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儿,外面发生了何事?”将军夫人被外面的吵闹声弄得心里有些不安,实在是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本就乱糟糟的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还有她的身子,可能是因怀有身孕,很是容易疲倦。
彦少爷的心其实早已飞出了屋子,他也想知道左相府这时候来人到底想要干什么?但现在稳住娘才是最要紧的事,她的身子才是她立身将军府的最大筹码,若事情真如自己想的那样的话,可是心里总觉得今日的事情透着古怪。
“娘,义父在,不会有事的。”
将军夫人见彦少爷低着头想着事情,也没再多说什么,把自己的疑问压在了心头,在她看来任何事情总会过去的,以前那么艰辛的日子都熬了过来,现在还有什么更可怕的?
想通的将军夫人眉头稍稍舒展些,冲彦少爷道:”彦儿,你回去吧,娘想休息下。”她的儿子今日也奔波到现在还没有停歇过呢。
“那娘你....”
“娘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事情没遇到过,娘没事的。”
彦少爷抬头很是认真的看了又看将军夫人,见她不是佯装的样子,才彻底松了口气,起身出了屋子,走到门口冲守在屋外的女婢道:“好好守着夫人!”
当彦少爷走到院落时,已经有很多府里的,左相府的家丁护卫围在一起,像是在吵闹着什么,越是靠近人群,他心里的疑惑就越大。
卫将军面上的表情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仿佛此刻他的面前有千军万马正战斗般的严峻,彦少爷终于寻到了最佳位置,映入他眼睑的是倒在地上,已经血肉模糊,难以辨认的黑衣人,而左相正指着那人怒讽道:”怎么,你不认识?”
卫将军心里想着,此事估计真的难以善了了,眼前的人虽已血肉模糊,吊着口气,但是他怎会不认识呢,那是曾陪他征战南北,出生入死的兄弟。此人还曾为自己挡过一刀,他怎会忘记救过自己命的兄弟,可是为何他这副模样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还不知事情原委的卫将军木然的点了点头。
“你认就好。”
“这和将军没关系,没关系,你这披着良善外皮的qín_shòu,难道不认得我这张脸了?”黑衣人在众人还等左相继续说下去之时,突然开口道。他虽干了此等不耻之事,但是他不后悔,一点都不后悔,虽然那女子是无辜的,那他的家人又何曾不是无辜的,但都惨死在这个门庭若市,学生遍天下的左相之手。
左相没想过这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刺客此刻竟会开口说话,他低头瞥了一眼后,冷笑道:“本相当然知道你是谁?不然怎会寻到将军府来。”这也是为何他见到此人会如此暴怒的原因,因为这人恐怕全京都都认识,他是卫将军的麾下的一名猛将,也立了不少功劳,但就是这个人,强.杀了自己的女儿,任谁也清楚这与将军府脱不了关系。
“哈哈,原来你不记得我了,那你还记得二十年前你在西城做过些什么?”黑衣人又开口道,他就不信眼前之人能日日安寝,忘记西城之事。
“你是?”提到西城,左相脸上的表情开始不自然起来,神情很是惊愕的看着刺客,然后颤抖着手指着刺客久久不能言语,他以为那家人死光了,派去的那些人明明说都死了,宅子也烧了,怎么会,怎么会?
这是他心底最深的秘密,今日却被这个杀了自己女儿的人给摊在了众人面前,让他心里掀起的惊涛,此刻却不知该如何压制,若那件事被人知晓,那么他的富贵荣华,仕途前程什么都完了。他的秘密只有那人知道,他当初也是被逼的,他是自己的好友,竟用自己的秘密威逼自己,他曾是那么的信任他,是他先背叛自己的,他只是自保而已,可是居然有余孽活着,那么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秘密?自己应该在相府就杀了他的,应该杀了他的。
卫将军被属下提到西城,神情也很奇怪,他眼里竟是充满怜惜与同情,若说被扯近这混乱中他是恼火的,那此刻他心里却想着该用什么手段才能把属下给保下来。因为若在这样耗下去,他的属下可能真的会没命的。他的那些过去他曾听他说过,可今日他才知道原来他的满门血仇竟然是眼前之人干的,真的让人错愕惊心有没有。
当卫将军给身边的护卫使眼色时,那左相仿佛着了魔似的拨。出身后护卫的剑向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刺去,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让众人都惊愣住的顿了会后,才涌上去解救那本就没什么气息的黑衣人,可是这次他真的回天乏力了,他睁着充血的眼睛笑着冲左相道:“你以为这样就能高枕无忧了吗?”
他的话让左相更加疯狂的又刺了几剑,直到那人没了生气才放下手中还在不停滴着血的剑,这么嗜血残忍的左相是众人从未看过的,他在众人面前永远是温文尔雅,卓然的样子,今日的他真的让人大开眼见,原来左相是这个样子的,显然跟着他来的家丁护卫也被这样的主子给吓到了,但想到小姐的惨死,心里都安慰自己道:定是小姐惨死,才让左相失常的,定是这样子的。
“左相,你在本将军府上杀人是不是太过狂妄了点,待本将军明日奏明圣上,让圣上给个公道,他至少也是个朝廷命官,你今日所为恐怕不好善了了。”卫将军上前挥手让护卫把黑衣人给抬了下去,开口冷道。
左相从家丁手中接过帕子,举止优雅的缓缓擦拭自己染满鲜血的双手,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