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绒记得,舅舅刚说过,自己可以和爷爷告状,所以自己告了。如若他包庇奶奶的话,就说明爷爷也是坏人,他也不要爷爷。
“你奶奶打你?还不给你饭吃,给你关进小黑屋?不给暖和的衣服穿?”这每说一句话,声音都低了一份。
在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这卫箬芬脸色更是铁青。
绒儿用力点头:“嗯嗯,绒儿前几天还发烧了呢,烧的好高好高!舅舅也是,舅舅被赶出去后,没有衣服穿,没有屋子住,好可怜的。绒儿和舅舅都生病了!”
“箬芬,可有此事?”凌天辰平波不惊的询问。
“呵呵,我不过是见绒儿规矩不好,教导教导,并没这么夸张。老爷你也知道,孩子都喜欢把话往大的说。哎,这孩子也正是的,我不过是说了他两句,就被记恨上了。”说着还颇为委屈。
“我才没有!”凌绒尖叫着,便要挣脱凌天辰:“你们都是坏人!都是坏人!我不要爷爷和奶奶,我都不要!”说着便哇哇的哭了起来:“舅舅,舅舅。”一边哭着一边伸手要舅舅抱,舅舅安抚的。
杨沐有些无奈,眼瞅着那只小娃娃,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凌天辰也怕伤到那孩子,见其挣扎,便干脆松手放到底下。
凌绒两条腿刚落地,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杨沐伸手一捞,便搂到怀里。
孩子都这样,谁对你好,他就亲近谁。
只是,亲生的家人就不见得舒服。
凌天辰先前见杨沐与凌绒穿着同样的衣服,走在凌玉轩身侧,心里想起卫倩兰的话,自然有些疙瘩,故而至今都没理睬。
眼下这一闹腾,凌天辰就算不觉得绒儿家教有问题,却也不喜孙女不肯亲近自己,而是舅舅的杨沐。
杨沐搂着小丫头,一边帮她擦着眼泪,一边教育道:“忘记先前说的了?不可以和长辈这么说话的,否则要打屁.股哦。”
凌绒抽抽着把小脑袋搁在杨沐肩上:“可他们坏,都说舅舅不好。”
“你觉得我好就成了呀,来,擦擦干净小脸。你爷爷也没说我不好,更何况长辈说的只有他的道理,看你爷爷多宝贝你,还送了你这块漂亮的玉呢,绒儿喜欢不喜欢?”哭的眼睛红珊珊,水汪汪的可爱。
“嗯,喜欢。”凌绒两手拿着那东西,糯糯道。
“既然喜欢,那就藏藏好,别这么拿着,你还小,容易敲坏。”说着把那玉石塞绒儿怀里:“好了,去和爷爷玩会儿,爷爷大老远的赶来见见你多不容易,还闹脾气了,嗯?”刮了下小鼻子,亲了她口。
“绒儿不闹脾气,绒儿是怕爷爷也会把舅舅赶走,外面好冷的,绒儿不想舅舅又病了。”说着,可怜楚楚的瞅着杨沐。
后者轻叹,没吭声只是把丫头又放地下,整理了下衣服:“去,找你爷爷玩,别调皮了,晚上舅舅给你做点心。”
“梅花糕!”丫头鼓着嘴要求。
“你爹爹还要梅花酿酒呢,和他抢?嗯?”捏了捏小鼻子。
说话间,凌绒便扑去纠缠凌玉轩:“爹爹就分给我一点点,一点点么!”丫头不依不饶的撒娇:“绒儿想吃舅舅做的梅花糕么,上次的都被爹爹吃了,居然没留给我一块!”
“你这丫头,你舅舅病刚好,就折腾起他了?还说最喜欢你舅舅了呢。”凌玉轩瞅着那丫头有些无奈。
“那我不要吃了!”凌绒立刻叫道:“我不要舅舅难受!”
杨沐瞧着那丫头只是轻笑,凌玉轩见他站的离自己太远,便干脆走上前,站他身旁陪着。
“你便是杨家之子?杨沐。”凌天辰没说什么,先前那幕他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不错,正是在下。”不卑不亢,不轻不重,带着几分漫不尽心的随意与傲色。
他早已不想讨好谁了,是走是留对他而言都一样。
“绒儿为何先前会说此番话?”微微锁眉,却是不悦。
“此事,便劳烦凌老爷询问自家夫人,在下那时还在城外守孝,并不知情发生什么。”冷然的把问题又抛回。
凌天辰一语顿色,怎么说都是自家夫人的错。
卫箬芬却仗着自家老爷壮胆,更是不把杨沐放在眼中:“在城外守孝?那为何如今又住到咱凌府了呢?”
“是我把杨沐接回来的,母亲!”凌玉轩抢言:“母亲不顾及外界如何说凌府,但我还需要掂量再三!”
“说什么在意凌府的名声,你根本就是被这只狐狸精迷住了!不过一青楼□所生的杂种!”卫箬芬气急:“为了他你再三顶撞我不说,还把我关在这庭院内。这是做儿子该做的事?”
“凌夫人,我早已说过,杨沐功名在身,他又从未做错过任何事,你却百般看他不顺眼不提,却也不可如此说他!”周宣安瞬间站起,怒视而赤。
“周公子,此话可不能这般说了。”卫倩兰轻声说道:“他行的直坐的正自然不怕说,勾引凌哥哥在先,又对绒儿疏于管教在后,更是挑拨他们母子关系,怎么能不让人说?更何况这也算是我凌府的家务事,周公子反倒不该说了。”
“闭嘴!”
“闭嘴!”
两声咆哮,顿时让卫倩兰脸色发白。
凌天辰是因这女子对周宣安的无礼,凌玉轩则因对方的挑拨离间:“我凌府没你说话的资格!无中生有挑拨离间的是你!不是杨沐。”
“的确你该闭嘴,”杨沐轻哼声:“一个妇道人家对男人的事儿说三道四,怪不得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