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一切的结果并不是我所想象的那样,也并不是我哀求、祈求的那般,我身外的女夫人们在听闻到我嗓音都喊破,喊到沙哑的求饶声音后,她们居然表现出更加空前的欢喜!她们表现出更加狂傲的敌意!而且,仿佛是我的服软求饶给予了她们对我执意攻杀之前无尽的乐趣!
她们开始更加过分。
最先开始行动的就是那个一直压附在我腹身上方的断了腿脚的女子!从她紧随之传进我耳中盖过我身外所有女子声高的呼声里,我听出了她笑到骨子里的阴毒,和她信心满满的对我的仇视与报复本意,她狂笑着对我说要给我有力的还击,她在距离我感觉里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忽然间伸进向我大约下巴底部一只冰凉的东西!那东西好像拥有好几个分支,抓托着我的头部上扬出一段距离,紧接着其人继续压在我的腹身而向着我的面部靠近,逼近,逼近后猛然间大唾一口朝我的脸表!我顿时感觉到脸表有什么液体在流动,我感觉到厌恶至极,但我还是没有强烈地表现出,我原本还期待着她的所有表现不是真的,只不过吓唬吓唬我而已。而随后的骂声接续里,那个压附在我身顶的断了腿脚的女子缓慢地起身,同时她能被我听闻到其两手间麻利地扭转东西,调转了手中紧拿东西的方位,她之后缓慢缓慢地移身,从我的腹身上方跨骑下去,离开了我的腹身,离开了我的身体!
我当时尽情想象着,左左右右思寻着,寻觅她离去的踪迹,寻觅她离去的本意。
我还以为,她是真的要对我放弃责罚,放弃报复,我以为她真的要对我心慈手软,将我放手。
紧接下去的瞬间,短暂的时间里,不仅是我因为她从腹身的离去而屏住了呼吸,就连我身侧刚刚还叫嚣助威着的两个城夫人女子也离奇地停止了叫声,停止了笑声,跟我一样表现得鸦雀无声!
我只感觉到气氛的怪异。
我那会儿越是倾耳专注地听,越是从我的身侧、前方几乎听不见任何的响声,我一直疑惑下去,一直不解下去,我的原本急切求饶的心情又渐渐变得平静,又不得不波澜四起。我因为眼睛被冻封得打不开,我也不清楚我的前方到底在发生着什么,将会发生什么,我动移不能,躲闪不能,我全身疲软无力,我无力抗争。
而在我越是等待着我近旁的声音出现,越是对身前的情景猜测不定的时候,我越是加倍地感到胆怯,胆颤,甚至突然间就生出一股莫名的不祥预感!
就在我那不祥的预感油然出生至高的时候,我猛然间听到了我前方的声音,距离我略远而且好像是有意离我远去的声音,但那声音的气息忽地急促,忽地猛烈,忽地声音响彻耳洞,忽地使我惊心动魄,忽地使我措手不及——
你断了我的腿脚,你毁了我的后生幸福,你要拿什么来偿还?
在我听着其人渐渐失控而攀高的吼声逼近末尾的时刻,越是临近末尾的时刻,我越发地紧张迫切,越发地预感到一种极端的悲惨要发生在我的身上,我之后没有再继续深想,没敢再继续深想,没有来及继续多想,我骤然间感觉到一股短促有力,痛恨凝集在一起的巨大敲击之力冲打在我的腿上,冲打在我的膝骨上,冲打得我猛然间全身使力后撤,极度渴望着抽身而躲,而退,而逃避开那股无法形容的敲击之残酷,之猛烈,之凶极,但是在我终于凝集了所有的气力努力多次后,都只不过是后撤了寸毫的距离!而在那寸毫的距离移走之末,我也是感觉到膝骨剧痛的同时,感觉到我的腿骨像是已经被完全地,骤然地,一刹那间地断碎,尤其在膝骨的位置!
——你断了我的腿脚,起码要承受相等的回报!
紧接下去,我疼痛得满头大汗,满头冷汗。汗珠子溢出我的额头,很快又被冷风吹动成冰,成冰珠哗啦啦地滚动下去,砸落在我扭扭抖抖、颤颤哆哆的寒衣表面,又滚动而落。
我当时感觉疼痛极了,我不得不拼命地后撤我的身躯,一边奋力挣扎着,痛苦着,无以言表着,我疼得哭天喊地。
我那时候没有了求饶的勇气,更是因为没有了求饶的信心,我已经对身旁的女子所为绝望至极。
我接下去不停地后撤身躯,我的眼睛被冻封得打不开,我两只手臂极力地拄地后移身躯,一边匆急忙乱地抓够着,抓摸着,只要摸见有可以钻身进的空隙,哪怕其再狭小,再狭窄,我都焦切不已地试图迅极地退身过去,插身进去,我想着极力地把自己掩藏。而且那个时候的我已经完全不再顾及了其余地处的女子攻袭,抽打,因为她们的可做可为相比于我那时身前的恶毒女子,在程度上都要显得轻弱许多。我起码可以少经受一些肉骨的分离之苦,起码其余的女子手中没有像她手中抓握着的被冰冻得坚硬至极的断肢!
我想,我即便被其余手无寸物的女子折磨得慢慢至死,也比被身前的恶毒女子断骨甚至分身之苦要好受些许!所以我越想越怕着,越努力着,越着急地退身向远处摸行。我一边努力尝试着,奋力尝试着,要打开自己的眼睛。
我在越发大距离地退行过了约有半尺之远后,我凝集一下注意力朝着自己前方的那个恶毒女子应该所在的方向细听,我听闻到大致就从她应该所在的方位忽然间响起了快速地爬行声,像是对我的极力追赶声,手腿并用。
我于是更加匆急,我于是更加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