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无人的马路上,明亮炽白的灯光下,男人单膝跪在地上,女人单手捂住心脏,两人的另一手紧紧地握在,感受这彼此之间的温度。
晚风吹来,撩起婉珂耳边的发丝,让她回过神来,仍旧瞪着眼睛看着宫亦辰,“你,你说什么?”
他说,他不懂爱,也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却想宠着她一辈子,就今天这样,带她去接小风他们放学,然后一起去吃饭,一起去逛超市,一起回家吃饭,他说,他很享受这种感觉,也很喜欢这种感觉。
他没有说,我爱你,却说了嫁给我,一辈子。
“嫁给我,一辈子。”男人眼眸深邃,如同漆黑不见底的深海,一旦沉沦在其中便难以自救,只能一直往下沉,倘若他愿意的话,你将会沉入他心里,一辈子。
然而,这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但是,一旦入了心,就没法再出来。
嘭嘭嘭!
耳边的风声褪去,男人的话音变得模糊,婉珂捂住自己的心脏,感受自己的强烈的心跳,心脏好像要跳出来。
“我,你,你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脑袋一片空白,婉珂问道。
宫亦辰眨眨眼,眼中坚定坦诚不变,“想一直和你在一起,不想你和别人在一起!”
不是缠绵的情话,是心底最真实的想法,没有经过任何加工,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如此坦白,如此真诚。
嘭!
心脏狠狠一跳,视线被模糊之后变得清晰。
宫亦辰皱眉看着她眼里流出泪水,本想忍住,最终还是忍不住站起身,伸出拇指帮她擦去泪水,“上次因为时间太紧逼,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准备,本来是打算准备一下的,但,”宫亦辰抿了抿唇,显得有些懊恼,“婉珂,只从你签下结婚协议之后,我们就是夫妻,我说过的,你想的,我都会给你。”
“为什么?”婉珂扬起脑袋,眼中的水光最终再次化为泪水,落下,嗓音染上几分沙哑,“你,你是说的,你那天没有输啊,输的人是我,应该是我答应你一件事的。”
婉珂指的是和宫亦辰的赌约,最后证明小风和丫头的确是宫亦辰的孩子,所以,输的人是婉珂,她要答应宫亦辰一件能力范围之内的事。
“有输赢吗?”宫亦辰反问,温柔地扶上她半边脸,掌心的温度暖化了她的泪水,“如果,一定要输赢的话,可能我一早就输了,我那天和你赌,不过是想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婉珂追问,迫切地看着他的眼睛。
“当我妻子,和我结婚,让我当小风和丫头的父亲。”宫亦辰坦白。
的确,他当日就是打着这个注意,他事先并不肯定小风他们和他的关系,只是有一种模糊的感觉,感觉这两个孩子给他的感觉很亲切。宫亦辰常年受训,他的警惕性比常人要高,不会相信什么因为样子长得像,就一定是父子关系,就算感觉再怎么特别,他心中长年养成的警戒都不会失效,也许,唯有这个女人是特别点的吧。
第一次见她,打扮成得妖娆清凉,将他的任务给毁了,大胆地出现在他眼皮底下,然后光明正大地溜走。第二次见她,是在警局里,穿着一身普通的警服,当时的他,没有过分地留意她,只将她当成是下属,为数不多的女下属,所以他让她去买饭,做一些轻松的工作。
在他记忆里,女人从来是都是缠人的,就算是女兵也是女人,他不明白弟弟为什么这么喜欢被缠住。
记得有一回很深刻,这个女人为了帮翼,当场出卖自己的身份,大咧咧地出现在人前,然后她为了给自己洗脱嫌疑,在郊区的山林里将自己弄得浑身是伤,一声不吭。当时,是他第一个发现她的,她没有喊痛,而是叫他去追捕目标人物,但他没有,鬼使神差地帮她包扎。
还有其他,慢慢地,自己发现这个女人就是晚,说不震惊,那是假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去捉她,或者是欣赏她当时的手段吧。一边是神偷,一边是特种兵,自己捉自己,演绎得天衣无缝。
曾经有人说,她是在窃取情报,因为一早知道“清空行动”的计划,所以她每次都能逃掉,但宫亦辰知道,她不是,她没有!她完全是靠自己,依这个女人的性格,她绝对会靠自己。
还记得酒店那晚,他真的没打算对她怎么样,只是不想捉她,拿到“陨石之心”之后,他就离开,他相信她能脱身。但很可惜,那晚他走不掉,情乱之中和她发生了关系,他很意外,自己是她第一个男人,因为他知道,她有一对孩子。
谁知道,那根本就是自己的孩子,对于这个女人之前所做的事,他不想去管,但从今天,他会管,以丈夫的身份去管。
眼一眨,宫亦辰从过往中回过神,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扬起了笑容,所有深情,所有想说的话都无声表达出来。一双黑眸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亮光,深邃无底。
“你,你真的这样想?”在宫亦辰回忆的同时,婉珂也在震惊,但她很快就回过神,似乎已经不陌生这种感觉。
是的,不陌生,习惯了。
习惯了宫亦辰的冷冽,习惯了宫亦辰的霸道,习惯了宫亦辰的,所有,明白到,以后的生命里恐怕都会有他的存在,不但是因为他是小风的父亲,血肉之情难以分割,更因为,她习惯了他啊,没有了他,她又要重新习惯了。
就像在部队里头,今天不知道明天的自己在哪里,每时每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