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低眉顺眼的和众人跟着冬雪和腊梅一起穿过西边的扇形拱门往西偏房走去,一路上没人敢多说多问一句话也没人敢哭哭啼啼的,看来刘妈妈这招杀鸡儆猴十分奏效。
二丫虽然跟众人一样却也不一样,因为她正偷偷的打量着四周,迫使自己记住这里的地形。
正在专心的记忆,不想一行人已经到了西偏房,一个晃神撞在了前面的一个女孩背上,冷汗搜的冒了下来,直感觉是做了亏心事被人发现一样。忙抬头打量了一下前方,发现冬雪和腊梅并没有注意才松了口气。刚要对这个女孩说声抱歉,却发现她手轻轻对着身后的自己拉了拉衣角并微微摇了摇头,二丫心里渐渐泛起了些微暖意。
“好了,你们四个以后就住这西偏房了。这里的规矩很简单,早中晚洗衣挑水砍柴烧饭打下手,要想来日能让妈妈给你们指派个好去处,一个个最好安分着点。要是有人蓄意生事想着逃跑,后果就不用我说了吧。”冬雪冷冷的说道,而旁边的腊梅则带着淡淡的微笑看着我们。
没有人敢说不,异口同声言是。
在旁边一直微笑看着我们的腊梅,拉了拉冬雪的衣袖,言:“好了。都是可怜人,何必如此疾言厉色呢。咱们走吧。”
冬雪好像有些厌恶这个腊梅,不着痕迹的拍了拍衣袖,冷冷深沉的看了我们一眼,随即和腊梅一起离去。当腊梅要穿过那扇形拱门时,突然一回头对着我们道:“快傍晚了,等会去院子里领伙食吧。对了,这里每天只管一顿饭。”说罢,腊梅的人影才真正不见。
看着两位大佛离开,二丫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可以想见其他的女孩们也是一样的。
如今终于可以放心的观察了,装作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左右,这是一个笔直的院落,两堵围墙高一丈开外用红砖水泥砌成外有一些喇叭花攀岩附着,若是没有工具帮助,断断是爬不过去的。依稀能听到墙外的人声,想来这堵墙外应该就是平阳县内的大街了,这刘妈妈果然胆大,自己在来这平阳县的路上时问过村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去过县城的老人,这平阳县只有一条街是最热闹的,坐落在府衙旁。瞧着这围墙并不薄,却也能依稀传进人声,这热闹的样子想来必然就是那条街了。二丫心里起了些微热,府衙就在附近!若是能逃出去逃出去。不行!我需要镇定,不能乱了神,没有必然的把握和机会前,断断不能冒险,从今日刘妈妈那狠辣的劲儿来看,必然也狠得下心把那起子要逃跑的给料理了。自己只有一次机会一次机会继续观察!
“嘿”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二丫有些疑惑的转过身子。
仔细一瞧,原来是那个被自己撞了一下身子的女孩,现在正笑容灿烂的看着自己。
“在发什么呆呢?我叫翠花,年十一,过来跟大家介绍一下自己吧,以后的一段日子里想来就是我们几个相依为命了。”能瞧出这个叫翠花的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做派气性倒像个小大人似得,但是在说到那“一段日子里的时候”,明显的眼角有些惆怅和湿润。是啊.一段日子以后,到了这人牙子手里能有什么好去处,最好的就算卖身为奴.不然就是去那种地方。二丫暗暗咬了咬牙,不能泄气,奶奶还等着我去救她呢.只是,真的来得及吗?
强撑起了一个自己认为最灿烂的微笑,言:“我叫二丫,今年十岁。以后还请姐姐多多关照了。”
翠花也挤了一个笑容牵过我的手走到另外两个女孩旁边,言:“这个是二丫。”
一位穿着粗布衫脸上有点点麻雀的女孩神情忧伤的点了点头,继而低头陷入无语。翠花给了那女孩一个安慰的眼神,言:“那是红妮,今年只有九岁,是这里最小的。被那杀千刀的给强拐来的”
说罢,只听那红妮哇的一声蹲下环膝抱着头颅哭了起来,边哭边断断续续的道:“我家里还有个个幼弟我娘生我弟弟的时候难产死了我爹.爹爹他得了重病.现在还卧在床上那日那日我去山上采药.就.就.我爹和我弟弟可怎么办啊”
“我们一定要逃出去!.”另一个一直默不作声的女孩突然高鸣了一句。
二丫闻言,不着痕迹的对着那女孩的方向退了几步。只见翠花神色一变抬眼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在偷听后,才神情阴郁的瞪了那女孩一眼,言:“别说了,若是让刘妈妈和那几个狗腿子听到了,少不得要挨一顿打。别忘记了,安分才有活路,若是不安分”也不继续说下去,只是就那样看了那女孩一眼。
二丫瞧着翠花的样子,倒是很安于这里生活,并没有很迫切的想要出去,心里微微荡漾了一下。
“这是樱桃,跟你一样大。以后大家就是姐妹了,不管未来如何,在这里咱们就得团结一致,互相扶持。”翠花振振有词的说了一番,俨然有领头人的气势。其他两人一副唯唯诺诺没有意义的样子,应了是。二丫暗暗瞥了眼翠花,也跟着应是。
随后翠花先一步入了西偏房,须弥片刻二丫几人也陆续跟着入内。这是一条宽七尺左右的长形大炕,上面放着几床薄薄的被褥,瞧着硬挤挤可以住下八个人左右。其他除了门口几个沾满了灰尘的脸盆以外别无他物。
翠花正坐在最里边的炕头上铺着被褥,听到我们进来了,也不回头看我们只自顾自说道:“别干站着快自己收拾自己的床铺,等会还要去领吃食呢,去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