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苍纯的幽默没有得到理想回应,他本人也被夜一提着领子拽到别处做思想工作去了,我偷瞄了朽木银铃镇定的脸,推测他应该也是拿夜一没辙的。
浦原喜助快来把你家队长领走吧,别让这女人把我纯洁美好的苍纯大人往草丛里拖啊!
之后无视儿子贞/操的朽木银铃也走了,白哉犹豫一下追了过去。我看着他的背影挺无语,带着那样慷慨激昂的必胜神色,白哉的目的不言而喻,只是大概不会成功。
这是闹哪样啊?刚热闹的院子瞬间只剩我一人,连我都觉得被小风吹着在我面前滚落的花瓣很凄凉。
不过我很快就伸着懒腰决定不掺和他们,这群人全都忽略了面前的美景,实在太浪费了。于是转到后院前我顺手取了包里的柿饼,在后院那棵大樱花树上找了个舒服的枝杈,坐在上面啃起来。
至于白哉那张看着就知道很舒服的藤椅,还是算了吧,乞丐的屁股如果总是去坐金马桶,也会拉不出屎的。
我只是个平民,流魂街的下层居民而已……住着贵族的大院,睡在继承人的床上,已经连金脚趾都开了,还想奢求什么呢?
蓝染说会留下白哉那时候的脸莫名其妙地浮出来,我从记忆里突然看懂了他当时的表情,眼睛里那么冷、那么讽刺,恐怕在他看来我对朽木家的执着既好笑又不可理喻。
白哉确实能算个值得炫耀的恋人,征服这么高傲的家伙来的要比得到某个追求者众多的女人还要有成就感,然而我当时却只是出自对苍纯的愧疚才想保住白哉,其他的……大概没有吧。
我挑了根很粗壮的树枝,盘腿坐在上面,靠着树干姿势很是懒散,这位置花香浓郁却不呛人,一波一波的总在你觉得它快充满周围空气时就消退了,等到我以为没有香气的时候又会忽然随风吹过一股夹着花粉的清香。
——就像朽木白哉那个人一样,当我觉得离他好像近了的时候,其实却很远。
干柿饼充分发挥了它坚硬的特长,被我放在嘴中无意识地咬着,半天了也没吃进去一口。
我不知道是我的性格改变了这个身体,还是市丸银残留的意志影响了我,最近越来越觉得自己很难琢磨了,有时我会对某些人和事很执着地想得到,有时又会忽然什么都不想要了。
也许正因如此,才会被蓝染相中吧?阴晴不定又摸不透喜好,总是能随时对任何东西产生兴趣,又像随时都能把那份兴趣割舍了。
就好比……我对苍纯晋升副队长的事没什么感觉一样,即便刚才看着他时我还移不开眼睛。
“市丸君?”
心里正想着的人的声音突然从院子里传来,这把我吓得不轻,差点从树上掉下去。
苍纯不知何时回来的,听见响动朝我看过来,微微笑着说:“市丸君,不介意聊两句吧。”
我跟苍纯坐在房顶,老实说我怎么都没想到他会是这种能爬房子的人,心里的震惊久久没有平息,导致我们沉默很久都没人说话。
即使在房脊上,苍纯的坐姿依然很漂亮,他大概是觉得尴尬了,轻声问我:“白哉呢?又去训练了么?”
我摇头说:“刚才跟着朽木队长离开了。”
“是么,”苍纯微垂着眼眸,平静的侧脸和长大后的白哉非常相似,只是多了份柔和,不如白哉的线条那么坚硬。“我知道白哉不希望我成为副队长,可是……”
苍纯把眼睛轻轻闭起来,嘴唇的颜色变得很浅,过分清秀的脸也显得苍白。我没打断他,哪怕什么都不说单是看着就足够养眼了,我也比较能够自娱自乐。
他没沉默多久,便抛弃了之前的话题,转头问我:“跟白哉相处的还愉快吧?”
月色又伴着飘飞的花瓣什么的,这个背景下的美男爸爸让我差点就看得丢了魂儿,苍纯突然看过来时我险些丢脸地从房脊跌下去,手忙脚乱地坐正身子,敷衍地应了他一声。
苍纯笑起来,在我头上揉了两把说:“白哉的性格不像我,更多是像他的母亲,总是要强了些。”
“白哉的母亲?那不是……”我花痴地被他摸猫似的摸着脑袋,全无反感,倒是他的袖子带出股淡淡的熏香味道,似乎比樱花的香气更具有某种诱惑。
“嗯,她过世很久了。”苍纯收回手,把目光放在樱树那片茂密的花海上,“我的身体一直不好,最开始也是我拼命坚持才成为死神的,那时候白哉的母亲也很反对。”
苍纯的眼睛并不纯黑,有一点淡淡的紫色,平静时总显得幽深,可一旦融入微笑时就璀璨得仿佛是两块暗紫色的水晶。
他说:“所以我比谁都清楚我是做不了家主的,这些年来白哉也该明白这一点了,因此才总是比任何人都努力,总是要把压力放在自己的肩上……我是个笨拙的父亲,不知道怎么才能对他好一些,真是……”
看着那笑容中隐含的让人心疼的无奈与苦涩,我耸耸肩叹气道:“笨拙这点,白哉倒是很像您。”
“是吗?”苍纯怔了一下,随即笑道:“你是第一个这么评价他的人,大多数都会说他任性,其实我本来希望把性格遗传给他的。”
“啊,可惜您失败了,如此优秀的地方他可是一丁点都没拿走。”我毫不夸张地挑挑眉梢,如果白哉能有他老爸一半的温柔,想必抢着把女儿送到朽木家的人早就把门槛踩烂了。
苍纯忍不住笑得出了声,说道:“他是有些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