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楚世之外,这家西元酒店里,没有其他负责人了?”我问。
并不特定指问谁,无论是钱依依还是孙尔尔,肯回答我就好。
“西元”就是这家酒店的名字,进门就能看见,我现在得知的线索已经不少,但还称不上多。警方一定有许多用科学方法调查得到的线索,我得多多挑选出对我们有利的信息,既能用于自辩,也能换取信任。就算没有那种能直接证明我们是清白的证据,能帮助破案的也行,与警方合作交换线索,总能推断出更有用的来。
只要揪出真正的犯人,我和孙小乔自然也能无罪脱身。
钱依依瞥了孙尔尔一眼。
孙尔尔一点也不怕她:“你为什么要看我?”
“你不是特别喜欢跟她说话吗?告诉她呀!”钱依依得意地一笑。
孙尔尔轻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看我,没多久,居然真的说了:“酒店里是没有其他负责人,只有楚经理,可是,那又怎么样,那就意味着他跟这件事情有关系吗?”
她看起来是十分诚恳地替楚世解释着,忽略钱依依在一旁同样鄙夷的笑容,她的解释的确很优秀,足以令人动容,也足以令人信服。
但我仍然有一种无法跟人倾诉的不舒服的感觉。
也许,真的是我奇怪?
我有些搞不明白了,没办法,就姑且跳过这一节。
而孙小乔,也不负我望地又蹲下去了。
我给她打个手势,手机开了短信页面写了一行字。
----你干脆别起来了,我把最后一个问题问掉。
孙小乔点点头,继续运笔如飞。
其实我很想告诉她我的猜疑,不过,这时机不对,算了,待会儿再说。
既然孙尔尔那么大嘴巴,我就干脆地放弃了钱依依,专门问她:“你在这家酒店也干了不短的时间吧?”
孙尔尔的表情凝固了片刻,很快恢复自然,她翘起嘴角,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说:“是啊。”
“那么,十楼以上装修的事情,你也知道吧?”我观察着她的表情。
“当然……难道你是怀疑什么吗?如果您觉得装修的时间和那个有关系,我觉得,你应该是猜错了。事实上,十楼以上的确装修过了,不过,那是半年之前决定的事情,之后很快找来了装修公司。”
半年之前?
陈鹫最多在这家酒店的床底下呆了十天。
时间对不上啊。
“真是半年前?谁决定的?”
“我们老板啊。”
“他现在人在哪里?”
“……你根本不听我们说话吗?他出了车祸,进医院了。”孙尔尔说。
我叹了口气,实在太专注了,居然连早就已经知道的事情都忘记,差点又问一遍。
等等。
咦?
我轻轻将耳边垂下来的一缕头发拨到耳后,问道:“他是什么时候出车祸的?”
孙尔尔一脸费解地看着我,估计是想不通这跟陈鹫之死有什么关联。
我不理睬她的反应,只咄咄逼问这个问题的答案。
孙尔尔叹了口气,说:“七天前。”
“……七天前?”
“你不会真的觉得这件事情跟楚世有关吧?”孙尔尔问我。
我看了她半天,想了想,还是没说话。
真有意思,我从来没提楚世,她倒总急着先说,好像,生怕我忘记他的可疑。
也或许,这就是她的目的?
我暂且将这个疑问存下来,回想了一下,该问的问题,都已经得到了答案。
第一个问题是他们这家西元酒店的老板有没有家人,钱依依说有;
第二个问题是为什么非得要楚世去照顾,孙尔尔说,因为老板对楚世有恩;
第三个问题是这家酒店还有没有其他的负责人,孙尔尔仍旧承认,没有;
第四个问题是装修时间,半年前,跟陈鹫之死对不上,还是孙尔尔爆料;
至于最后一个,其实,不是我和孙小乔说好的,是我临时想到才问出来。
也许是福至心灵吧?真的帮了我一个大忙。
这家酒店的老板出车祸的时间,是七天前,而孙尔尔太着急,略微露了些马脚,虽然她看似一直在替楚世解释,但在我看来,她根本就是趁着他不在,背后放冷枪嘛!
等我慢慢回想孙尔尔的诡异行为,终于明白到底我是觉得她哪儿不对劲了。
可惜现在我没法把这些告诉孙小乔,只好仔细记住。
她悄悄凑过来,说:“最后那个问题,我们没商量过吧?”
“临时想的,不过,这个问题挺有用啊。”我对她眨眨眼。
起码,骗出了孙尔尔的真心。
孙小乔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愣住:“啊?”
“待会儿告诉你。”
我现在当然不能无视钱依依和孙尔尔,我从她们这儿挖出了那么多的消息,虽然已经够得罪她们了,但只要一日不正式翻脸,那么,如果以后还有什么疑问,她还能厚着脸皮回来继续套话。
所以,虽然我已经准备要走了,临走前,也没忘记跟她们道别。
“那我先上去了。”我摆摆手。
钱依依嗤笑一声,点点头,算是也做个礼仪。
孙尔尔则……做戏做到底,还在哭嚎着让我一定要帮楚世解释给周思听,她的幸运是不知道我已经知道,否则,这可真是太可怕的羞耻play。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搪塞了几句,朝着电梯方向落荒而逃。
等我进了电梯,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