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候府,不,如今应该叫卫国公府了,自那日皇上颁下圣旨后,卫国公府一改之前门可罗雀的情形,每日宾客如云,很多世家都派了人送了贺礼过来,就连多年没有联系的姻亲都上门来了,当然更多的是投靠过来的本家。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带着厚礼上门来,大太太、二太太自然要好好招待,整日的忙着收礼、造册子,安排宴席,大殿回礼,就连沈青扬兄弟、沈清夕姊妹几个都被安排着招待客人。
直到皇上派人下来扩建卫国候府,国公府的规模要比侯府的规模高许多,大老爷、二老爷出面招待,府里才暂时安静下来。
这日,沈清夕姊妹相约去春榭居给大太太请安,进了正堂,就见大太太正和一个年纪约四十岁上下的女子在说话,那女子梳着时下流行的小盘髻,斜插雕花玉簪,身穿沉香色绣花翠烟衫,配杨妃色散花水雾百褶裙,五官轮廓凸出,高鼻梁,嘴唇紧抿,清夕心知这就是皇后所赐的周嬷嬷了。
当日接到圣旨后,周嬷嬷并未马上到卫国候府,说是由皇后嘱咐一番,而后他们兄妹都去了庄子上,直到今日才将周嬷嬷送过来。
果然大太太一见他们兄妹进去,就指着他们介绍说:“这是周嬷嬷,以后就留在府上教导你们几个姑娘,周嬷嬷是宫里出来的,见识广,你们以后要跟着她好好学规矩。”
几人分别与周嬷嬷见了礼,周嬷嬷忙起身还了半礼,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沈家几位姑娘,说道:“不敢受姑娘们的礼,承蒙皇后娘娘看得起,老身定尽力教导几位姑娘,以不辜负皇后娘娘的期望和大太太的重托。”
不亏是宫里出来的人,说话就是周全,不知是不是清夕的错觉,她觉得周嬷嬷的目光在自己脸上停留的时间较长了一些。
“如此就有劳周嬷嬷。”大太太笑道:“我们家几个姑娘实是有些顽劣的,去年我们老爷就说一定要请个教养嬷嬷来家里的,结果因为忙那些个什么健身器材、麻将之类的事情,这些孩子都参与进去了,眼看她们也一日日大了,再不学规矩可是不行了。”
周嬷嬷嘴角微微上翘,说道:“大太太无需过于谦虚,现在京都城中谁不知道卫国公府的姑娘个个聪敏贤淑,大太太也无需为她们担心,我看姑娘们个个也都是知礼的。”
大太太点头微笑,不管怎么样听到别人夸自家的孩子,心里总是高兴的。又对清夕她们说道:“今儿个就先让周嬷嬷歇息一天,明日开始就去周嬷嬷住的无忧阁去学规矩,还有一件事情,再过一个多月是老太爷的寿辰,去年咱们刚刚出孝,不好筹办,今年依大老爷的意思是要大办的,你们这段时间要开始准备给老太爷的礼物了。”
其实去年这个时候卫国候府一来刚出孝,不好筹办老太爷的寿礼,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卫国候府当时的入不敷出的状况如何能与今时的情况相比,现在作坊、铺子生意兴旺,收入稳定,两位老爷又有了皇上特派的差事,又升了国公,现在的卫国公府早已不是一年前的境况了,大老爷当然要借这个时机给老太爷做寿了,更何况今年是老太爷的五十整寿。
几兄妹应下,都开始在心中盘算要准备什么寿礼。
第二日一大早,沈清夕洗漱完毕,照例去大太太处请了安,姊妹几个一起进了无忧阁,无忧阁是卫国候府一处精致而小巧的院落,已是晚秋,早上已有些寒凉,院内的秋海棠却仍开的很好,微风拂过,阵阵花香沁人心脾。
周嬷嬷早就在等着她们了,互相见了礼,周嬷嬷说道:“咱们鸿朝的礼仪分为吉礼,嘉礼,宾礼,军礼,凶礼,祭祀之事为吉礼,冠婚之事为嘉礼,宾客之事为宾礼,军旅之事为军礼,丧葬之事为凶礼,姑娘们现在年纪还小,咱们就从宾礼开始学起吧。”
沈清歌笑道:“嬷嬷的安排再妥当不过了。”
周嬷嬷点点头,继续说道:“宾礼总体来说分为朝觐礼和相见礼,相见礼又分为迎送礼、座次礼、餐饮礼节和奏乐礼节。。。。。。。。。。。”
周嬷嬷的声音清晰而又缓慢,却又不一味的讲那些枯燥的礼节,而是不时穿插着讲些有趣的典故或故事,每讲一个礼节,就要示范一下该行的礼如何行,又让沈清夕五姐妹重复的练习,指导确认她们掌握了才会开始讲下一个礼节。
所以,整个的教学过程并没有她们一开始所想的那样枯燥无味,反而是轻松有趣的,清夕也是第一次彻底的了解到原来古代有这样多的讲究和规矩,之前她对于古代的规矩认知主要是来源与前世她所看的电视剧和来到这个时代后一些零星的了解,从来没有这样系统性的学习过鸿朝的规矩礼仪。
一堂课下来不禁让清夕有些咋舌,如果按照周嬷嬷所教习的礼仪,自己以前的行为确实有些不妥,不过不知是因为沈家先祖是穿越同辈的原因,沈家的家规中也没有特别严格的界定,所以老太爷、两位老爷、太太其实并没有严格要求她们要完全遵守,相反她觉得在沈家的生活是温馨融合的。
沈清夕的生活又回归到相对简单的状态,每日早晨起来晨跑半个时辰,然后去给大太太请安,上午和苏嬷嬷学习礼仪,下午则在自己的院子中研究了无送给自己的医书,偶尔沈青扬他们会来和她讨论一些制造厂管理的问题,或是她又设计了新的产品式样给他们,让制造厂试着生产,生活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