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死神世界的某个夜晚,忽然莫名其妙地置身于酒宴之中。
志波家算是不小了,就在白道门附近,没有空鹤的恶趣味装饰品,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的木制合宅。
直到我坐在软垫上、面前摆了张小木桌时,我依旧处于状况外。
好好的在四番队看热闹来着,怎么突然就被一群疯子拉到了志波家,还听着某人大叫着要好好喝个够之类的……浦原喜助,我果然小看了你的没心没肺!
不过这些人都很兴奋,并没注意到我心不在焉——哦,对不起,白哉那个样子通常是被大多数人称为“气愤”的。
空鹤回到家后便一头扎进了厨房,他们家那两位模样搞笑的胡子大叔也在,跟着空鹤忙里忙外地帮忙,看起来应该是他家的下仆一类。
我环视这间屋子,很大,但是没有任何家具摆设,看位置是客厅。
这个家只有两兄妹在住吧?如果海燕任务外出或像现在住在四番队的话,未免显得太过冷清空旷了,再如果是任务中发生意外……难怪两个下仆对空鹤既恭敬又心疼,也难怪空鹤的性格总是像个男人一样,多半是没落的贵族在流魂街没少遭到白眼。
纵使海燕仍是死神,夜一也打着四枫院家的旗号照顾着,但他们的日子恐怕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怪猫!你还是不是女人?!”
白哉的一声怒吼把我从胡思乱想拉回现实,不过我还没看见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先被端菜男人的身躯挡住了视线。
我看着他把鱼、汤、饭等东西一样样摆在我的小桌上,总觉得让肌肉男做这种事很不协调。
“这是什么?”我把最后放下来的一个小白瓶子拿起来晃了晃,瓶口飘出十分好闻的酒香,“酒?”
“当然是酒啦!这种时候不喝点酒怎么行?”夜一的声音从肌肉男背后传过来,抢着回答说。
然后绕过起身离开的肌肉男,我被自己看见的画面震撼了。
白哉的外袍被丢得远远的,只穿着里面无袖的短衫,那东西其实就是剪了两个洞的一块布而已,扎在腰带里还能勉强挡着身体,不过这会儿白哉被夜一按着趴在地上垂死挣扎的鱼一样扑腾,基本已经没了蔽体功能了。
而夜一跨坐在白哉的腰上,按着他的背,用力把白哉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非常乐在其中。看到早脱了队长服的夜一只穿着泳装一样的黑色紧身衣,我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
浦原和海燕两个没良心的早躲在角落有吃有喝了,对这场面完全视而不见。我担心就白哉那小身板,夜一只要一对胸砸上去估计就能折,更别提她用那种打着马赛克儿童不宜的姿势又扭又……
正要上去制止,我突然觉得衣角被人轻轻拉了一下,回头一看居然是个小男孩。
小孩的下颚有些方,脸却很胖,看起来不过三四岁,长得过分的下睫毛足以说明他的血统,他跪坐在我身后,把一根食指放在嘴里已经吮得口水横飞。
“难道你是……岩鹫?”
这也太逆天了吧?是那个被野猪嫌弃的搞笑男?
大概他能听懂这名字,觉得我认识他,立刻朝我笑起来,指着我桌上的菜“啊啊哦哦”的,口水流的更汹涌了。
我差点被这个笑容闪瞎眼,赶紧把一盘像是面做的甜食端给他,岩鹫接过去笑得更开心了,淋漓的口水下雨似的洒了一盘子,但他并不独食,还很客气地用那被吮了不知多久的手抓了一个递给我。
我一阵胃酸,随手抓过酒瓶对他说:“我有这个就够了,那些都是你的。”
岩鹫的嘴大大地咧开,如果他会说话应该就会欢呼了,他捧着盘子盘腿坐下来,就像个软乎乎的小肉团。
像这样整个世界都只是那么简单的孩子,我真是羡慕,只要一盘甜食就能无比快乐和满足。
我下意识把酒凑到嘴边,然而还没入口,酒的味道就把我叫醒了,尽管曾经喝酒,但现在一碰到似乎已经产生了条件反射,克制自己早成了某种习惯。
这个时候,打了个岔而没被我英雄救美的白哉突然像不明飞行物一般朝我砸过来,我躲闪不及又怕伤到岩鹫,只得接住他。
夜一站在前面拍着手笑道:“你们年轻人自己好好喝吧!”
“放、放开我!”白哉在我手臂里还是挣扎扑腾,不过刚才他大概用了不少力气,现在身子软软的,乱七八糟的衣服也绊住了他的手脚,反而越折腾越被布条缠紧,最后又砸回我身上。
浦原见此情景自知不妙,我看见他刚要偷偷拉开门开溜就被夜一捉住衣领提了回来。
“嘿嘿,喜助,这几天都没有在队里好好露过面,你是不是可以解释一下啊?”
“哈哈哈……夜一,你尝尝空鹤的手艺吧,还是那么棒!”
“喜助,你以为跑得掉吗?”
看着被夜一捏着嘴巴往里灌酒的浦原,我心情何止一个好字能形容的,正美滋滋地欣赏着,我的下巴被白哉的后脑勺重重撞上了。
我一手撑着地,一手揽住这个被自己缠起来的笨蛋,实在很想朝他的屁股踹两脚。
白哉挣扎着嚷道:“快帮我弄开!市丸银,快点!”
然后这家伙肉虫子似的扭动几下,毫无自觉地躺在我身上,奋力坐起来一下后又不稳地栽回来,砸的我更疼了。
“拜托啊小少爷,就算我碎成豆腐渣的胸骨已经愈合,也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啊。”
白哉动作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