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午后一丝风也没有,窗子上挂着的湘妃竹帘纹丝不动,被太阳炙烤的也吐出了热气,快着了一般,连屋子里也满满的都是热气,丝绸衣裳都被汗水浸透,又热又烦闷,窗外的知了也跟着在捣乱,越发让屋子里的人焦躁不安。

致远大步进来的时候,江离仿佛吓了一跳,片刻又忙堆起了几丝笑意,迎了上去:“外面热......”。

她才说了几个字,致远便劈头盖脸将一包东西摔到了她脸上,满眼的恶心和厌恶,连那一身的斯文都少有的暴戾了起来:“好恶毒的女人!我要是早知道你是这样,便是要了我的命,我都不会娶你!”

白色的粉末散落了出来,江离嗅出了那是她从外头买进来的mí_yào,她呆了呆,也没料到致远这么快就将她查了出来,蹲在了地上缓缓的捡了起来,淡淡的道:“我多盼望你当时不愿意娶我,你既然心里有人何不在坚决一些,一直为她守下去?”

她说着站了起来,扬着下巴,憎恨的看着致远:“你娶我做什么?成亲三载我若说我还是女儿身,你说会不会被人笑掉大牙!”她说着自己也哈哈的笑了起来,渐渐又落了泪:“你不是很喜欢她么,我是想帮你,那样你不是终究就圆了梦?只是没想到老天爷是偏心的!”

致远一巴掌将江离扇倒在了地上:“这一巴掌我是为我她打你的,你根本都不配提起她。为我额娘,你只有拿命偿还。”

江离捂着脸看着他:“你的心果真好狠!”

致远垂了眼,不在看江离,仿佛是怕脏了自己的眼:“没有任何一样东西可以成为伤害别人的借口,我知道我的罪孽不轻,欠你的我总也会还给你。”

他说着转身就出了屋子,江离在他身后哭喊:“你凭什么认为你欠我的你就还得起?!凭什么?!”

你还不起,生生世世都还不起!

舒舒觉罗氏正在逗弄杜鹃生的长孙,想着郭尔罗斯氏一死,自己女儿上头没了婆婆压着,以后的日子只会过的更舒心,脸上不禁又多了几分笑意,有丫头匆忙从外头进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姑奶奶上吊死了!”

舒舒觉罗氏只觉得脑袋轰的一下乱了,她的女儿还那么年轻,怎么就好端端的没了?

听说江离上吊死了,胤祚嘭的一声合上了手里的书,淡淡的点了点头,敢算计他的女人,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这种女人,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足够!

他眼里的狠厉渐渐消散,起了身一面吩咐邱先生一面往外走:“注意着点那边的动静。”邱先生应了一声,站在门口恰巧看见恩和身边的大丫头持觞过来找胤祚,不禁眼前一亮,这模样这气度,果真是少有,要是能收到他身边就好了,又想胤祚在知道恩和遭暗算之后那反应个那手段,又暗暗摇头,他真不知道胤祚还有这么阴狠的一面。

持觞同胤祚道:“爷快去看看吧,福晋这回是下了狠打五斤阿哥,打的都哭了。”

胤祚脚下忙快了几分:“又干了什么坏事?”

“福晋自己刚做的胭脂被五斤阿哥全到进了池子里,一池子水都染红了,福晋气的不行,抓着要打,五斤阿哥在屋子里躲,把个宋徽宗越窑瓷瓶也给打了,恰巧是福晋最爱的。”

胤祚都能想见娘俩在屋子里是个什么情景,到是笑了:“这坏小子整日的就知道惹他额娘生气。”

还没进沁心院就能听见五斤那震天的哭声,到也可见恩和也没打成什么样,进了屋子就见着恩和把五斤压在炕上拿着个鸡毛掸子在五斤屁股上打,地上的奶嬷嬷们都求情,连桃子也在扯恩和的衣裳,见胤祚进来,立时扑到胤祚怀里:“阿玛,让额娘别打哥哥了。”

胤祚摸了摸桃子的脑袋,站到恩和跟前:“我有个事跟你说说,你能不能先歇会?”

恩和打了这么多下了,其实也不怎么想打了,胤祚这样说,她才渐渐的停了手,见五斤哭的涨红了脸,心里又有些不忍,抿了抿嘴,看了一眼一旁的奶嬷嬷,奶嬷嬷们会意,立时就给五斤看伤。

胤祚知道恩和看了五斤屁股上的伤必定难受,将桃子给了奶嬷嬷,拉着恩和出了屋子,在院子里树下的石凳上坐下说话,又给她到了杯凉茶:“江离上吊自杀了。”

若被江离算计成功,这会需要上吊自杀的就是恩和了,恩和觉得自己一点怜悯都没有:“善恶到头终有报,这是她应得的。”

胤祚不希望这种事情困扰住恩和,只给她说了一声,就提起了别的事:“开粮店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第一家先开在京城,然后顺着船道和官道一直往西面偏远贫困一些的地方开,往东在往富庶的地方也一起开,若等西面的粮食不够了,咱们也可从东面富庶的地方往过掉这就叫‘东粮北掉’不求盈利,只求每年除过给需要粮食的人发过之后,整个粮店可以自给自足。”

说起开粮店的事情,恩和立时多了神彩:“我想着,什么样的人家可以给发粮食,一年发多少,怎么发,这都要有个明确的章程,要不然最终也就乱了套。”

“你跟我想到一起去了,这事我跟邱先生说了,让他拟定个具体的章程出来,到时候咱们看看再说。”胤祚顿了顿又道:“开粮店救济民众这样有公德的事情,别人做或许还罢了,但我是皇子,顾忌多一些,虽说粮店是咱们开的,但却决不能挂咱们自己的名号。”

说起这,恩和眼里越发多了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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