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儿,寻儿,你醒醒。”植擎天的声音慌乱无比。
任婆子一看,产妇已经晕了过去。脸上却没有多少担忧,产妇产后晕厥过去,这是常有的事。可她的目光落在产妇的肚子上,脸上这才露出惊慌来。
“夫人肚子还这么大,恐怕还有一个。”任婆子惊叫道,“快拿参汤来,否则大人孩子都凶险。”
参汤拿来,丁雪寻却昏迷过去,植擎天颤抖着手,忙撬开她的嘴巴灌进去。
丁雪寻脸色苍白躺在床上,头发、衣衫尽是汗水,如一尊没有生气的木偶,参汤不少从指间流了出来。
植擎天的眼角都红了,声音哽咽着:“寻儿,以后我再也不让你受这种罪了。”
丁雪寻这才幽幽转醒,任婆子凝重的脸色这才好了一点,“夫人,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快点用力,不然……”不然什么,她没有说下去,可在场的都很清楚。
丁雪寻试着用了用力,浑身软软的却没有一点力气,目光哀求地望向植擎天。
植擎天懂她的意思,握着她的手掌送了些真气给她,可记得陆大夫的叮嘱,也不敢送多。
丁雪寻顿时觉得力气回来了,忙又用力,过了一会儿,又感到有什么东西大力流出来,却没有听见啼哭声。
丁雪寻一颗心沉了下去。
任婆子富有经验,抓住全身已经青紫的婴儿倒扣过来,狠狠地拍了拍小屁股。
一声微弱的啼哭声传来,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是位小姐。”产婆笑道。
“还痛吗?”植擎天顾不得看望孩子,紧张地问脸色苍白的妻子。
“痛……不痛了。”丁雪寻弱声道,“去看看孩子们。”
“好!”植擎天起身,抱过产婆子递过来的孩子,看了一眼,心里顿时升起一股甜蜜的柔软。
他要当爹了!这是他和寻儿生的孩儿。
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小?头部还没有他的拳头大。
植擎天放下儿子,又抱起虚弱的小女儿,心里更是柔软了。
“啊!产妇血崩了……”任婆子惊叫一声,面无血色。
植擎天脑袋轰一声响,慌忙将女儿交给另一个产婆,飞速扑向丁雪寻,伸手点了她的穴位。
植摩天一看,绝望了,鲜血还在直流。
这就是说,他的点穴法失败了,他的点穴法还是生平第一次失败。
植擎天脸色惨白,猛地拔高声音叫喊:“师父!师父!”
陆大夫早候在屋外,听到植擎天慌乱的叫声,也顾不得避嫌,忙拎了药厢进来,取出金针,朝着丁雪寻的穴位一针刺下去。
鲜血总算流得缓了,可是依然没有止住,过了一会儿,又大量地流了出来。
植擎天脸色如冰,一张冷唇抿得死死的。他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可袖子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寻儿,绝不能有事。
寻儿,你不能死。
隐隐的,他象是又回到了她中毒时,自己心中那份无助那份无力。
丁雪寻脸色苍白如纸,目光望着植擎天,满是哀求,声音虚弱:“我,我想看看……孩子!”
“不!”植擎天咬牙道,“我不会给你看的。你如果就这样死了,永远都休想看到孩子。”
丁雪寻一双了无神的大眼。望着他的眸光全是苦苦的哀求。
她撑不住了,也不想再撑下去,她唯一的愿望,就是想看看三个从未谋面的婴儿,那是她的骨肉。
陆大夫摇头叹息,“天儿,还是……让她看最后一眼吧!”
真的没救了?
植摩天又是惊慌又是绝望。依然不肯让丁雪寻看一眼孩子,他知道,她若看了,就会放弃求生的*。
丁雪寻看不到婴儿,心中激动,竟然又晕了过去。
“师父,求你了……”植擎天跪在地上,猛地割开自己的血管,又迅速割开丁雪寻的血管。让自己的血源源不断流入丁雪寻的体内。
陆大夫先是一惊,接着又是一喜,忙给丁雪寻施针止血。
只要有血不断流入,产妇就不会血尽而死,那便有救了。
那些吓得呆立在一旁的产婆,此刻也惊醒过来,忙取了纱布来给丁雪寻包扎。
陆大夫累得全身湿透,过了好久一会儿,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血,终于止住了。
陆大夫心中欢喜,扭头却见植擎天脸色苍白得象纸,忙道:“天儿,快停!够了。”
植擎天还怕不够,又输了一会儿,见丁雪寻脸色渐渐出现正常人的潮红,这才肯停下来,切断与丁雪寻的相连。
陆大夫叹气,这个徒弟,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丁雪寻在鬼门关走了一趟,终于清醒过来。植摩天看着她,脸上终于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抱孩子来。”他喊道,正要起身,却一头栽倒在地。
丁雪寻心中大惊,急得想撑起身子来,却给陆大夫按住,“无事,天儿只是失血过多。夫人还是别乱动的好。”
陆大夫只得又给植摩天施针,金针刚刺下去,植摩天就醒了过来。
丁雪寻这才松了口气,泪水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植摩天忙哄她:“寻儿,别哭,都是我不好。”
一胎三个,丁雪寻连名字都懒得起了,顺手捻了个喜庆又顺口的过来,哥哥的小名叫喜洋洋,弟弟叫沸洋洋,妹妹叫美洋洋,至于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