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秀你个死丫子,居然这样骂你奶,是要遭天谴的!”明韩氏都怔住了,明秀这丫头一向都是个温和的,性子也就比她那个老娘好一点儿,这会儿这般发疯,难不成那事成了?
哎呀妈呀,真是太好了。
“奶,哇……”明桃站在明韩氏的身边,看见明秀举着把刀朝这边跑来,吓得脚一软,跌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明韩氏听到明桃的哭声回过神来时,明秀的刀距她已经不足一尺,顿时扭身就朝身后往镇子上的大路跑,一边还大喊,“哎呀,杀人啦,明秀这个天杀的丫头要杀人啦,救命啊,杀人啦。”
“明老太你别跑,你这个满肚子坏水的老太婆,我今天要杀了你!”明秀紧追不舍,明韩氏不要命的跑着,这会子腿脚倒是利索得很。
“哎呀,怎么阮氏的两个女儿都这般厉害?”
路边的地里,有劳作的妇人听到喊叫的声音停下劳作,看着一追一逃的两个人,分毫没有要前去阻止的意思。
“谁说不是呢?”有离得近的妇人附和道:“以前看着明秀丫头倒是个好的,现在居然敢拿刀砍人了,莫不是被她那大姐带坏了?”
“敢情是呢,听明韩氏和李氏说,她家那个大姐楚雁回就是个在外头拉野客的,你想想啊,做那样的行当接触的都是些不正经的人,喊打喊杀的地痞流氓多了是,耳濡目染,能不凶悍吗?”
“这样凶悍的丫头,以后谁敢娶哦?”
“你可不知道,楚雁回那小妮子,短短几天就挣了上百两银子呢,呵,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成为我们新河村的大户了,有了银子,定会有那些眼皮子浅的,奔着去呢!”
“那她家里那个长得特俊的男子又是谁?我可从来没见过那么俊的男人呢!哎呀呀,要是能跟那样的男子生活一天,我死也足了。”
“去,也不看多大岁数了,人家能看上你吗?我听明韩氏说啊,那男人只是楚雁回请回来掩人耳目的,好杜绝咱们往那方面想罢了。”
“哎呀,我还以为那男子多有势力多有钱呢,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人,白瞎了那酗子那么好的皮囊。”
“……”
“憨婆娘,整天就知道搬弄是非,明韩氏那样的人说的话你们也信?!”二人的言语越发的不堪,许是听不下去了,一名妇人身边劳作的男人吼道:“再说就算有这事,也和咱们八竿子打不着,有本事你倒去卖呢,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卖出去!”
他身边的妇人许是觉得被驳了面子,怒吼道:“刘老憨,这话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别嫌你头上的帽子颜色不好看!”
“瞅瞅你那丑样,除了我也有人会要?”男人不屑的撇撇嘴。
“刘老憨,你……”
另一妇人眼看这一对要掐架,赶忙蹲下去继续给红薯拔草,他们可都指着这些新出的红薯活命呢!
再说明韩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跑出有二里路再也跑不动了,拒一路来她喊着救命,可是道路两边地里的人都只顾看戏,却没有一个出来帮她阻止明秀的行为的,可见她做人有多失败了。
她跑不动了,明秀也好不了多少,毕竟刚刚她已经跑了好几里路,都不带歇气便又开始追明韩氏了,这会子与明韩氏落了有十来丈的距离。
明韩氏忽然觉着明秀的性子怎么也不像能杀人的人,索性也不跑了,坐在地上看着她,气喘吁吁的道:“明秀你个死丫子,你就算把老娘砍死了,你娘也被你小叔给睡了,你娘就是个破货,勾你小叔!”
“啥?明江把阮氏给睡了?哎呀,我就说明秀那丫头怎么发了疯似的要砍人,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守了两年多时间的寡,到底是守不住了哦。”
“只是与小叔子苟合,阮氏还真是饥不择食啊!”
“……”
“明老太你个臭嘴婆子,你胡说八道,胡说八道,我杀了你杀了你!”明秀听见两边的议论,只顿了一下便怒火中烧,身体像是突然有了力气,大喊着朝明韩氏跑去。
“死丫子,你杀了我你还不是要去抵命?”明韩氏被明秀眼中的气势吓到了,突然又不确定她是不是敢杀人,眼看她就要到跟前,又一骨碌爬起来跑着,歇了会儿气,有了些力气,跑起来也快乐些,“老娘一把老骨头,换你的命值了。”
“我以我的命换一家的安宁,也是值了!”明秀说得决绝,心中也是毅然决然,她敢发誓,今儿这事肯定是明韩氏的意思,这个不让人安生的老婆子只要死了,她娘她大姐也就安宁了。
是以,脚下的步伐迈得更快了,终于在又跑出十多丈后,从身后一下子将明韩氏给扑到在地上,然后骑在她的身上,手中的刀高高的举了起来。
“啊,不要,不要杀我,我还不想死啊。”明韩氏破着声音,眼看这明秀手中的刀就要砍下来,当即捂着眼睛吼道。
旁边劳作的人亦吓了一跳,这丫头原来是真的想杀了明韩氏啊!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突闻“铛”的一声,明秀只觉得握刀的手虎口一麻,手中的刀歪向一边跌落在地上,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
两旁的人看见施了轻功而来的二人,莫不是被惊到了,那黑衣公子他们是认得的,不就是阮氏的女婿楚雁回的未婚夫吗?他居然会飞呢,好厉害!
只是,他当真是楚雁回请回来掩人耳目的吗?
“明秀,怎么回事?”贺连决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