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熠适时的停住脚步,回以同样的目光,两人约莫对视了一分钟,终于,陆天熠迈开了脚,直接走入电梯。
要想从夏家人的口中得知夏菱雪的下落几乎是不可能的了,所以他要自己找,用他自己的方式。
一年找不到就两年,两年找不到就三年,他就不信夏菱雪还人间消失了不成?
二楼的主卧安静的让人窒息,是,是她的主卧室,自从娶了她后,他便将她一个人扔在了紫苑,足足两年,而他,来紫苑的日子十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好像每一次都是伴着夜色,以至于那次,也是他对她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叫愧疚的感情!
陆园的后花园中栽种着整片玫瑰花,一到玫瑰绽放季节,只要他一推开窗子,就可见满园的红色花海,景色极为壮观。
他不喜欢玫瑰花,可以说没有多少男人喜欢女人喜欢的东西,只是那片玫瑰花从他没出生的时候就已经长在了那片土地上,用奶奶的话说“你小子滚出去,它们也不可以拔掉!”
而他恰恰只是习惯了,随口说了一句“紫苑又没有值得我留下的东西,哪怕是那恼人的玫瑰花也好!”
那天当他身在紫苑,推开阳台的窗户,一片玫瑰花海铺天盖地席卷他的眼球,他震惊了!
那个傻妞竟为他一句无心的话,种下这漫天花海,只为一个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归家的丈夫。
夏菱雪,谜一般的女子!
那个时候,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受她待见,他和她除了是同一届的校友外,几乎没有任何交集。
手机又响了起来,今夜来找他的人似乎特别的多。
陆天熠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竟然是古奇,他没做多想,直接按下了通话键。
“喂,是天熠吗?”
那头传来的却是禾梅依的声音。
“梅依姐,我是。”
“你和菱雪的事情怎么样?她原谅你了么?”
禾梅依当真是挺关系他们夫妻两人的。
陆天熠一阵沉默,久久的不回答。
“发生什么事情了?”梅依的声音有些焦急。
陆天熠望着窗外浓重的夜色,深邃的眼眸越发深远而空寂,他说,“我恐怕再也找不到她了?”声音委屈的就是一个孩子。
“怎么会这样呢?”
陆天熠将整个事情的始末告诉远在法国的禾梅依,心情低落至谷底。
“你有找私家侦探查吗,我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我帮你联系!”
*闹钟准时响起,全自动的窗帘朝着两边缓缓而开。
陆天熠怔怔看着身边空荡的位子,枕心中央有一个浅浅的压痕,上面有一根长长的乌发。
夏菱雪的头发总是又黑又亮,柔柔的,散批在胸前,偶尔也有扎起的时候,但很少盘起来,那么漂亮的头发,不该被藏起来!
回忆再一次将他湮没,晴好的天气和往日没什么两样,他难得一次赖在床上,而夏菱雪难得一次早起,他们的生活习惯那一天突然颠倒了。
“陆天熠起床了,今天是我大扫除的日子。”
夏菱雪穿着一件紫色的长袖围裙,细长的黑发被方巾折成的帽子藏了起来。
“大扫除?”陆天熠狐疑的半看着她,这栋别墅上上下下八百多平米,她一个瘦不啦叽的夏家千金竟然拿起拖把和抹布打扫卫生?他不太相信。
“发什么愣,快起来啦,今天阳光这么好,我还要洗床单呢。”
她一副认真的眨着大眼睛,样子并不像在开玩笑。
陆天熠似乎也看出了她的认真,“为什么不让王嫂来做这些事情。”更多的是,他怕她累着。
“那样就没有家的感觉,自己的家,当然要自己用心维护,不然和住酒店有什么两样!”
夏菱雪的想法总是很特别,但是却很窝心,家的感觉!
“夏菱雪,我是在心疼你!”陆天熠没好气的吼道。
“谁让你将这么大的屋子让我住了!”夏菱雪睁着无辜大眼睛瞪着他。
“我是想给你一个舒适的环境,一个豪华的家这也错了。”陆天熠有些无奈的反驳道,这会儿竟是自己的错了?
夏菱雪突然禁了声,眼中泛着一层又一层的涩意。
“你知道什么是家吗?你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声音很轻,却声声撞击在他的心间。
那时,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陆天熠纤长的手指轻抚着枕心,动作轻柔的仿佛轻抚在夏菱雪的小脸上。
夏菱雪,你又知不知道,对我来说,有你的地方才是家!
*
夏菱雪的手上布满细小的汗水,她的目光望着满屋子的人群,怯生生的朝着萧羽的身后靠去。
萧羽早已看出了她害怕与紧张,抚了抚她的手,低头在她耳畔低语,“怕什么?我会一直陪着你!”
夏菱雪望着萧羽流光溢彩的眸子,那样的眼神给她安定,她轻点了点头。
欢乐激扬的英国歌曲,人们在热烈尽情舞动的身躯,这里到处充斥着快乐,每一个角落里都是。
萧羽带夏菱雪参加的是镇上每年都会举行的一场小舞会,自从夏菱雪失忆后,最明显的表现就是怕接触人,往往人越多的时候,她就会越紧张越害怕。
jason说了,多让她接触人群也是治疗她病情的一种方法。
“哦,你们终于来了。”
这时有人上来和她们打招呼,萧羽跟那人聊了起来,夏菱雪一直保持着微笑,看着来人,那是一个漂亮的英国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