上,你如今去找,也找不到……”
李奴儿心里将张氏恨了个透彻,她划花了自己的脸,却又不给自己一个痛快,这是要让她活着受死罪啊。
这个张氏别让她抓到,抓到就给她千刀万剐,也难以泄心头之恨!
这边,林氏也得到了消息,她惊讶地说,“你说真的,那个张氏从柴房逃了出来,又溜到她的院子里,刮花了李奴儿的脸?”
“正是,老奴认识的一个丫鬟正巧在院里当洒水丫头,她今晚听屋里的大丫头说的,那李奴儿的脸如今变得好可怕,老爷刚刚从她屋里出来,正奔柴房去呢。”林嬷嬷在一旁说道。
“哼,那个狐狸精也有今天!”林氏倒是觉得张氏这次的确干了件大好事,“李奴儿也不想想,她住进了张氏的院子,张氏知道了能给她好脸色,我只想想不到张氏这般狠,竟然花花了她的脸。”换做是她,就割断李奴儿的手筋和脚筋,让她一辈子都只能趴在床上,看她还怎么勾引男人。
“不过……”林氏瞧了她一眼,“这个张氏人去哪里了,老爷找不到人还不是一样没戏?”她想着可以一石二鸟。
“夫人放心,我已经派人去盯着了,张氏若是回娘家,那边奴才也打点好了,立刻就会有人告诉我,若是她还留在苏府,呵呵,那简直就是自投罗网。”
林氏点头,“好,做得好,我本还想着什么法子对付张氏和李奴儿,想不到他们如今自相残杀了,也好,省得我亲自动手。”
……
苏益元怒气冲冲提着棍子冲到了柴房,却见柴房门虚掩着,他一脚踢开了门冲了进去,“张氏,你这个黑心肠的女人,你给爷死出来!”
这时,一名粗使妈妈跌跌撞撞地爬到了他脚边,不住地磕头,“二老爷饶命,夫人打晕了老奴,她,她偷偷溜出去了……”她不敢告诉苏益元是自己收了苏俊明的银子才放走了张氏,这可是大罪过,要被赶出苏府的。
苏益元怒火中烧,一脚将她踢开,“滚,你个没用的奴才,连个人都看不住,留你何用!”
他正无处发泄,抡起棍棒就朝那个妈妈打去。
“哎呀,老爷要杀人啦……”那名妈妈被打得痛得在地上打滚,边打滚边嚎叫,她不知道自己正穿着张氏的衣服,苏益元自然看着就恨极了,下手也不会轻到哪里去。
“你个刁奴,还敢喊叫!”苏益元不解恨,连脚都用上了,边打边踢,“我让你叫,让你叫!”
太夫人得到消息立刻差了人过去将苏益元拉到了她的院子。
瞧着苏益元一脸的怒气,连发冠都丢了,披头散发,衣裳不整,手里还拿着木棍,上面沾满了鲜血,老夫人气得指着他道,“你这是要做什么?打算在家里动用私刑不成!”
“母亲,都是那个奴才看管不力才让张氏逃走了,张氏那个毒妇竟然拿刀子花花了奴儿的脸,如今奴儿是生不如死啊,我为奴儿出口气怎么了!”苏益元却不以为然,“不就是个奴才,打死了又能怎样!”
“你……”太夫人虽然偏袒二儿子,但到底还是懂得一些道理,她这次真是被气到了,“你知不知道,如今的御史台整日盯着那些大官的家里,就巴不得他们家里出点什么事儿,万一给他们逮到机会说咱们苏家在家里私下动刑,将奴仆打死,这么一本参到皇上跟前,我们苏家如今的风光可就真没了。你懂不懂。”
“我不懂!”苏益元索性耍赖,“苏家风光干我何事,我要为奴儿出这口气!”
“混账!”太夫人还没张口,那边苏赙仪的声音就从外面传了进来。
苏赙仪大步走了进来,瞧了一眼苏益元,上前将他手中的木棍夺下,“来人将二老爷看管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他出屋子一步!”
立刻有侍从进来,将苏益元看住。
“老大家的,你疯了不成!”太夫人立刻起身道,“你要把你弟弟送官?”
“母亲,他如今在家里私下行刑,还差点把人打死,就算是家仆,可也得问明事情经过方可定罪,即便是定罪了也要交与衙门定夺,我们怎可私下行刑,这要是让御史台的人知道了,在皇上面前参我们一本,不关儿子的官职不保,兴许还要连累家里人!”苏赙仪拧眉沉声道。
“有,这么严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