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开始前,颜夕坐在化妆间里,回头问在身后站着的张爽:“外面情况怎么样?人來的多么?亲朋好友都來了吧?john他们接待工作做的怎么样?有沒有差错?”张爽无奈的看着这样的颜夕,翻了个白眼。颜夕倒是在化妆间里呆的轻松,外面因为她都乱套了。大大小小的记者和电视台完全占据了主要的位置,分不清到底谁是家属谁是电视台的人,甚至还有两者身份混合的人。
“早知道是今天这种场面,我就不叫记者來了……”颜夕略微有些后悔的说。张爽听见她这么说,还算是有点儿良心,劝她说:“反正都已经这样,你就忍着吧。毕竟电视台现在实况同步呢,你就当是在做节目呢。”这话一出,颜夕更是想哭的心都有了,她好不容易结一次婚,凭什么还要弄得跟假的一样啊?韩宇澈劝过她多少回,她都拒绝了。看來还是男人的思维是比较理智的。
穿着洁白的婚纱,颜夕在颜恒的身边走到那神圣的红地毯上。看着尽头站着的韩宇澈,颜夕忽然觉得,啊,原來这就是有了归属的感觉。以前她看见父母之间的相处模式,对婚姻产生了极度的恐惧。她害怕有一天自己踏入婚姻的殿堂之后,看见的不是天堂,而是万丈深渊。韩宇澈其实不知道,在结婚之前两个人的同居,韩宇澈一直以为那是颜夕相信自己的原因,但他不知道的是,那只是颜夕想要试探一下自己能不能跟他共同相处。一辈子的事情,总要谨慎小心些才好。
“小时候你站在你妈妈身边,穿着公主裙,说要嫁给隔壁家的那个男孩儿的时候。我就想过应该会有这么一天,当时我跟你妈妈说,如果你要嫁人,我一定要再三考量那男人,看他能不能配上我的宝贝女儿。”颜恒走在红地毯上的时候,跟身边的颜夕轻声的说:“你知道吗?从小你就是我心头肉,你妈妈因为事情离开的时候,我看见你望着别人抱着妈妈的样子偷偷哭的时候,我背地里哭了多少回。”
颜夕从來不知道那个人高马大的父亲还是这样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他嘴里说着的那些话甚至让颜夕打了退堂鼓,她甚至有点儿不敢走到韩宇澈身边了,如果自己离开了。他跟应巧儿要谁來照顾,谁來陪呢?
父亲就像是在放风筝的那个人,而儿女就是他手里的风筝。前二十年,他们一直胆战心惊的试图用自己的手,把控着儿女们的人生,让他们飞的更好,飞得更高。但是总有一天,放风筝的人会成为风筝的负担,让它们不能够飞的更远,而那个时候,父亲就会放手,让他们自己去选择要走的路。其实说起來很悲情,但每个人都是这么过來的,不是吗?
“你愿意做韩宇澈的妻子,不管他是富有还是贫穷……”神父的话通过扩音器传到教堂里的每个角落,颜夕看着对面双手有点儿颤抖的韩宇澈,甜甜的笑了。身后是无数家媒体,还有各路的明星亲朋好友。她甚至能够听见人群中羡慕和祝福的声音。就在刚刚,颜恒把她的手交到韩宇澈的手中,韩宇澈大声的说:“爸,你放心,我不会让颜夕受一点儿委屈。”
这句话颜夕等了多少年,他终于说出來了。哭泣的两双红眼睛,互相说出那句,重量十足的我愿意。在众人的欢呼声中,韩宇澈拿起话筒,当众表白。这段话,他昨天晚上就已经写好,在心里背出了无数次。新郎新娘在结婚之前是不允许见面的,所以韩宇澈就自己默背着这些,好让自己能够不临场忘词。他是专业演员,在镜头前他能做到无ng的情况,可是当面对颜夕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大脑一片空白。
原來这东西,还真是面对自己真实感情的时候,來的紧张。韩宇澈就好像沒有在电视上走过那么多次结婚流程一样,声音颤抖的说:“最开始遇到你的时候,你嚣张跋扈。我从來沒见到过你这样的新经纪人。你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但久而久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对这样的你动了心。像是不能够收回來的水一般。我承认,我因为年少的时候有过太多的**,而为此放弃了你。但我感谢上天能够给我一次重來的机会。让我能够重新握紧你的手,再也不分离。我知道你不是一个坚强的女人,你心里是脆弱的。从今天开始,我希望你能够信任我,不用把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扛起來,因为你还有我。我是你的老公,我是你的男人……颜夕,我爱你。”
韩宇澈的最后一句话,是用了全身的力气。这番爱的表白,让全场所有知道他们故事的人,都红了眼眶。人都说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是如果两个人都不努力,冥冥之中就会顺利吗?不会,爱情是需要两个人经营的。
就像韩宇澈和颜夕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