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起手机时,公交车也到站了。车厢里人太挤,我喊了几声邓瑞瑞都没听到她应我。好不容易从后门挤下了车,我在人群中左右张望,玫红色的邓瑞瑞却不见踪影。
直到公交车启动离站我都没见着邓瑞瑞,我只好拿起手机拔打她的电话,她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在公交站台茫然的站了两分钟,邓瑞瑞给我回了电话。
“云边,我接个电话坐过站了。”她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
“那我在这里等你吧。”我翻了个白眼,真是无语了。
“我踩着高跟鞋啊,你能同情同情我吗?赶紧的,你走到下一站来,我想吃小肥羊?”她央求我。
“穷得都要吃土了,小肥羊就别想了啊。”我没好气的说,说话间,提示有电话接入。我拿下手机看了看,康晓楼打来的。
“也是,我们的钱都花光了。挂了挂了,我来找找看有没有冤大头请我们吃饭。”邓瑞瑞掐断了电话。
我接起了康晓楼的电话。
“小姚姐。”康晓楼笑呵呵的,“你还没吃饭吧?”
“怎么了?”我随口反问。
“我请你吃晚饭呗。”他说,“我好久没吃海底捞了,一个人去怪没意思的。”
我知道他是为了广州展会的事情,助手人选我是可以全权作主的,目前我也还没确定让谁跟我一起去。
“吃饭就免了,晚一点我传一点资料给你,你熟悉一下流程。”我语气温和,遥想当年初入职场的自己,多么期望前辈能给自己那么一丁点儿机会。康晓楼平常也算努力,为人也挺大方,这个机会,我愿意给他。
“小姚姐,你真是太好了。”康晓楼特别开心,“是后天去吗?”
“嗯。”我应道,“你准备一下。”
“小姚姐,有个事……”他顿了一下,似乎有点犹豫,“我也是无意中听到的。”
“什么事?”我面色一凛,老实说,在职场上是非常忌讳搬弄是非的,尤其他还是个男人。
“昨天我不是加班吗?我在厕所里听到老马接电话,他说陈经理要单干,还说已经找他谈了。”康晓楼又顿了一下,“小姚姐,你听到风声了吗?”
陈海文要单干?我惊得停住了脚步,大老板对他可是非常的信任。公司的客户资源他一直牢牢握在手里,他要是单干,确实天时地利人和都具备了。
“小姚姐,我也不是爱嚼舌头根子,就是想提醒你留个心眼。”康晓楼又说。
“我知道了,晓楼,这事儿你可别到处乱说。”我叮嘱道。
“必须啊,我又不傻。小姚姐,那你忙吧,我先挂了。”康晓楼识趣的切断了电话。
我抓着手机,感觉有点眼冒金星。陈海文要单干,那我怎么办呀?他如果单干,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会拉我走。可我好不容易在现在的公司稳定下来,又换一个阵地?万一他做不起来呢?而且,陈海文对现在的公司过河拆桥,我还真有点担心我跟他走了他会卸磨杀驴。
满怀心事的走到了下一站,玫红色的邓瑞瑞十分不耐烦的站在路边高大的绿化树下。
“我说你能不能走快一点,我都快饿疯了。”她有气无力的样子。
“你找到冤大头了吗?”我打趣她。
“没打电话。”她揪了揪自己的头发,“被我妈烦死了。”
“那边有个快餐店,走吧,我请你吃快餐去。”我把手机放回了包里。
“行吧,有得吃就成了。”她挪动了脚步。
“你妈又催婚啊?”我瞟了她一眼。
“对啊,自打我表妹年初结婚后,我就成了她的眼中钉。隔三天不催一次我,她浑身不得劲。”邓瑞瑞整个人挂到我身上,“妈的,我脚要断了。”
“你没告诉你妈,你那工作,嫁豪门的机会是非常大的,让她不要着急。”我拍拍她的肩,还真别说,邓瑞瑞在一家高级会所上班。她老板很有生意头脑,会所一条龙服务,从美容到减肥到健身,只要是能让人烧钱的项目啥都囊括了。别看她们会所经营得杂,消费可一点儿也不低。邓瑞瑞在那里当教练,上次她忽悠裴晓于办了张年卡。后来她不小心说漏了嘴,那张年卡,她提了两千多块钱。
总之能去她上班那地儿消费的人,基本上都是钱多烧得慌的。
“拉倒吧。”她呵呵笑了两声,“我最主要的任务是帮那些阔太太们塑形,没看我平常老喜欢穿宽大的衣服,就是不想让客户对我产生厌恶心理。我偶尔露个小蛮腰,那些老女人都恨不是生吞活剥了我。还嫁入豪门,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