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谁现在来拍门,苏氏掀了帘子出哗啦啦直响,同时,寇彤还听到了旺根媳妇那响亮而焦急的声音:“小寇大夫,小寇大夫在家吗?”
听声音十分的着急!
不知道旺根婶这么急着找我什么事情,难道是大丫姐姐的身子又不好了?
寇彤这样想着,就从铺着棉垫子的榻上滑下来,穿上鞋子,准备迎出去。
她穿好鞋子,刚刚站起来,帘子又一掀,苏氏跟旺根媳妇就走了进来。
旺根媳妇忙上前一步,拉着寇彤的手说道:“小寇大夫,你赶紧跟我走!”
她不由分说,拉着寇彤就往外走,她的手又冰又凉,冷不丁地握上来,寇彤不由一哆嗦。
苏氏见了十分心疼:“旺根嫂子,你拉着彤娘去做什么呀?”
“哎呀!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旺根媳妇火急火燎地说道:“太太现在病得厉害,那柯老头子一点办法也没有,现在只能小寇大夫去瞧瞧了!”
寇彤说道:“刘太太得病十分严重吗?”
“是呀!”旺根媳妇一跺脚,骂道:“都是那庸医柯老头,先前耽误了我家大丫头不说,如今连太太的病也耽误了!他总说是伤寒伤寒,治了五六天了,一点效果都没有!现在只能指望你了,你快跟我走吧!”
“可是!”寇彤急着说道:“不是我不愿意去,伤寒病我真的不会治!”
旺根媳妇道:“现在谁也不知道是不是伤寒病,那柯老头就是按照伤寒病治的,药吃了一副又一副,结果太太的病却越来越严重,不管怎么样,你先跟我去看看再说!”
寇彤看了看苏氏说道:“母亲,我跟旺根婶去前面看看,一会就回来,你莫担心!”
苏氏道:“你去看看也好!若是能治,就帮刘太太看看,若是不能治,你千万别逞强!”
说着苏氏又对旺根媳妇说道:“彤娘还小,嫂子你在刘老爷家千万照看着些!”
旺根媳妇听了点点头,拉着寇彤走了。
走到门口,又被苏氏叫住,她拿了一件外衣给寇彤穿上,这才目送她们出门。
不过一条巷子的距离,旺根媳妇催了又催。寇彤迎着淅沥沥的小雪,裹紧了身上的外衣,片刻功夫就来到刘府。
刘太太为人很不错,虽然是地主家的,但是向来面慈心善。前段时间还在街上搭棚施粥救助穷人,所以这次刘太太病了,镇子里倒是有不少人家都闻风而来。
有的是关心刘太太的身体,有的则是想看热闹,刘地主这么富裕的人家,要什么买不到?可就是这样的人家,太太的病却治不好,反而一天重似一天。镇子上的人都在刘府里面围着。
乡下人没有什么见识,不像高门大府那样不许人随意出入,他们也习惯了一家有事,多家来帮忙,倒是有不少人提供了偏方给刘地主。
刘地主担心刘太太的病,倒不吝啬,不管多稀奇古怪的方子,总找人拿来试,可是试了很多,总是不见效。
刘地主急的团团转,甚至骂柯大夫是庸医!
寇彤到的时候,正听见刘地主气急败坏的声音:“太太的病你治了这么久,收了这样多的银子,总是不见效,你不是庸医是什么?”
刘地主是范水镇首富,柯大夫自然不敢像对寻常一样那样随意辱骂,但是刘地主越说越难听,让柯大夫也有些受不了,他涨红了面皮,站起来说:“太太这病实在是奇怪的很,您若是嫌我治得不好,再另寻名医再是,我留在这里也是无用!”
说着就要走!
刘地主一把拉住他:“你不许走,医不好太太你不许走!”
柯大夫想走却又不敢与刘地主正面冲突,寇彤见柯大夫被骂,心中也觉得十分痛快!本来以为他是个狠角色,原来也是个欺软怕硬的孬货罢了!
“快让开,让小寇大夫给太太看看!”旺根媳妇的声音像响雷一样炸在众人耳边。
镇子里明明只有柯大夫这一个医生,什么时候又来了个小寇大夫?
这小寇大夫又是何方神圣?柯大夫都医不好的病,小寇大夫能治好?
就在众人十分不解的时候,刘地主却松开了柯大夫的衣袖,急急忙忙说道:“快请小寇大夫进来!”
柯大夫听说镇子上还有别的医生,自然也不愿意走了。
寇彤越过众人,跟着旺根媳妇一起,来到刘地主的厅堂上,刘地主眼睛一瞪:“旺根家的,你不是带了小寇大夫来吗?怎么不见人呢?”
说着还不停地往人群后面张望!
寇彤直接被忽略掉了!
旺根媳妇将寇彤推倒刘地主面前,说道:“老爷,这就是小寇大夫!”
刘地主还没有说话,柯大夫就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一般。
刘地主见他笑得放肆,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见柯大夫噤声了,才对旺根媳妇说道:“旺根家的,你开什么玩笑?这丫头才几岁,怎么可能是大夫?夫人病得这么重,你怎么不帮忙反倒添乱?”
旺根媳妇急着辩解道:“老爷,太太病重,我比你都着急,怎么敢添乱?这小寇大夫虽然年纪小,但是医术了得,我家大丫头的病就是小寇大夫给治好的!”
刘地主听了,眼睛一亮,随即他上下打量了寇彤一眼,半信半疑道:“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的法子,且让她试试吧!”
寇彤听了,松了一口气,然后跟着旺根媳妇进了东厢房,刘太太躺在床上,床边的踏脚上,坐着一个十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