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诗诗,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呢?”梁悦欣此话一出,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这书生是谁啊?怎么知道他们在帮沈诗诗做媒呢?而且还把沈诗诗唤得那么亲切。
只见书生沉默了片刻,咬了咬嘴唇,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最终才吐出几个字:“请跟我来。”
书生把梁悦欣和胖子带到一间破屋子里。说是破屋子一点也不过份,屋子里面阳光十分充足。不过不是因为窗户开得好,而是因为四周的墙壁都是洞,大洞小洞透光特别好。还好现在天气是阳光灿烂,若是下雨天,这里根本呆不了人。
梁悦欣皱着眉头看了看四周,整个屋子就一桌、一椅、一床,没有别的家具了。倒是桌子和床边都堆满了书籍和画卷。
“请坐吧,这是寒舍。”书生说这话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
“欣姐,这里只有一把椅子,还是你坐吧。我坐地上就好了。”确实是寒舍,四面通风,真寒。胖子瞪大了眼睛,他以为自己已经够穷的了,没想到会有人比他更穷的。
“有话快说,我们可没时间参观你的寒舍。”梁悦欣没有要坐下来详谈的意思。她不耐烦了。来这里干嘛?她还要去做正经事呢。
书生没有立即回应,而是拿起一幅画卷递给了梁悦欣。胖子也凑了过去,一看,这不正是沈家小姐沈诗诗吗?
画中的沈诗诗眼神安静如水,低头含笑,脸色红润。活脱脱离的一位水美人。
梁悦欣心有疑惑,连续打开了桌子上另外几幅画卷。画的竟然全都是沈诗诗。
书生明显的态度,就连胖子也看出来了。“原来你暗恋沈小姐啊?不过你太穷了,比赵三还穷。放弃吧,没戏的。”
胖子的话截中了书生的痛处。没错,他确实很穷,现在还无法给予诗诗一个家。不过他不服气,他还有志气:“明年的科举,我一定会高中的,到时候就可以娶诗诗过门了。”
桌子上除了画卷就是书籍,可见这书生确实是很用功。但能不能高中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不过给沈诗诗多找一名后选人也是好的。梁悦欣盯着书生就问:“那你,不介意沈诗诗是个傻子啊?”
“诗诗她不是傻子。”书生脱口而出,他不允许有人抵毁诗诗。
这书生似乎还知道些什么。梁悦欣来了兴趣,在唯一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跷着二郎腿,把大葵扇放在桌子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说吧,有什么话想说的都说出来吧。”
梁悦欣猜得没错,书生把他们带来,就是有话对他们说的。
原来书生名叫孟平,和沈诗诗两情相悦。两人相差悬殊,孟平一心想靠念书,想着等中举回来抱得美人归。无奈沈诗诗已到了出阁的年纪,沈家又是大户人家,前来说媒的来了一波又一波。无计可施之下,沈诗诗就装傻来吓退媒人婆。
那天,孟平得知梁悦欣到沈家做媒,一开始也以为她会被吓退。但没想到梁悦欣没有放弃,还找赵三做人选。孟平无奈,决定全盘道出,希望梁悦欣知道真相之后能够放弃。
“太感动了!欣姐,不如我们……”胖子被孟平的话感动了,想劝梁悦欣放弃,成全他们。却被梁悦欣举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只见梁悦欣站了起来,手拿起大葵扇指着孟平就骂:“你就是一个自尊心太强的超级自私狂、”
“如果你真的喜欢诗诗,你怎么能默认让她装傻,把所有人都骗了?你可知道沈老爷有多痛苦吗?还有,万一你一辈子也不高中呢,是不是打算让诗诗等你一辈子?”
梁悦欣骂得不是没有道理。孟平愣了,这些他还真的没有想过。
梁悦欣摇了摇扇子,继续说:“想必诗诗根本不在乎你是否能高中,就算你穷一辈子,她也会对你不离不弃的。”说到这里,梁悦欣用扇子轻轻拍打着孟平:“你是不是念书念成书呆子了?诗诗的要求不高,要的只是一个家!”
孟平后退了两步,这些他又怎么会不懂,只是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给不了诗诗。
梁悦欣摇摇头,转过脸看着胖子说:“胖子,把他未来老丈人的故事告诉他。”
梁悦欣对于这笔生意是志在必得,她甚至连沈老爷的出生都打听清楚了。原来沈老爷年轻时是一名落魄的书生,他是娶了沈夫人,接管了沈夫人娘家的生意才有今天的。
发迹后的沈老爷并没有忘本,对沈夫人是十年如一日,两人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孟平没有想到沈老爷的过去会如此,脑子里的观点开始有一丝动摇了。
“成家立业,成家在前,立业在后。没有家哪来立业?”梁悦欣继续摇着扇子高谈阔论:“我认为,你得赶紧去向沈家提亲。成家之后,你才能安心下来好好念书,说不定还真的能高中呢。”
孟平还是摇摇头,不接受这个说法。梁悦欣又一扇子打在他的头上:“就算今天我梁悦欣退出了放弃了,明天还有千千万万的媒人婆到沈家去说媒。贪恋沈家财富,不介意娶傻子的大有人在。你都能拦得住吗?你还能静下心来好好念书吗?明年还能高中吗?”
孟平听了,身子一软就瘫软在椅子上。梁悦欣说得没错,如今的他确实静不下心来好好念书了。
“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好好想想,明天我再来找你。”说完,梁悦欣趁着孟平不注意,随手拿了两幅画像,摇着扇子转身就走了。
“欣姐,等等我。”胖子连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