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云再度折服,她倾心于他,不是沒有理由。他败给他……心服,口服。

“……白……玉堂?”夏天明不经意的一个转身,就看到那抹白色的身影。他摇了诣昏沉沉的头,又睁大眼睛努力的看了看,终究还是认出了眼前人的模样。

白玉堂微微蹙眉,夏天明如此模样,让他有种失望的感觉。但转念间想到了什么,随即收回了视线,看向程云,“我有话对他说。”言下之意是,你回避一下。

程云犹豫了片刻,倒不是担心白玉堂要做些什么。他佩服白玉堂的原因之一是,他的容人之量,大到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步。他担心的是夏天明……他这个状况……

但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在与白玉堂擦肩而过他,他顿着步,轻轻的说了句,“对不起”。

回应他的,是白玉堂毫无情绪的话语:

沒必要。

他愣了下,随即醒悟。

是啊,沒必要。

虽然他对不起白玉堂和陈光,他让茗樱打破了对他们的许诺誓言。但是,不管是情到深处、人不由己,还是事态紧急,迫于无奈……他,不需对他们道歉。那样的话,不仅仅是对他们的侮辱,也是变相的对他和茗樱之间的感情的否定。

夏天明看着那个如天神版俊美的男子出现在眼前,明明知道这不是酒醉后的幻境??他更相信和乐意酒醉后会见到他爱却得不到的人,也不相信和乐意见到比自己优秀和勇敢的情敌,却自欺欺人的将之当成幻想。

他咧嘴一笑,谁说,自己一定得当个君子,得当个什么都看得风轻云淡、丝毫不被什么羁绊住的潇潇洒洒的逍遥王爷,在红尘滚滚里來來回回,经历分分合合、苦痛生死,也不会被尘烟所染……纵使阡陌成荒原,沧海变桑田,红颜成枯骨,他似乎也不会改变丝毫。

谁,究竟是谁,谁说他一定要这样!!!

不管多么的潇洒,他始终是个人!

是个人,就会爱,就会痛,也会羡慕和妒忌。自然,也有借酒发疯,一时风魔将自己弄的狼狈不堪的时候。

所以,他迅雷不及掩耳的起身,抓起酒瓶就朝白玉堂砸了过去。白玉堂轻轻侧身,轻而易举的躲了过去。这个动作如同水墨画般写意,优雅到了极致。而这种极致,让夏天明的狼狈更加明显。

“天明,你疯了吗?!”程云愕然不已,在被这种冲击后醒來后的第一刻就立刻惊呼出声。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夏天明竟然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情來!他……他……

到仔细想想,这似乎是情有可原的……

无奈的叹了口气,拧着眉头,看着夏天明疯狂而无招法的攻击以及从容躲闪的白玉堂,哪怕是酒醉疯狂也能明显察觉得出被人当作猴子一样戏耍的夏天明更加恼火恼怒,招式更加狠厉起來。

程云眸光一闪,在看到白玉堂那双黑瞳里闪过什么时,心里有了了然……这场闹剧,要结束了。以夏天明极为狼狈的失败为终结。

果不其然,在夏天明又一次攻击后,一直躲闪的白玉堂像是厌烦了,终于动手了。

白玉堂是个冷漠冷酷的人,认为他温柔的人是被他对茗樱的态度而蒙骗了。当然,这并不是说他对茗樱的温柔是假的,而是……他的温柔,只给了茗樱一个人,他的温柔,也只能由茗樱一个人享受。别的人嘛……还是去做梦比较好。

当然,还有一种方法可以享受他的温柔,但那必须得用生命去做交换。不过,那还的运气好。运气好,能得到他短暂的温柔,运气不好……额,不好意思,你还是赶快去死,十八年后再來试试自己运气是不是还这么霉。

白玉堂轻轻抬起手,那动作,肉眼可见。并非快到不可思议,相反慢到如同舞动一个必须极慢的动作,不然就无法演绎出那舞的风姿风华。但正是如此动作,却令夏天明无法反抗和躲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手如同婴儿学步般慢慢的朝自己招呼过來,然后自己如同断线风筝般飞落几米之外的地方。

程云眼神一闪,他沒有心情吐槽幸好他有先见之明将整家酒楼都包下來,这个地方又是最靠内的地方,不怕有人出现,不然这逍遥王爷的这般狼狈模样被人看了去,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他是在心惊,心惊白玉堂的功力,比以前更厉害了。若是说,以前的他是绝世高手,现在的他,处于一种返璞归真的状态。一举一动简单至极,速度也不过稀松平常,却是臻至化境的状态。

程云苦笑,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感到荣幸,毕竟这种状态,若非有一定实力,定然看不出其中的奥妙。就好比,那本流传千古,几乎每个人都看过甚至许多人都能倒背如流的《三言经》,懂得它真正意境含义的人并不多。

忽然间,程云再度收到白玉堂的视线。他复杂一笑,看了一眼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來又摇椅晃的朝这边來的夏天明,缓步离开。

若问世间春秋,花开花落……淡看的浮生,飘摇的流年,到最后,看不透,放不下的,终究不过是一个“情”字而已。

许多年后,当程云想起此刻时,不禁感叹天意的弄人,人的……易变。当初不惜所有的感情,到底有多少经历住了岁月的变迁。而自己……也不过是那沧海中的浮萍一片,并沒有如那个人般,我命由我不由天。

而他,也不过是转身一看,就看到那个人如同擎天柱般,任由风吹雨打,磐石转移,始终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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