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往前站了站,想看得更清楚些时,船身突然不稳,我脚下一滑,扑通一声跌落到了水里。
身后传来程一尘焦急的声音:“艾希!艾希!你怎么样?!”
我哪里还顾得上回他的话?拼命的往岸边游,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快点!快点追上顾倾城!
可游了没一会儿,脚就开始疼起来,腿也使不上力了,我竟然忘记了脚踝处还有旧伤,越游越疼,额头上也开始冒冷汗。
身子也越来越沉。动作变得越发吃力,连连喝了几口脏水后,心底莫名生出一种无助感。
慌乱中,突然有只强壮的臂膀用力的拉住了我,拼命的往岸上游……
上岸后,我一把抱住那男人,头埋到他怀里,大声哭道:“倾城,倾城。是你来找我了对吗?我就知道你不会放下我不管……”
我抱着他哭了老一会儿,那男人却不出声,抬起头来一看,竟然是程一尘。
他动作轻柔的把我脸上散乱的湿发,一点一点的拨到耳后,又把我脸上的泪和水擦干净,眼神宠溺的笑着对我说:“傻瓜,快把刚喝下去的脏水吐出来,否则回去会闹肚子的。”
这动作,这眼神和喊我“傻瓜”的语气,像极了顾倾城。
可他不是顾倾城!
我一把甩开了他,毫无形像的跪坐在地上继续号啕大哭。我多么希望刚才救我的人,是顾倾城。这样。我们就可以像先前发生误会那样,互相给个台阶下,意思意思就能和好了。
哭了一会后,我慌忙站起身,一瘸一拐的到处找顾倾城,可诺大的公园里哪还有他的身影?
刚才肯定是我眼花了,如果真的是他,见我落水,一定会下来救我的。
毕竟他曾经那样爱过我。
程一尘把我扶到车上,回了我住的酒店,重新抹了药油,揉好,贴上膏药,得,又得个两三天行动不便了。
晚间,我单脚跳着去洗脸刷牙洗澡。好痛苦。情不自禁的想起先前顾倾城偶尔会帮我洗澡,洗好后,还会把我抱到床上去,可现在他在哪里?以后也会像抱我一样的去抱别的女人吗?想想都好心塞。
算了,不要胡思乱想了。
我打开电脑,开始码新书,新书的男主原型就是顾倾城,不过比顾倾城性格更完美,至少不会那么权欲熏心,也不会那样大男子主义。爱女主爱得万般深沉,眼里只有她一人,一切以女主为重心,无微不至的对女主各种宠爱,怎么好像在写程一尘?
接下来的两天,程一尘天天来陪我,殷勤的给我送吃送喝。
我纳闷的问他:“你怎么天天有时间来照顾我?你那公司不忙吗?父亲也不说你?”
程一尘笑回:“我师兄刚回国了,请他做了公司的技术总监,管理方面请了职业经理人,我天生不是做管理的料,他们要比我做得更好。我爸的公司是我大哥在打理,我只拿分红,没压力,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再说了,我对钱、权、名、利并没有太多兴趣,我这人一向宁静致远,淡泊名利。”
我开玩笑道:“是不是你那好表妹林薇指使你这么做的?要不世上哪有免费的午餐?你对我这么好,我可怎么报答你?”
程一尘似假亦真的笑道:“她哪能指使得了我?你要是实在想报答我的话,就把那个三年之约变成真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一时僵在那儿。
程一尘笑了笑,可能是为了打破尴尬气氛,建议道:“等你脚伤好了,我陪你出国散散心?换个环境,说不定会好些,多出去走走,对你的写作也有帮助,可以开阔视野。”
我想了想,这样也好,说不定换个地方,就能忘掉顾倾城,如果能忘掉他,就把离婚协议书签了。
……
又住了两天,脚终于利索了,我和程一尘开了各自的车回霖城。
路上接到李苏的电话,说她想去看看赵文江,问我要一起吗?
我正好一直想知道,顾倾城事后有没有追问他,我和他当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如果有问,他是怎么回答的?
就和李苏约了碰面的地方及时间,见面后她上了我的车,两人一起去了霖城监狱。
李苏先进去见的他,出来后,我问她怎么样?李苏面复杂,没有悲喜,向我摇了摇头没说话,示意我进去。
我没想到赵文江会同意见我,丫在监狱里蹲了一些时日后,与从前相比简直像换了个人一样。
原先灵活的目光现在变得呆滞无神,白眼珠上满是红血丝,脸颊也瘦得凹了下去,嘴唇干裂,下巴上长出硬硬的青胡渣,整个人显得邋里邋遢的。估计在牢里整日吃不好睡不好,煎熬得厉害。退却了先前的光环,赵文江根本就是一普通的猥琐男人,当年我怎么就被他的花言巧语迷得晕头转向?真是瞎了眼。
此时的我,真恨不得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生生捏死他,现在落到这般境地,全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赵文江重新见到我,神情也非常激动,梗着脖子高声对我喊道:“艾希,你让顾倾城来见我!让他把我放出去!”
一旁的狱警厉声训斥他“老实点!”赵文江立马装得跟个三孙子似的,乖乖的低下头。
我盯着他那剃得精光的头,一味冷笑,先前想好的千万句骂他的话,现在却一句也说不出来,只气得浑身哆嗦,指甲深陷进手心的肉,却一点也不觉得疼。
赵文江突然又抬起头来,目光躲闪的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