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力不是好当的,蓝染大人的苦力那更是连死神都很难应付得来,一个月下来,我对此深有体会。
没错,我被蓝染抓包到虚圈已经一个多月了,他利用崩玉和东仙送来的各项数据,不断制造着新的破面,有的近似于瓦史托德,有的就像未来的汪达怀斯那样,生来就带着某种缺陷。
当然也有进化失败的,壳子打开后一滩烂泥水似的极度恶心地四处蔓延,就像我刚不小心踩了一脚的那位……
我把手里的一份名单隔山探海地递给蓝染:“这是暂时的实力排名顺序——我拜托你啊蓝染队长,这样做是很破坏虚圈环境的!”
为了科研可以牺牲一切的蓝染对我的观点不赞同地挑挑眉,不过在那片犹如胆汁和人体排泄物混合在一起的东西快要碰触到他的鞋尖时,他到底还是黑着脸连退几步,躲到了安全地方。
“实力排名?”蓝染把纸晃了晃,“阿银,你可别说乌尔奇奥拉他们是被你打伤后去参加的测试。”
“很难以置信吧?我也被吓了一跳呢!”我跳到一台显示器上蹲下来,大约是承载了超出负荷的重量,屏幕闪了几下后痛苦地灭掉了,我迎上蓝染谴责的目光,默默地转向地面的液体粘稠物,后者果然什么也没说。
我指了指地面说:“乌尔和葛力姆乔没能进入前十,现有的破面有一部分拥有极强的灵能,但非常不稳定,随时可能被自身过于强大的力量膨胀而死,可尽管这样,单把它们跟乌尔或者谁摆在一起,灵压的高低不用互砍也一目了然。”
“那些进化中的亚丘卡斯依仗自己强大的灵压,总是偷偷摸摸地吞食比自己低等的虚,然后随着灵压的增长变得越来越贪婪,”我笑着说,“但愿它们那跟气球似的肚皮不要在我面前爆掉,我打赌溅出来的不只是空气。”
确实,蓝染的发展速度过快了,他在实验进入稳定期后开始变得急于求成,利用崩玉制造了不少极为接近瓦史托德的实验品的同时,也制造了不少怪物,它们既不是自然进化的亚丘卡斯——那些拥有足够硬件配置以进一步发展为瓦史托德的大虚,更不是高阶段的瓦史托德,只是群危险性十足、不上不下的四不像。
“乌尔他们几个也并不是完全体的瓦史托德,”我用事不关己的语气继续说,“虽然外表和灵压的强度很接近,但目前的他们在战斗到激烈时还是很难控制迅速解放的强大能量,很容易弄巧成拙坑了自己。”
后半句解释的话我没说,如果挑逗葛力姆乔以至于他太过暴怒而以危险的方式解放“核”,导致差点大血管破裂而死的事被蓝染知道的话,罪魁祸首的我多半是要有点麻烦的——蓝染很中意这只感性型的战斗白痴,因为很好操纵。
“崩玉仍然处于进化阶段,它需要不断用各种大虚来补充能量,”蓝染当然早注意到这些缺陷,他盯着地上已经停止流动的液体,表情无波无澜地说道:“阿银,达到成功之前总会有很多失败品的,我想你知道该怎么处理。”
不论是隔着片玻璃的眼睛还是无意中露出的肢体动作,甚至是略微卷曲的头发丝儿,蓝染从头到尾都透露着无情和残忍,他就像在用周围的一切来解释:抹杀,永远是最直接而有效的剔除失败品的方式,对待对自己无用的任何东西,蓝染都能毫不怜惜,何况那只不过是个“试作品”。
“如你所愿。”我用一只脚的脚尖踩着显示器边缘,微弯下腰,右手转了几圈后捂着胃,保持着高难度的平衡向他行了个十分不标准的绅士礼,然后就着这姿势抬头欣赏蓝染被我恶心到的表情,说道:“至于这个破面的队伍,我认为十人就足够了,选出最强的排出个顺序,其他新生儿不必如此麻烦,更强的挤掉十人中输掉的,也很简单,毕竟太多的小鸟养起来也很烦人嘛!”
这主意颇合蓝染的心思,想必在此之前已经被考虑过了,他想也没想就同意,然后在旁边的桌子上按了个按钮,转头对我说:“阿银,如果你能从那上面下来,我会很高兴的。”
“没问题,公主殿下。”我恶劣地笑着,目测了较远的干净地面,用力蹬在屏幕上,稳稳落下去,那可怜的的电子仪器承受我的重量就够辛苦了,又被这么一踹,直接往反方向躺倒,下方的线脱离了一半,发出几下轻微的噼啪声后,寿终正寝地报废了。
蓝染的脸色登时有点精彩,他大概也想发作来的,因为看向我的目光微微往上翻着,特别阴森恐怖,不过恰好这时旁边一扇门忽然打开,跑进来两个个头很小的破面少女。蓝染那不为人知的阴暗面暂时还没打算在虚圈公布,他还需要用伪善来拉拢一些中意的小部将,于是百般怨念地把那份儿恐怖又憋了回去。
这两个破面大概不是第一次见到实验室里流出不明液体了,她们反应极为训练有素,立刻以风卷残云之势把地面擦得干干净净,然后一脸讨赏地跑到蓝染身边。
这并不是之后跟井上织姬为难的那两个女人,不过看这状态也是不相上下——果然啊,花痴是不分种族和国界的!
“阿银,我知道你在这里呆烦了,”打发走了两位花痴女,蓝染走到一台电脑前说道:“是想念朽木队长了吧。”
我被他阴阳怪气的语调弄得挺不舒服,今天恶心得差不多了,继续玩下去容易真把蓝染挑拨炸毛了,耗尽他那点可怜的耐性对我没啥好处,于是我只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