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不废话,因为他知道在师傅面前任何掩饰都是沒有用的,师傅心如明镜,跟师傅耍心眼,那样只会激怒师傅,
白玉堂“扑通”一声双膝跪倒,低头叩拜,对洛神天说:“求师傅救茗樱一命,”
“师傅,”
夏侯云跟在白玉堂身边跪下,他双手将怀中的茗樱轻轻放在师傅面前柔软的草地上,垂眸低首,“师傅,徒儿学艺不精,辨认不出此毒,无法化解,求师傅搭救,”
洛神天看了两个跪在自己面前面带恳求之色的徒儿一眼,又低头看向面无血色,唇齿发黑,昏迷不醒的年轻女子,心头突兀一跳,眉头拧成疙瘩,
“她是何人,”
白玉堂毕恭毕敬地回答:“她是徒儿的娘子,”
“所中何毒,”
“徒儿……”
夏侯云代为回答:“徒儿愚昧,学艺不精,辨认不出,求师傅指点,”
洛神天雪白衣袖飞扬,看似被山风吹起,其实早已动作奇快地出手查看了茗樱的奇经八脉,当衣衫回落,他冷若冰霜的声音再度响起,“此毒名为冰火蛊,天下无药可救,”
“师傅,”
白玉堂的心脏在刹那间如同万箭穿心,血流成河,他的心,在那一刻,沉到谷
底,他额头着地,对着洛神天叩首,急切地乞求,“既然师傅能够辨认出此毒,必然有解毒之法,求师傅施以援手,救我娘子,大恩大德,白玉堂莫齿难忘,”
洛神天薄唇微启,吐出冰冷的两个字,“无解,”
“师傅,”
夏侯云也急了,他顾不得顶撞洛神天,急切地说:“师傅教导徒儿医术之时,曾经说过,医者当以治病救人为己任,悲抿天下苍生,师傅,您不能够见死不救啊,”
“非我不救,而是她的毒已经深入五脏六腑,病入膏肓,无药可救,”洛神天神色冷冽,不动半分,
“如果有僻毒玉呢,”夏侯云激动地问,“如果有僻毒玉,师傅能不能救,,”
“僻毒玉,”洛神天神色微有所动,
眼看着夏侯云从茗樱怀中掏出散发着荧荧蓝光的僻毒玉,双手奉上,洛神天伸手接过僻毒玉,细观,又看向面色黑紫气息几绝的茗樱,沉吟良久,
虽然明明只有那么短短的三四分钟,然而跪在地上的白玉堂和夏侯云却觉得,如同走过了千年,
终于,洛神天冰冷的神情微有破裂,修长白皙近乎透明的指尖把玩着僻毒玉,长叹一声,他终于松口,“你们知道我救人的规矩,”
听见师傅肯松口救人,白玉堂和夏侯云面露瞬间喜色,然而在听见洛神天的后话后,他们又如同霜打的茄子……焉了,
“师傅的规矩……”
以命易命,
师傅是这个意思吗,,
“非我刻意刁难,而是我已经告诉你们,她毒入膏肓,无药可救,即使有僻毒玉,也仅仅只能够不住她的性命,延缓毒发,至于她何时会毒发而亡,我也拿捏准,如果你们一定要我救,那么就只有一条路可选……换血,”
“换血,”
“不错,用干净的鲜血换掉她体内的毒血,但是,被换血之人则会因为毒血入体而毒发身亡,要救她,就必须牺牲一个人,你们自己选择吧,”
白玉堂和夏侯云面面相视,二人同时陷入犹豫和剧烈的挣扎中,终于,夏侯云张口欲言,却被白玉堂先一步阻止,抢断,道:“师傅,我愿意,”
白玉堂的话换來夏侯云和惊呼和洛神天的侧目,洛神天一眨不眨直视白玉堂,清冷的瞳眸闪烁着探照灯般锐利的光芒,“你是认真的,”
“是,”
白玉堂仰视洛神天,目光坚定,闪烁着执拗和坚毅的光芒,“茗樱是我的妻子,是我沒有好好地保护她,以致让她遭受到这样的灾难,我要救她,而且必须救她,求师傅为我和茗樱换血,”
“小白,你疯了,不行,绝对不行,”夏侯云紧紧握住白玉堂的手臂,激动地说,“小白,你还有大事未办,你的理想还沒有实现,怎么能够就此离世,不可以的,绝对不可以的,”
“小云,我知道,我也不甘心啊,只是……”
目光低垂,落在茗樱脸上,刹那间柔情万千,
手,轻轻抚上茗樱冰凉沒有温度的面颊,留恋在她那精致的五官,唇角不由自主地荡起一抹至真至爱的眷恋,“茗樱……我又怎能让她就此离世,而自己却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不做……不……我做不到……我做不到……茗樱,如果用我的生命能够换取你的新生,那么,我愿意……”
“小白,不可以,你是要办大事的人,如果必须要牺牲一个人的性命,那个人应该是我,”夏侯云激动抢白,
“小云,不可以的,你的我的弟弟,我怎能让你代我承受,用自己的亲弟弟的性命去换取心爱女人的平安,你以为,我能够心安吗,”
夏侯云激动地反驳,“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去送死,自己却无能为力,你以为,我就能够心安,”
“小云……”深深凝视着夏侯云眼眸深处那星星点点的晶莹泪光,白玉堂的心为之动容,
手掌,无意识地抚上夏侯云的面颜,白玉堂由衷地说:“小云,谢谢你……”
“小白,不一不要……”
我不要听你说谢谢……
夏侯云的声音吭咽了,素來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在面对即将失去白玉堂的痛苦面前,终于伤心落泪,他紧紧握住白玉堂的大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