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这么问朕?”皇帝居高临下的看着方筱悦,从侧面看,方筱悦的确跟青荷很像,要是那双眼睛再大上几分就更像了,真是遗憾,青荷的美有七成都是美在眼睛上,怎么偏偏她的女儿没生得她那样一双美眸呢?
方筱悦忐忑的看着皇上,以为他会发火,但见他脸上似乎并没什么怒意,心便妥妥的放进了肚子里b>
“可能有些谣传吧,臣觉得皇上肯定不会如此!”方筱悦现在十分后悔刚才不小心就把话问了出去,现在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
“朕到是想听听都是哪些谣传?”
“这……”方筱悦为难了,这话要是说出去自己会不会被“咔嚓”了啊!
见她犹豫,皇上便知道这些话肯定不好听,脸上却还是挂着笑容说:“知道朕为什么这么宠着你吗?”
宠?哪里宠了?真要是宠,就应该让我少进两次宫。方筱悦腹诽道,可这话她可不敢说出口来,摇了摇头,算作回答。
“因为你是青荷的女儿啊!还是她唯一的骨血!就连拓拔冥都献出了西夏王室的宝藏,只为了能让你得自有。这应该也是青荷的遗愿!”虽然方筱悦知道这些事,但是从皇帝的嘴里说出来完全就是两个感觉。
“我不记得我娘,她的样子也不记得。”方筱悦不太想谈论楚青荷,在她的心里这个人就跟陌生人没什么区别。可是她心中却有着莫名的酸楚,酸到她在一瞬间就满目泛起泪光。这中感觉很怪异,好像并不是她的感受,可又并不陌生,当她在想自己的爸爸妈妈时也是这种感觉。这应该是方素衣原身的感受吧,这么久才让她感觉到她的存在,是她在苏醒吗?真不知这是何意?
“你随我来!”皇帝带着她出了仁明殿,去往大庆殿的书房,一路上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皇帝应是沉浸在对楚青荷的思念之中,而她则是陷入无端的猜测中。
“这就是你娘!”皇帝从一个暗格中拿出一卷画出来,打开呈现在方筱悦面前。画中是一个做书生打扮的女子,宣纸的国画风人物画像实在看不出这人到底美或者不美。就是看画的人凭着这画自己在脑海中再次成像画中人活着时的风采吧!
“怎么是个书生打扮?”
“其实你并不是大秦第一个女秀才,你娘才是第一个女秀才!”此刻的皇帝与刚才更加不同,目光盯在画上没有移开半分。
这倒是方筱悦第一次听说,之前不管是万俟烨还是拓拔冥都没有告诉过她,想来这应该是只有皇上才知道的秘密了。
“你娘是男扮女装才加的科举,用的名字也不是她的闺名,”皇帝指了指画中的右下角,让方筱悦来看,那里有一行小字,写着“楚清河小像”的字样。
“她不像你从一开始便以女子的身份参加,但是她骨子里跟你一样有着巾帼不让须眉的情怀,别人看她娇娇柔柔的样子以为她是个小女人,只有朕知道她是个有胸襟有情怀的大女人。”皇帝今天似乎要把所有有关楚青荷的事都跟她说,自己明明问得是另一个问题,为何跑题跑了这么远?见皇帝还陷入回忆中,方筱悦也不便插嘴打断,便由着皇上继续说下去。
“那年她参加江州府的府试,朕刚好微服出行江州,面试时朕坐在屏风后面,就听见她脆生生得对答如流,回答的颇为别具一格。只是那时候江州知府有些迂腐,只给她判了个第二十三名,其实她那跳脱的思维、颇有建树的想法,完全就可以判个前三甲,”皇帝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喉咙,又接着说,“朕觉得这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便偷偷跟了出去。只是没想到,她回了客栈再出来时竟然换回了女装,要不是传喜公公的眼睛毒辣,朕肯定是要错过与她相逢的机会了。”
这还真是个经典的段子,要是被民间的说书高手听了去,必然是个才子佳人的好段子。方筱悦从一开始心不在焉,到后来听得津津有味,皇帝毕竟已经人过中年,头上有些斑白的发丝,人在回忆年轻情史时总是会有一种淡淡的忧伤浮现,是对恋人的缅怀,也是对自己青春时光的祭奠。这样的情绪出现在一国之君的身上,让方筱悦觉得皇帝也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的君王。
“朕派人四处打听她的下落,只是却查不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直到后来,我再次遇到她时,她已经嫁为人妇,成为朕臣子的妻子。”
“后来皇上还不是十分宠爱淑贵妃娘娘吗?”方筱悦终于忍不住插嘴问了一句。
“淑贵妃的确有几分像她,外表上并不像,但那份心境和眉宇间的英气有些相像。”
原来并不是皇帝移情别恋,而是淑贵妃做了她娘亲楚青荷的替身。这样的感情必然不会是非长久,只要原身出现势必会失宠落寞。这也能解释清了,万俟烨说她的娘是以孤女的身份入宫,却得到帝王的百般恩宠的原因,原是这其中竟然有这样一个美丽的误会。
“你虽然没有你娘漂亮,但你身上也继承了她的气质和风骨,这也是朕偏宠于你的原因!”皇帝饶了一大圈,解释了一大圈,可还是没回答方筱悦的问题。
“这跟您杀不杀康王爷有什么关系?”方筱悦傻傻的问着。
“真是个傻丫头,朕偏宠你,又怎么会让你的心爱之人战死沙场?”皇帝终于正面回答了这个问题,原来万俟烨的想法并不准确。皇帝见她脸上露出喜色,便袖起手来说道,“没有一点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