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我们刚刚收到消息,那帮夏狗这次有大动作了……”常宝一边说一边跨进了武修元所在的书房,后面还跟着在后头阻拦的王文清。忽然,常宝的话顿住了,他有些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说道,“玉蟾?”
“哥!”玉蟾连忙快步走向了常宝,一颗提到半空中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常宝看了看武修元,又看了看玉蟾,最后选择向玉蟾开火:“你怎么来了?你这丫头难道又闹离家出走了?”
武修元看了就笑了起来,说道:“不,这次是我派人把她接来的,而且,不只是玉蟾,还有你爹娘他们,现在都在府衙的门宅里。”
“这是怎么回事?”常宝看向武修元,有些讪讪然地说道,“大帅把他们接来做什么?”
“你不整天念叨着你妹妹么?这次你又立了大功,但是现在国家仍然危难重重,我手上也没有什么可奖赏你的,只好安排了这一切,让你先一家团聚再说。”武修元笑着说道,“怎么,见到亲人不高兴么?”
常宝露出了两排大白牙,笑着说道:“怎么会呢?末将实在是没有想到,太意外了这也……多谢元帅费心了!”说罢便重重地跪到了武修元面前,说道,“末将实在是无以为报,以后定当全心全力报效元帅!”
武修元又怎么会让他真的跪下去呢?常宝才跪到半途中便被武修元截了下来,他扶起常宝,说道:“你我之间还用得着说这些吗?”既然常宝都已经跪下了,玉蟾也不能再站着,她有些惊讶,分别不过是短短的时日,原先那个老子天下第一的常宝竟然也学会这些了。武修元看了玉蟾一眼。微笑着说道,“你也起来吧,我与你哥哥就像兄弟一般,你也是我的妹妹,以后不必拘礼。好了,你哥哥已经十多年没有见过你们爹娘了,你爹娘恐怕也早盼着了,快带他回去看看吧!”
“是!”玉蟾重新站了起来,又福了一祚,说道:“多谢大帅。”然后便看着常宝。
常宝又向武修元拱了拱手。然后才领着玉蟾走了出去。外面站着詹雪萌和几分亲兵,詹雪萌显然也知道了玉蟾他们的事情,见着她也并不惊讶。只是笑着迎了上来,说道:“一路辛苦了吧!”
“没有。”玉蟾笑了一下,说道,“嫂嫂陪着哥哥风里来雨里去才是真的辛苦了!”
詹雪萌红了脸,说道:“原先是我们私下里叫着玩的。等会儿当了……叔叔婶婶的面,你可千万别这么叫。”
玉蟾知道她是担心给玉蟾爹娘留下不好的印象,便笑着说道:“嫂嫂放心好了,我爹娘要是见了你,肯定巴不得立即把你娶回家做儿媳妇的!他们都是乡下来的老实人,没有那么多心眼。”后头这句话褪去了玩笑。倒是真真的宽她的心来的,詹雪萌的脸色也不由得有了几分笑意。
可是,常宝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些事情。他的脸上有些期待、又有些犹豫,根本没有两她们姑嫂两个在说什么。他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她们的话,说道:“先别说这些废话了,他们到底在哪?”
一旁的王文清连忙说道:“安置在后院了,将军请随我来。”说完便引着一群人往外院走去。
也不知道是有人报信还是怎么的。老两口居然也正站在院门口翘首以盼,还没待看清楚人影。玉蟾娘便已经泣不成声了。玉蟾爹跺一跺脚,说道:“大好的日子你哭些什么!”但自己的双眼也有些朦胧了。
常宝原本步子迈得很大、很急,但在快要走近的时候脚步却又犹豫了起来,怔怔地看着那一双越发老迈的老人家却说不出话来。
“哥,这就是咱爹咱娘呀!”玉蟾以为分隔得太久,常宝已经认不出爹娘的样子,因而出声提醒。
玉蟾娘忙擦了眼泪,抬头期待地看着常宝,好一会儿她才艰难地出声:“阿宝……”
常宝“卟嗵”一声直挺挺地跪在地上,詹雪萌和一干亲兵也立即跟着跪了下去,直到这个时候,常宝才终于出声,说道:“爹、娘,孩儿、孩儿……”这并不是他十年来第一次见到父母,却是第一次开口喊一声爹和娘,原本以为有一肚子的话要说,现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玉蟾娘却不顾一切地扑上前去抱住了常宝,说道:“我的儿,娘对不起你,娘对不起你……”
玉蟾爹的眼泪也忍不住地滚落了下来。
看到爹、娘和哥哥都是如今这个样子,玉蟾的眼泪也是一颗一颗地往下掉着,但是,现在常宝的亲兵和这府衙中来来往往的人都看着,不能任由他们这般哭下去了。玉蟾强忍了泪意,说道:“爹、娘,哥哥如今已经是将军的身份了,这般哭着可像个什么样?有什么话咱们进屋再说!”
这句话对玉蟾爹、娘来说很有说服力,他们连忙抬起袖子擦脸,也劝着常宝不要再哭了,生怕丢了他的脸。
“是啊,一家团聚是件好事,从今往后一家人就团团圆圆的再也不用分开了,正是该笑才是。”詹雪萌也忍不住在一旁劝道。
玉蟾便趁机将詹雪萌介绍给自己的爹娘,玉蟾爹娘在京城时就曾经听玉蟾说起过詹雪萌,这会儿见到她才发现这也是个粉雕玉琢的姑娘,又还懂事,自然是满意得很,瞧着詹雪萌不住地点头。
一家子在门口磨蹭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进了屋,在刚收拾出来的主屋里聊了半天,聊起分别这几年间的事情,一会儿哭一会儿感慨一会儿笑的,整个屋子里都洋溢着一种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