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极冰的海洋,入目所见,全是厚厚的冰块。
聂真真身处其间,慢慢地向前步行,这里仿佛是冰川世界之极,一座座数十米,百米高的冰川在这里耸立,显得异样的冷清与平静。
脚下是冰冷的岩石地,身旁坚冰无处不在,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狭窄冰道能够让聂真真行走,极致的冰寒并没有令聂真真有丝毫的不适,仿佛很是享受这一切一般,在冰道中悠然踱步,仿佛是来春游的姑娘一样。
无形的波纹充斥在聂真真的体外,在为她地域外界的极致严寒的同时,也是在吸收着一些什么汇入聂真真的身体,每当有一分不知名的事物被吸收进聂真真的体内,聂真真的气质就会变得冷艳一分,慢慢地越来越冷。
就这么一直走,慢慢地,聂真真所走的冰道越来越陡,地势越来越高,大半个时辰之后,聂真真爬上了一座晶莹的冰山,登临冰川之巅,目视着下方一座座或大或小,散发着极致寒意的冰山群。
抬头望天,头顶之上一根根垂落下来的冰柱犹如利剑般向着下方刺来。
这是一片枯寂的世界,唯有无尽的冰寒与一望无际的冰川、冰柱与冰石,看不到有一丝生命存在的迹象,这是极寒世界的深处,无尽的冰川之林。
聂真真紧闭双眼,无尽的冰寒之意无时无刻不在侵袭着她的身体,即便有身周无形波纹的抵御和改造,但是她也如同坠入冰窟,身体被冻僵,动一步都是“咔咔”的怪响声。
她不知道其他人的试炼都是些什么,但是她的试炼似乎已经有了一些眉目。
炼化身周这缭绕的无井意,不需要炼化所有,只要能让她同化或者忍受住周围无井意的侵袭,否则,不用多久。她就会被这无尽的严寒之意冰封。成为这永恒的无尽冰川之林新的景色。
森冷寒意弥漫开来,犹如一条条的毒蛇一样缠绕聂真真的身体,静止不动的她,慢慢就变为了一快伫立在绝巅之上的冰块,什么都动不了,犹如一块冰雕一样。
身体渐渐麻木,似乎已经没有了知觉,除了灵魂上都能感知到的无尽冰寒之意以外,她已经感受不到周围的任何情况。
聂真真处于冰晶之中,灵魂飘忽。意念在此刻仿佛都是变得迟钝了起来。
寒意,一点点地渗透过来。欲要侵蚀她的大脑,将她的识海冻结,灵魂也凝结成冰。
就在这时,聂真真的脑海中闪过一幅画面。
那是她尚且年幼的时候,呈现在脑海记忆之中的是那个模糊却温暖的女人,她对她的称呼是——母亲。
记忆里的她依旧还是那副模糊的面貌,但是聂真真却能感受到自她身上传来的暖意。即便是身处在冬天也阻止不了那股温暖的气息缭绕在她的身边。
“孩子!那就是你想要看的寒梅花!”
她素手轻抬,遥指远处悬崖之上的一朵白净的花朵,那皎洁的身形虽不是天地奇珍,却是那样的美丽,那迎着寒风傲雪依旧昂然挺立的身姿是那样的不屈与圣洁。
紧紧只是一个照面,那傲雪寒梅遗世而独立的身姿就永远地停留在了聂真真的脑海。
“凄风苦雨铸铁胆,千辛万艰谈笑看。
腊月骄梅不惧寒,傲然雪立惹人怜。”
“孩子,以后的你。要做一个坚强,独立,傲霜如雪的女子,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你的血脉!”
双眼暮然睁开,聂真真化为一道冰雕,傲然立于群川之巅,身上已经没有了一丝生命的气息,双眼却是无比的有神,一种震撼心灵的力量正在酝酿。
我不能对不起我的血脉,我要配得上母亲的期待!
“寒冰之意,极寒之意!”
聂真真不再抗拒临身的寒意,脑海里只剩下这两个词,她可能会死,但是绝对不会放弃。
一丝丝的冰寒之气在聂真真的体内游窜地越发欢快,渗透进他的骨髓、血肉,一股股惊人的寒意在聂真真的体内散发。
她的丹田气海被冰冻住,元力也被冰冻住,除了意识灵魂还能行动之外,什么都做不了,而如今就连灵魂都开始颤动,不断地运用神魂之力去感受冰寒,令他的魂魄都开始变得不顺畅,思绪渐渐凝滞。
所有的无形的有形的存在,都似乎没有办法突破无井意的影响,摆脱它的渗透。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聂真真已经没有办法摸索到无井意的关键,身体早已完全没有了知觉,灵魂之中只有无尽的寒意缭绕,完全没有办法再做出思考,只是惯性地做着同一件事情——感悟无尽的冰寒。
我快不行了吗?只能坚持到这里了吗?不!我不会放弃!
一缕一缕寒气冷入骨髓,被冰寒所冻结的灵魂中念头一阵波动,覆盖在全身上下,看着那些在她身体每一处骨髓,每一处血肉,每一个角落里欢快的流窜的无尽冰寒。
它,是活的……
没有来由的,聂真真本已停止思考的脑海中突然冒出这样的一个概念,这无井意仿佛是一个个独特的生命,一种特殊的存在,有别于世界上其他生灵的存在,它生存在这片天地间,依附着这片天地而活。
一道灵光释放,聂真真的思绪活动地越发频繁,用力地去感受,去揣摩体内那些活动的小精灵们。
神魂意念之力爆涌、扩散,化为一道道的魂力丝线,触探她身体的每一部分,这些原本她很熟悉,如今变得很陌生的地方。其感受那些活动着的生灵每一丝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