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很快暗下,街中并无一人。
赵淑杰东张西望着向街道深处寻找,可是整条萝卜街两旁的酒家似乎都已闭门。回想昨日从萝卜镇西重返之时所见的镇中寥落,赵淑杰便也很快不觉奇怪,倒有些失意起来。
“本王昨日找寻萝卜沟时已将萝卜镇周围都望遍。如果镇中没有饮酒的去处,那么今晚本王又要露宿风餐一回!而露宿尚可,风餐,餐何物呢?”
想到这里,赵淑杰内心极为不快,胸中愤愤不平,却当从街头走到街尾了仍不见亮灯的酒家,终于无奈。
他最后蹲身在街尾,萝卜镇的西头儿,舔尝着体表的“抽伤”,将视线不自觉地投射进镇西的田野里。
“原来有银子也会受饿!本王真他爹的点儿背!”
赵淑杰掂掇着手心里沉甸甸的银子骂叫。
可是慢慢地,他肚子里的酒瘾下去了,咕噜咕噜空响声却翻滚上来,惹得他心里太不痛快!
月夜又很明朗。其人依旧凝望野田,可猛然间望着满眼的田地他心头冲动起来,宽脸庞刹那间跟着身子一齐前扑,很快扑进了遍布月夜下的白菜地中。
“本王怎么给忘了?本王怎么可能饿着呢?”
当蹲身在了一棵大白菜面前,他三抓两抠将位于最里面的白菜心给抠了出来,送进嘴里“咯吱咯吱”嚼。
“奇葩!饿急了吃吗吗香!”
边嚼,他若有大悟地感叹。
“阵王!”
“阵王还有属下呢……”
“给属下们也来点儿吃!”
三个谷人想必是听到赵淑杰嚼白菜的声音了。争着从他左掌掌心中发出请求。
“白菜满地都是,大家别急别慌!”
赵淑杰右手抓着白菜心往嘴边送着,嘱咐三个谷人。随后很快,他改成单手抓菜心了,而将自己的左手就近捂在一棵大白菜菜头上。使他惊奇的是,其左手掌刚刚捂住白菜头,整棵白菜的上半个身子便没有了t接着,同样听到自己左手掌中心位置里向外传出的津津有味乱嚼声!
赵淑杰闻之突生兴趣。于是马上开始快速移转身子到满野地的白菜园里,一棵又一棵地抠,也一棵紧接一棵朝自己定身的地方周围摸。后来,他抓出的一小把白菜心还没嚼完,周围的大白菜头就已都被三个谷人抢完上半部!
“你们为何吃得如此快?”
赵淑杰不解而问。
“阵王的棋盘如今已是海量,我等为何不多抓一些装进盘中也带回阵王城?即便不为发家,也够阵王及谷人、其他城民用食半个冬天!”
掌心内传出腐草谷人的高明声音。
“好c得不得了 ̄哈……”
接下去,赵淑杰也顾不上吃了,在镇西满白菜地里忍着鞭疼小跑。看到白菜就摸,摸完白菜白菜就没了头部,渐渐地摸尽镇西所有的大个儿白菜。把赵淑杰的嘴巴都给乐歪。
“镇东。镇东还有,白菜地!”
脑瓜子转两圈,赵淑杰兴奋而道,随即直接扭身转回萝卜街上,东张西望左右黑灯依旧的酒楼到街东后,仍未见有亮灯的酒家。他便继续踏进镇东的白菜地中,摸白菜头。
“阵王,好多白菜!”
“是呀!”
“回去也可以趁着新鲜卖!”
三个谷人又在议论。
赵淑杰越听越开心,仿佛瞬间忘了鞭伤似的俯身摸着,摸着。摸累了偶尔也抬头。可是,忽然间。就在抬头之际他好像看到风情道远东方向的半道上一蹦两跳地奔来一个不高个子男子,嘴里哼着听不懂的小曲!
“奇葩!”
赵淑杰仰望一眼头顶寂静而深远的夜空,简单估摸一下时间,叹叫后又自言自语:
“本王都摸遍了萝卜镇西的整片萝卜地,也摸了镇东大片的地里,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野歌野曲?”
疑惑之下,他不再摸白菜,却就地趴倒下去,借助朦胧的黑夜将自己隐蔽,却微抬头遥遥注视那人。
“上人归来——
一身松哎……”
渐渐地,当风情道远东方那个不高汉子一蹦两跳着身影变得很大了的时候,赵淑杰听出其极力拉长尾字的歌叫内容。
“上,上人?”
赵淑杰嘴里支支吾吾的,小声嘟囔着,顿时惊喜,更觉有趣,接着目不转睛地瞧着那人的行踪,同时有些激动地念叨:
“上人,沟上人,花心萝卜沟的沟主y嘿……”
在他的视野里,衬着蒙蒙的月色,那个不高个子身子一蹦两跳活像只大兔子,很快就到达了风情道向南分出岔路的岔道口位置。但似乎,似乎那人怀里抱着一个半人多高的大东西,东西顶上长着黑乎不清的像是大叶子,密密麻麻指着各个方向里,还有些遮挡了上人的身体。
“那是什么玩意儿?抱着那么大的东西怎么还一身松?”
赵淑杰不明白。
紧接着,自称上人的家伙扭身从半人高的竖立物体一侧伸出脑袋向岔路尽头处的老柳树和古井方向望过片刻,又很自然地腾出扶住半人高竖立东西的右手伸到自己身前摸摸肚子,随即很快抱起半人高东西一蹦两跳地径直沿宽阔的风情道朝西奔去。而上人刚跑过赵淑杰趴地的位置前方,从后面瞅,他的满头和前身半人高东西顶部的大叶子一样分成好几束向不同方向伸展开的小叶子状黑长头发,抖动着,其人身子跳动着,又发出那句响亮、豪壮的短歌声:
“上人归来——
一身松哎……”
“奇葩!”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