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是坏人来了吗?”玲珑看来也没睡着,她们俩一项是最能睡的人,今晚居然都没睡踏实。
“秀,怎么办!”
“应该没事,玲珑你认得里正家吗?跑一趟里正家。陈姐就留在屋里看孩子,我去看看。”方筱悦吩咐好,就起身,准备回去看个究竟。
今夜是个阴天,月光被挡在厚厚的云层里,外面漆黑一片。方筱悦直到听到三婶的两个儿子在说话,才敢出声:“李大哥,抓到人了吗?”“抓到啦,抓到啦,一个掉陷阱里去了,一个被我们哥俩砸晕过去了。”
李婶和李叔也被惊醒,李叔打着火把过来问:“看看可认得!是不是熟人?”
“太好了,可问了他们把楔放哪去了?”方筱悦借着李叔的火把走回李三贵的院子。
“爹,娘,俺们不认识这两人。”李婶的大儿子李大柱说。
“我来看看!”李婶打着火把就准备走过去看。那人一听李婶的声音,就把脸捂得紧紧的生怕她看见。
“这时候觉得丢人了,早干嘛去了!”李婶有些力气,用力把那人的手掰开,“怎么是你,三贵!”
“啊,竟然是你!”方筱悦万万没想到,其中一人竟然是李三贵。虽然脸上涂了些灰,但仔细辨认还是能认出来的。
此时李婶的两个儿子也认出来了:“真的是三叔啊,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呢?”
“他是谁?”李二柱拖着另一个被打晕的人过来。
李三贵低着头说:“他是我的一个朋友,叫春子。”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白天不把我们一车人直接拉出去卖了,还大费周折的送到渔光村再动手?”方筱悦只觉得难过,原本以为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自己还那么感谢他把家让给她们住,却原来是另有所图。
“那天我……我不知道姑娘的底细。看姑娘像是个官家秀,怕后面有官家的人追来,不敢……不敢动手!”李三贵吞吞吐吐的说着话。
“我就说嘛,怎么村里被掠走得那几个女孩怎么都那么巧,都是家里揭不开锅的,原来是个知根知底的人。你说说你啊,李三贵你做什么买卖不好,你竟然做这伤天害理的事!”李婶抄起手里的棍子就打起李三贵来。
“李婶,等等,我再问几句。”方筱悦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你今晚摸回来是准备再把我们也抢走吗?”
“不是,不是,姑娘,我是把那个忻娘送回来的,我是把那个忻娘送回来的。”李三贵眼神躲闪,单肩微微抖动,不自觉的重复着回答。
这是典型的说话的微表情,肯定还是贪心还想回来抢人。方筱悦此时也懒得说破他,她更关心的是楔的下落:“她人呢?”
“还在,在车上!”
方筱悦赶紧奔到门外的马车上,果然看见楔被堵着嘴巴,五花大绑的扔在车厢里,忻娘蜷着身子,一动不动。
方筱悦心中一紧,不会出什么事了吧!睡着了?
“楔,别怕,我是姐姐!”
方筱悦一说话,楔立马向车门方向打了个滚,“呜呜”得哭出声来。
还好,没事就好。方筱悦跳上车,一把抱住楔。把她嘴里塞得布拽出来,手忙脚乱得帮她松了绑。
“姐姐……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姐姐了!”楔的嘴巴一能说话就嚎啕大哭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c姐也吓坏了!”
“姐姐,那个人是……是坏人……”楔边哭边说,“他们说要把我卖到……卖到窑子里……姐姐,窑子是哪?”
“姐姐知道啦,坏人已经被抓起来了。楔不怕不怕!楔哪都不去,楔跟姐姐在一起,我们都在一起。没事了,楔,你现在安全了!安全了!”方筱悦抱着楔,不停的柔声说着话,希望她能好一点。
此时,玲珑和里正还有几个乡亲也赶了过来。院子里一下子来了七八个壮汉,每人举着一个火把,瞬间便站满了人,那熊熊然手的火光,也驱走了夜的黑暗。
李三贵和那个仍在昏迷中的男人被里正和乡亲们扭送去了官府。
经此一事,又给方筱悦上了一课,这安全问题一定要重视,不能以为这里民风古朴就忘记了防备,到哪里都一样,哪里都有好人也有坏人。还好她一路上都不曾露福,否则这李三贵回来就不仅是抢人,还要来抢钱了。
“姑娘啊,让你们受惊了,我们也没想到,李三贵这小子这些年居然干得是这种事!”
“是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们看他每次回来都是马车来马车去的,还以为他在兰溪城出息了呢!”
“姑娘,已经有村里人认出来了,前些日子抢孩子的,就是他们俩,李三贵每次都涂一脸的灰,每次抢人都是孩子落单的时候,虽然胆子是不小,但也很谨慎,只被人瞧见一次。”
李婶一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劝着方筱悦,可她却再也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胡乱的点了点头连声说着:“谢谢,让两位大哥受累了,一晚上都没休息好。”
她比任何人都自责,信誓旦旦的说会保护大家,可还是遇到了这样的事,一次次的遇险,反而是她在拖累大家,让她们跟着自己四处奔波,居无定所,方筱悦觉得自己的那些雄心壮志都在一点点的消散。
这么闹了一夜,此时天已蒙蒙亮。
方筱悦一个人踱到海边,静静的坐在沙滩上,思考着自己这几个人的未来。自己那个梦想中的幼儿园总在远方不停的朝她招手,可实现起来却是隔着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