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琪亚的失踪导致蓝染有点急躁,尽管这个形容词跟他很不相称。
短短三个多月我被明里暗里派到现世近百次,差不多是每天昼伏夜出地搜寻露琪亚的下落,所以从某种层面看,蓝染究竟急不急还有待探讨,我却是实实在在被溜得挺惨。
镜花水月的秘密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起,包括白哉,考虑到这个秘密毕竟没有真正威胁到他,我也没有去篡改的必要。不过这么长时间以来,白哉居然或多或少地察觉到了,这并不是对他实力的否定,而是很多时候,当我们面对“眼见为实”的“真实”时,都习惯性地缺少质疑它的勇气。
白哉怀疑了,却始终没能查出蛛丝马迹,我比较放心的是他一天不发现真相,他就一天是安全的,至少蓝染不会要清除他。
话说回来,每天上班似的定时定点去现世报到,即便知道露琪亚是浦原藏起来的,我也没有找到她,就像这么多年我都没能找到海燕一样。
说起志波海燕,必须一肚子气。大约是他伤刚养好的那会儿,突然来了个人间蒸发,浦原和夜一对此口径十分一致,看那着急上火的模样真事儿似的,最后连我也弄不明白究竟是不是他们这对狗男女窝藏了他,因为空鹤那边似乎也仍然以为海燕死了。
三个多月的时间足以耗尽四十六室所有的耐性,再加上蓝染的手段,还不到第四个月,静灵庭便已经判下私自将死神之力给现世活人的重罪。
今晚我是挂着三番队长的名字来现世巡逻的,带了副官,半路上得到这一消息。
“地狱蝶说影像厅已经查到朽木小姐的踪迹,正由朽木队长和阿散井先生赶去逮捕她。”吉良说完,有点紧张地看向我,“队长,四十六室这么做是不是……他们还没有审问过,怎么能就判了罪呢?”
我蹲在灯杆上,懒懒地打个呵欠:“就是说,露琪亚没死的话,他们要抓回去杀一次,死了呢,就把尸体带回去示众几天——四十六室这是觉得权威又被挑衅了呢!”
“队、队长?”吉良结结巴巴又不明所以地看着我。
“嗯,你不想她死吧?”我反问道,“你跟阿散井是好朋友,阿散井那么重视露琪亚,会怎么做呢?”
吉良傻乎乎地朝我眨眨眼,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忽然从空气中传来白哉和阿散井的灵压,我脚下的路灯跟着闪了两下。
“走吧伊鹤,”我跳下来,把食指竖在唇边笑了笑:“我们去看看热闹。”
“可、可是……朽木小姐不是朽木队长的妹……”吉良弱弱地追上来问道,被我转过来的眼神打断,我笑着轻轻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锁的动作,无声无息地靠了过去。
露琪亚不明缘由的预感十分准确,她第一时间感觉到自己的行踪被捕捉到了,跑到偏僻的小巷,我跟吉良赶到时正巧看见拿着亮瞎人眼的武器英雄救美的石田雨龙。他毕竟还很嫩,没出五招便被阿散井撂倒了。
吉良按着刀柄犹豫着往前迈了一步:“阿散井先生……怎么还是这样!队长,我们要去阻止么?”
“当然不用,我说过我们是来看热闹的。”我轻轻碰了下吉良用鬼道做出的一层透明薄膜,有点像肥皂泡,非常有效地帮我们隐藏了起来。
阿散井冲动、急躁,他具备死神该有的冷酷无情一面,大多是得了白哉的真传。在他眼里,只要护住露琪亚,其他人是死是活都不重要,而他选择的“保护”方法往往比较失败,因为他现在还不知道露琪亚将会真的被判死刑。
“队长,那是什么?”吉良下意识抓紧刀柄,指着快速靠近阿散井的一个黑影低声叫道。那东西速度太快了,又带有极强的还略微熟悉的灵压,不像是虚。
“哦,主角登场了。”我把手插在袖子里,稍微弓着背,朝那群人的方向努努嘴:“伊鹤,我们靠过去一点。”
话音刚落,阿散井已经与不速之客交上了手,激烈碰撞的刀刃和灵压犹如水面上掀起的狂风,把吉良移动肥皂泡时偶尔遮掩不好的灵压都盖了过去。
吉良将我们浮在空中,这时才看清了来人的脸,萱草色蓬松的头发下是一张稍显刚毅的脸,还有些没退尽的稚嫩,家族式典型往下垂的眼角,尽管没那么明显的下睫毛,却以稀释志波家的模子。
让人很难不去想起名叫志波海燕的那混蛋!
“这、这是……队长,是死神吗?”吉良愣愣地问道,恰巧阿散井始解了斩魄刀,“怎么可以再没批准的情况下解放斩魄刀!”
我摸着下巴耸耸肩:“因为有队长在他身后,伊鹤,这个就是夺走露琪亚死神之力的男人,你要记住他的名字——黑崎一护,是个人类哦。”
“人类?这不可能!”吉良大声反驳,幸好在这层膜中外人听不到,然而还不等有人给他作出解释,一护的胸口被划开一条巨大的口子,鲜血顿时飞溅出来。
阿散井向来是个不知道节制的人,打起架来跟打了鸡血一样,活脱像他家那倒霉队长。所以被一名身份不明却、连斩魄刀名字都不知道的野小子砍到,这种事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肾上腺素充满大脑后便不顾后果地乱砍了。
我把手肘搭在吉良肩膀上,力气刚好能压制他的全部行动,悠哉地把手指从薄膜上穿出去一点儿:“别紧张,永远不要想阿散井那么笨笨地冲动。伊鹤,你要看着他、记住他,黑崎一护这个人和他的刀,有一天……”
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