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雅朦胧中望见一个青色的身影,宽袍大袖,负手侧立在一旁。
芙雅用力睁开眼睛,这人的样子很是熟悉,应该就是安尧息,只是青色身影背对着自己看不清面容,芙雅动了一下身体,坐了了起来望着青色的背影叫到:“安公子?”
安尧息听着芙雅的身影转了过来,神色却是没有在芙雅脸上停留一刻。
芙雅望着安尧息的神色冷淡,顿时心中道是明白了一些什么,连忙说道:“不知道安公子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最近可好?”
安尧息淡然一笑,坐到了床榻旁边的一张椅子之上,望着芙雅的脸微微一笑。什么都是没说。
芙雅顿时感觉此时的气氛有些怪异,道是什么不说来的更好一些了。想着便沉下头去。
这股紧张的气氛沉寂了一会儿安尧息先开口了,淡然一笑带着少许讽刺的意味说道:“小姐的这架屏风可是雕的极其好看的。”
芙雅心中暗道,这安尧息真是,翻脸比翻书还要快,一挑眉迎着安尧息的话题,丝毫不避讳,直接说道:“嗯,还可以。
这是我亲手画的图纸,自然是和其他的不一样。”
安尧息望了一眼屏风,淡然一笑说道:“嗯,不错,只是这材料要是送给尊贵的老翁主的话,小姐不觉得有些寒酸了么?依在下之见,觉得小姐至少应该用鸡翅木或者大叶紫檀。”
芙雅哼了一声,将身上的被子一揭,跳下床到:“你说的没错,我也知道,只不过我就是要去捣乱的。你何必多管我是用紫檀还是黄杨木呢?”说着根本不在理会安尧息,走了几步到了屏风前面,将一筐彩色的羽毛拿了起来。径自挑拣起来了。
安尧息接着说道:“四小姐,你用黄杨木已经是够可以的了,居然不用刺绣,而是用鸟毛,你可真够离经叛道的。”说着刚才严肃的脸上顿时浮现起来意思笑容,明朗如拨云见日,极是明朗俊秀。
芙雅望着安尧息像从前一样不含心机的笑容,心情一舒,不禁一笑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可还顺利?还有鹤玄到底与铜卷轴有没有关系。难道真的有?”芙雅连珠炮语的问了一通,等着安尧息回答。
安尧息没有作声,走了两步将对面的窗子阖上了。又将轻纱放了下来,才迈步走回来说道:“刚刚回来
,此时说起来一言难尽。就不去提他了,我是来帮小姐绣屏风的。”
芙雅望着安尧息的神色思索了一番,接着不甘心的问道:“公子的意思是鹤玄公子已经被放了还是怎么了?”
安尧息顿了一会儿道:“嗯。他现在已经脱离我的控制了,左相宇文家的势力的确是不小的,而且这边的芙相爷现在着实对我有些不信任。”
芙雅心中暗道,果真自己是猜对了,安尧息与芙家的关系便是一颗棋子儿,进退都是可以舍去的。芙雅抬头静静的望着眼前处变不惊的安尧息,心中可叹道,这就是一条没有回头的路。进退他都是是无力还击的,况且现在又遇到了宇文家要与芙家结亲的事情。安尧息的处境的确是为难的。连忙伸手握住安尧息的宽袍大袖说道:“公子,我了解,要不我们离开这是非之地,只要你平安。去哪里都是可以的。”
安尧息面色忽然一黯淡,淡然说道:“安清。多虑了,现在还不到那种程度。芙相也只是让我回来暂时等一阵子,看看宇文家到底有什么图谋。”
芙雅舒了一口气,但是同时又难以释怀,怎么说来,这时还是好坏参半的,倒也是不至于如何的。但是依然觉得只是一个时机,需要来好好劝劝安尧息,连忙接着说道:“公子,你不觉得这漩涡无论如何挣扎都是不会有什么好处的,要不我们趁这个机会离开,到外面去,修身养性,不问世事。”
安尧息徒然面部上露出一丝有些温暖的笑容,白的鹿皮靴子跨了两步到了屏风前面抚了一下旁边的芜湖纱纺说道:“这料子不错,极其适合绣花,我暂时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道是可以帮着安清做些刺绣的活儿。”
芙雅见着安尧息刻意回避自己的话题,心中还是有些不甘,连忙道:“这个屏风根本就不用绣了,绣了也是浪费,我着实没有意思要与鹤玄攀上什么关系,是非之中,心机颇深的人我都是想离着远一些的。”芙雅着实是这样打算的,之前的时候出的这两个主意就是为了丢丑,然后与鹤玄那边撇清关系,况且自己也是不希望这小姐的头衔挂在自己的头上,一直以来就被这名声折磨的太累了,而且事情一波一波的,现在是一个挑战,其实对芙雅来说就是个摆脱别人控制的机会。
芙雅心中明白若是想不被人利用,这个芙家,最好的办法就是根本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就像之前的芙轩装疯卖傻,自毁名声。
安尧息坦然一笑,手中已经拿起了一根针,将一根极细的线穿了进去,然后放在一边上。又将芜湖纱纺仔细的拿起来,收拾平整准备上绣架子,做完这些才抬头望了一下一脸愤然的芙雅说道:“我也是是非之人,小姐看来也要远离我了。”
芙雅望了他一眼很快的顶了回去道:“在这世上,没有人不是是非之人,只是公子身在此间就是,离开了就不是了。”
安尧息此时已经坐立在椅子之上,捋了一下袖子将白皙结实的手臂伸了出来,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此间好像应该有什么笔墨纸砚之类的东西吧。”
芙雅走了两步,恨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