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凤话音刚落,便挥手扬起破天锏。
风云呼啸,狂沙飞卷,漫天星光已经被血色所染指,天地间一片腥红。
不见任何的攻击,只见千军万马之中,血凤屹立于半空之中,破天锏划破空间,带出死神的召唤,手起刀落间,一道道金光的溢出,所过之处必是尸横遍野。
不过顷刻间,曾经叱咤疆场的万兽大军便徒留下一地的尸体。
没有哀鸣,没有悲痛,甚至连逃生的机会都不曾有。
就那么短暂的瞬间,只一瞬,灰飞烟灭。
“啊——”
云穆卿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被吓的躲在云穆翔的怀里,已经近乎痴狂。
十万麒麟军此刻也只剩下不到五万人马。
一个个皆是目瞪口呆,好似看见了世间最恐怖的事情一样。
纵然是以往傲视群雄的英雄,即便是以一敌十的高手,此刻也都是呆若木鸡,浑身上下的毛孔都扩张了起来,身体变得僵硬不能自已。
没有人敢相信这一幕。
他们向来认为自己是强大的,可是在见识到真正的强大之后,所有人都不由的想要后退。
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怖,席卷了全身。
这种惧,融入了血液,深入骨髓,好像是从灵魂深处散发出的惧。
在看到血凤祭出破天锏的时候云穆翔就已经知道这必然是一场死亡之战,可却也没有想到会是如此的惨烈。
云穆寒耗费了数十年心血训练出来的兽军顷刻间化为枯骨血水;麒麟阁十万的将士骤然间牺牲过半,每个人都是那么惨烈的死去,以一种从未想过的姿态死去,那么悲,那么痛!
“苏雅韵!”
银枪在手,云穆翔的指骨因为用力过猛已经泛白,身体因为悲痛和愤怒而止不住的颤抖着,咬牙切齿的叫着血凤这具身体的名字。
不再称呼她,不再尊敬她,只因为此刻她早已不再是那个值得他尊敬的人,此刻的她只是恶魔,来自地狱的嗜血修罗。
“怎么,才这样你就受不了了?”血凤笑的妖媚,以往的风华此刻全部都不复存在,妖娆,嗜血已化作她的代名词,她的双眸隐约变得血红,带着嗜血的兴奋看着云穆翔,“云穆翔,今日我便要以你们的血祭奠破天锏,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王者!”
说话间,血凤身形一动,与破天锏交缠在一起,化作一道红金相间的光直刺云穆翔而来。
云穆翔闪躲不迭,他也清楚,即便是他躲得开正面的攻击,也躲不开破天锏的戾气。
这一招,他必死无疑。
“王爷——”
朱雀在一旁看的仔细,几乎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本能的推开了云穆翔,以后背挡住血凤的攻击,运气全部的功力,抵挡住这致命的一击。
噗——
一大口的血从朱雀的口中喷出,溅在云穆翔的脸上。
温热的血好似灼热的烈火般,烧的云穆翔全身上下的每一处都在叫嚣着疼痛。
“王爷,快逃!”
朱雀费力的说完最后一句话,身体倏然的炸裂了开来,血肉横飞,刹那间,如漫天的血雨倾盆而下,淋湿在云穆翔的身上。
他已经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个血人。
云穆卿被云穆翔护在怀中,可是也躲不过血色的浸染,银色的铠甲已经被血水染红,分不清到底是谁的血。
刺鼻的血腥味一阵阵的传入鼻尖,云穆卿又惧又怕。
可是她知道,此刻不是害怕的时候,这个时候她必须坚强起来,她还有四哥,也只有四哥。
麒麟军剩下的兵士见到朱雀被杀,一个个的心头的愤怒已经难以言喻,可是他们知道,就算他们再多上十倍的兵力,在破天锏的面前也是以卵击石。
人注定是无法与天抗衡吗?
今夜,他们注定会魂归于此吗?
“云穆翔,云穆卿,你们逃不掉的,我要让你们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因为你们而丧命,我要让你们也知道什么叫做漫天的恨!”
说话间,血凤再次挥动破天锏,一道金光扫向麒麟军,片刻间,又是血腥一片,眨眼之间,不到五万的麒麟军又丧命一半。
看着身后堆积成山的尸体,云穆翔恨的心在滴血,可他却是束手无策,双目恨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苏雅韵,你要对付的人是我,要报复的人也是我,为何你偏偏要屠杀他们?他们与你都无冤无仇,你这么嗜血,这么残忍,难道不怕遭天谴吗?”
“哈哈哈哈哈!天谴?好一个天谴!若真有天谴,那便让它来谴我又如何?”血凤双手执锏,直指天际,对天嘶吼,“天若阻我我弑天,地若挡我我屠地,血凤当立,何惧苍天!”
骤然间,一道炸裂劈下,血凤以破天锏引雷而动,生生的将雷劈开,化为烟雾。
云穆翔看着这一切,早已不知该如何去形容。
以兵器引雷,这已绝非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难道真的无人能动的了破天锏吗?
云穆翔绝望的闭上眼睛,只恨临死前不能够救下卿儿。
三哥,若是你在多好,至少还能保住卿儿。
卿儿,对不起,是四哥没用,四哥保护不了你。
“好一个天若阻我我弑天,地若挡我我屠地,血凤,凭着破天锏张牙舞爪的你不觉得羞愧吗?”
倏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云穆翔的耳中。
自信从容的语态,傲世天下的气势,这一切都太过熟悉。
云穆翔一个清明的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