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失神的芙轩也不禁一怔,失声的喊道:“安尧息,事已至此了,你到底要干些什么?为何不放过我娘,这些都是我的主意,我娘为了我,才这样做的。”
芙雅看着这幅情景忽然明白了一些什么,淡淡的望向安尧息。
安尧息此时仰天大笑一下,然后很快的揭下了那伪装驼背又脸上有疤的五夫人的面具,冷冷说道:“五夫人,这几年过的还好吗?”
驼背的五夫人,面皮一被揭下,芙雅顿时愣了,这也是个美艳的女子,灰色的眸子,精致的五官,白皙的皮肤,丝毫看不出来是中年的妇人。再仔细看看,确实与芙轩长的是很像的。
五夫人愣了一下,转而说道:“你这是为何,我早已隐居,不问俗事,和你无冤无仇的。”
安尧息冷冷说道:“是的,坏事,你虽然没有做过多少,但是就那一件便害的我如此了。”
“什么?”五夫人仔细抬眼打量安尧息,顿了一下还是很迷惑,道:“你说的我听不懂。”
安尧息声音清冷的说道:“十多年了,你自然是忘了,但是被你害过的人,却是不会忘记的。”
五夫人此时神色忽然变了,纳纳的说道:“难道,难道,你是三夫人身边的那个男孩?”
安尧息仰头大笑了一下道:“你终于想起来了,没错,正是我。当年你是怎么害的我娘,我还是历历在目的。”
芙雅也惊了,她心中明白这五夫人真的是逃不了了,安尧息对三夫人与自己的感情自然是不一样的。为了三夫人与自己,安尧息是什么都愿意做的。
安尧息此时的眼中隐隐的闪现出一抹红光,罩着腾腾的杀气。
五夫人此时绝望异甚了,低低的说道:“那时候的山洪没有将你埋了。我倒是想过的,只是我给你们下的毒,为何只有三夫人中了,而你却没事呢?”
安公子冷笑道:“那时候娘早就知道大太太与你要害她,所以根本没有让我和芙雅吃乞巧节送来的东西。只有她自己吃了。”
五夫人冷笑一下道:“她既然已经知道了,为何还要吃,难道她果真想死不成?”
“谁想死。”安公子俊秀的面容越发的冷峻起来,冰冷却带着怀念说道:“死,有些时候很容易,只是有的时候轻于鸿毛。有的时候重于泰山。娘是为了我们才死的,当时候我的身份暴露,娘死了正好可以为我们隐去以前的事。让我们开开心心,平平安安的过生活。”
五夫人美艳的面色已经惊讶的不是原来的颜色了,嘴唇抖动一番,什么都说不出来。
安尧息手中的另一道银光又闪了一下,继续说道:“可惜。你们皆是蛇蝎妇人,娘已经死了还是不肯放过我们,那夜发山洪,却做了手脚将后山上的所有门窗都封死,为的就是斩草除根,不想将我这个知道内情的孩子留下。”
又有一道寒光在安尧息手中闪了一下。五夫人已经完全没有面部表情了,神色纳纳的。
安尧息继续说道:“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还是让我逃了出来。无奈我在山洪来之前跑了出来。却是无处可去,无处可依,建邺要杀我的人很多,许多前朝的叛臣都是认识我的,我只好化妆为乞丐。流落在街头。险些饿死,后来的时候因为手脚勤快。嘴巴灵活被妓院的一个妓女收养了,才勉强活到今天。”
又一道寒光闪过,五夫人此时已经僵硬了,伴着曾经美好的容颜,纳纳的转过头说了最后一句话:“原来是你,天意啊。安尧息,你真的好狠。但是我没有~~~”话还没说完,便倒在地上了。
一旁的芙轩也惊了,嘴角哆嗦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爬了两步扯着安尧息宽大的袍子,一下又一下,而安尧息丝毫没有理会她,只是又将一道银光插在五夫人的后颈之上。
芙雅褪去迷离着雾的眼睛,方才发现安尧息手中拿着的皆是根根银针,心中暗想,大夫果真可怕,杀人不见血。
芙轩此时才缓过劲儿来,一下站了起来扶住自己的娘:五夫人,对着安尧息,歇斯底里的说道:“原来,原来,你就是小时候那个孩子,那个野孩子。”喊了一阵子,然后扶住五夫人纳纳的喊道:“娘,你怎么样了,醒醒啊。”
五夫人现在已经完全没有气息了,但是身体却是软软的,丝毫没有僵硬之感。
安尧息将剩下的银针收了起来,淡淡的说道:“芙轩,你小时候百般瞧不起我,我也是很纳闷,三年前见过的时候为什么会爱上我,居然还下了这一辈子的桃花蛊,当真是糊涂啊。”此时安尧息的眼中皆是戏谑加同情。
芙轩此时抱着五夫人,已经是一脸的狼狈,满眼的血色,嘴唇颤抖着,丝毫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拳头已经握的很紧了,过了一阵子,才缓过气来,纳纳的说道:“安尧息,我是瞎了眼,才会爱上你。”
安尧息看着芙轩怀中五夫人,又看看一脸狼狈失神的芙轩,云淡风轻的说道:“后悔了?自责了?无事,我说话从来算数,我答应五夫人不杀你,但是从此也和你没有什么纠缠了。你好自为之吧。”说到这里,英俊的眼神中完全带着阴翳的神色,看了看远处,继续说道:“不过,你知道的着实太多了,有人也不会让你活下去的。虽然这个人,你可能想象不到,也不敢想象,但是事实就是这么残酷。”
安尧息说完,将身上的灰尘捋了捋,然后绝尘的走向芙雅,缓缓的接过她手中的白色瓷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