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却不接静妃的话,只做没听见低了头哄着身边的二皇子玩乐,正当静妃暗自喷喷不平时,太后才抬起头,一团和气的同沈清夕说:“你整日里陪着哀家,可嫌闷了?”
沈清夕摇头轻笑,“能陪着太后是臣女的福分,哪里敢嫌闷?”
太后满意的一笑,继续逗孙子去了,弄的静妃不上不下的有些尴尬,当事人自己都不嫌闷了,哪里还需要寻秀女们去玩。
静妃越想越气,暗暗瞪了沈清夕一眼,然后开始盘算应对之道。
自那日后,沈清夕敏锐的发现了太后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变化,虽然仍是亲切,却多了几分观察和试探,而且再也不问起沈清夕是否婚配的问题,沈清夕几次自己想往这个话题上绕的时候,都被太后轻描淡写的用话岔开了。
几次之后,沈清夕心里也有了觉悟,看来上次静妃的话引起了太后的警觉,太后虽然不再管理宫中诸事,但是她的精明睿智还在,定然是看透了皇上对自己的心意,怕自己开口提出令她为难的要求,所以才不接自己的话题。
太后不接自己的话题,多半是知道了自己已经定亲的事情,沈清夕心里暗暗心惊,难道太后准许皇上夺臣子之妻么?不管如何,她现在名义上都是顾照棠未过门的妻子,还是皇上有办法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沈清夕越想越害怕,如果皇上已经有了法子,必然会开始布局,他要如何做?会不会对顾照棠不利,她倒不担心忠郡王府,毕竟顾思平现在刚刚立下大功,此时如果动了忠郡王府。天下舆论就够皇上头疼的了。
不动忠郡王府,但可以动顾照棠,比如暗示顾照棠解除婚约,或再替顾照棠赏赐一门好婚事,又或者给顾照棠制造一些意外,或者以功名利诱之。。。。。。。。
不管是哪一样,如果顾照棠屈服了,自己都只能在这宫里待一辈子了,毕竟现在沈家是以婚约为名才免了进宫选秀的,如果没有了婚约。那就没有了拒绝进宫的理由,沈家就是再有胆量也无法抗旨不遵。
沈清夕越想越后怕,越想越焦虑。寿康宫甚远,她要想办法与在庆阳宫当差的顾照棠取得联系有些困难,她不能过去找他,托人带信又不妥当,只有想办法让在毓秀宫当差的二哥沈青翔想办法过来一趟。
于是。她拿了一些散碎的银子,拜托了寿康宫的一名护卫,让他帮忙到毓秀宫找沈清翔,请他一定来寿康宫见她一面。
做完这些,她嘘了一口气,这会子太后正在午睡。她心烦意乱,索性去寿康宫的小书房找几本书来看看,这也算是伺候太后的一种福利吧。她不愿出寿康宫,一没闲逛参观皇宫的兴致,二更不愿意出去让人逮了把柄,以静妃那日的表现来看,这皇宫中不知道有多少眼睛在盯着她。搞不好那些新进宫的秀女们都开始琢磨着怎么对付她了。
她心里明白,寿康宫就是自己的一道屏障。所以轻易不出寿康宫,太后见她乖巧,怕她闷着,就开了这小书房让她进去找书看。
小书房藏书不多,却大多为经史类书,沈清夕懒得翻看,在角落里找了本游记漫不经心的翻着,她心里有事,哪里能真正看得下去,不大会功夫就开始走神了。
“什么书看的这样入迷?给朕也看看。”突然一只修长的手突然出现在眼前,沈清夕还没反应过来,手上的书就被抽走了。
沈清夕一回头,却见皇上正站在她身后,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她心里一晃,低头就想行礼,皇上另一只手却拖住了,“你好像很怕朕,每次见到朕都这样慌张,从来不肯看着朕,朕长的这样恐怖吗?”
沈清夕微微挣脱了那只拖着自己的手,想往后退,但奈何身后是书架,退无可退,皇上的两只手扶着书架,正好把她围在中间这个狭小的区域,她甚至能闻见皇上身上淡淡的熏香气息。
沈清夕心里闪过一丝懊恼和隐隐的愤怒,既然退无可退,那就迎头而上吧,她抬起头,声音淡定儿沉稳,“不是怕皇上,臣女是敬服皇上,皇上文治武功,福泽天下,臣女能得见天颜,已是万幸,怎敢直面皇上,那是不忠不孝的大罪。”
皇上挑挑眉,很有兴趣的问,“哦,怎么个说法?”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您是皇上,天下人都是您的子民,您是天下人的君父,君父,顾名思义,是君也是父,对君上应该忠诚臣服,对父亲应该要恭敬孝顺,所以臣女对您只有敬服,并不是怕,敬服者,恭敬臣服也,不恭敬臣服,不就是不忠不孝的大罪吗?”
言下之意,我把您当皇上,也当父亲一样的敬着。
皇上听了嘴角抽了两下,发出低沉的笑声,“君父,呵呵,朕有那么老么?小丫头。”
老实说皇上今年才三十岁出头,生的面容白净,鼻直口方,又养尊处优惯了,身上自然带着一股贵气和成熟男人的自然魅力,以沈清夕在现代的标准来看,标准的高富帅三大标准皆全的时尚青年,一点都不老,用古代标准来看,很多人五六十岁还娶十五六岁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呢,也不老。
沈清夕沉默片刻,直接切入正题,“您老不老不是臣女能评判的,应该问皇后娘娘和其他妃嫔娘娘才可言说。”她必须要快些离开书房,再过半个时辰,午睡的太后该起了,这宫里太监宫女人来人往的,不论谁看见她和皇上独处一屋,她就完了。
皇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