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一百三十多名挑战者接近了尾声,大部分的学生意犹未尽,毕竟白哉的动作实在太快,那些不论是想偷师还是想花痴的人都很遗憾地没能得逞,因为眼睛都不怎么能跟得上。
吉良是个典型的被条条框框约束死了的人,一切原则都是服从命令,他所有行动的准则都是按照规矩办事,绝不出头、暗自努力,即便对雏森有好感,也绝不愿违反规定在灵术院内跟她发生点什么桃色绯闻,自己一味地克制着,以至于让阿散井很看不过去。
他的灵压一直不太稳定,并不是掌握不好,似乎是面对白哉让他过于紧张,又急于想表现得更好,最后反而适得其反,越急越乱,脸上渐渐冒出显而易见的懊恼来。
白哉毫无疑问是个挑剔的大前辈,他本就不爱干这种浪费时间和精力的事,毕竟能否培育出优秀死神是真央灵术院的工作,如果不能,那么它也没有存在的价值。要是所有学生都要让他们现任死神来教导,那恐怕静灵庭外就要大虚横行了。
就是吉良这么个下意识的懊恼烦躁的表情,被白哉抓住了空隙,他眉眼沉下来,当吉良的刀正面刺过来时,白哉已只剩下一抹残影,虚晃的影子突然出现在吉良的背后。
“闪花,”我忍不住走出休息区,拍了几下手:“漂亮!”
白哉的竹刀从吉良肩膀上面伸过来,擦着他的脖子,以一个很刁钻的角度猛然从吉良的两臂中间穿下去,别住他握着刀的双手,稍微用力一翘,吉良的刀便禁不住脱了手。
吉良似乎有一瞬的怔愣,然后立刻往前扑了一下,他下意识摸摸脖子,竹刀并没能造成什么太大的伤害,不过擦破了点皮,留下一条很长的血痕。
“对、对不起……”他慌忙要弯腰去捡刀,完全没防备离他这么近的白哉。
这也是有原因的,之前的比试中不乏有被白哉打掉了武器的倒霉蛋,不过毕竟是教学式的挑战,白哉尽管表情不太好,但都任他们大咧咧地拾起刀继续打。
白哉对着眼皮底下傻乎乎的后脑勺微微眯起眼睛,忽然露出一个格外冷冽的表情,速度极快地将竹刀戳中地上的侘助,竹刀上灌了灵压,击中的位置发出清脆的声音,刀从中间应声断开了。
吉良伸出去的手顿在半路,腰还弓着,竹刀倏地架在他脖子上,他被迫抬起头:“朽、朽木……队长……”
这姿势很难受,吉良的声音像被掐住了喉咙一样,断断续续的。
白哉冷眼看着他,毫无预兆地提升灵压,他所释放的能量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甚至强过这一百多场比试的总和。灵压围绕着他急速旋转起来,仿佛笼罩在他周围巨大的看不见的龙卷风,虽然不能吹动任何人的衣角,却能抽走氧气一样,让很远的人都窒息般压抑且恐惧起来。
“朽……呃……”吉良接受过的适应高强度灵压训练毕竟太少,他的脸瞬间血色全无,冷汗沿着衣襟蔓延出去,他勉强发出一点儿音节后,腿一软便跪坐了下去,由下往上看着白哉。
“犹豫不定、畏缩不前,无法维持稳定灵压,”白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缓慢而残忍地说道:“吉良伊鹤,你不配拥有这把刀,你并不适合做死神,我很怀疑灵术院为什么会允许你进入,不过幸好,这个错误今天可以让我来结束它。”
这些话艰难地钻入吉良的耳朵里,几秒后才让他理解清楚——那是白哉要废掉他的意思。
助理听见白哉的话后整个人僵了一下,他也并不好过,一双挺小的眼睛惊悚地瞪得老大,勉强扶着赛场边的围栏靠近我:“市丸队长,这……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我事不关己地耸耸肩:“很明显,朽木队长向来认为错误的东西就该抹杀。”
助理的眼睛顿时瞪得更大了,我都开始担心他用力过度把眼珠子瞪出来,卯之花队长应该是装不回去的。
“放心,”我拍拍他的肩膀,不过这周围的灵压导致他的腿也很软,差点趴下,“我不会看着他杀人的。”
这时吉良似乎是靠着身体的本能,手指摸索到了刀柄,他的全身不可控制地颤抖着,短发下的双眼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甚至有些哀戚。
然而在他一点点把刀柄握在手中后,他慢慢地用两只手攥住了刀柄,屈起手臂,像是要把断刀抱在怀里。深吸口气,吉良把视线又逐渐下移到他的刀上,闭上眼,死死地咬着牙,像在下着什么决心,然后片刻后,他居然就这么战战兢兢地顶着白哉的灵压站了起来,虽然腰和腿没能完全伸直,可他却把断了的刀尖笔直对准了白哉。
跟六番队这位与生俱来拥有强大灵压的队长相比,吉良的灵压简直微不足道,白哉却把眼眸沉了下来,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认可——吉良现在的灵压居然比之前还要平稳,并且不断地缓慢上升着。
因为他想赢,因为他不想死。
白哉用眼角轻轻瞥了我一下,脚尖偏转了一个很小的角度,突然猝不及防地把竹刀刺了出去。他这一击速度虽快,却在动作前事先给出了足够的暗示,而吉良混乱的神经竟也注意到了,他下意识抬刀想挡住,可惜毕竟战斗经验和身体的条件反射配合不足,他的速度输了一筹。
竹刀的刀锋在距离吉良的断刀只剩几厘米的时候,两柄凶器突然被反方向弹开,力道很大,吉良甚至被牵连着一趔趄,差点摔倒。
我站在他们两个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