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允之的动作轻柔,像在擦拭一件价值连城的珍宝。
肖氏以前曾对慕容诗告诫说,肾为先天之本,其华在发。女子的发丝一定要养护好,且发丝养护得好,整个人的容颜也年轻不少。
因此肖氏对慕容诗的发丝养护很看重,未出阁时,肖氏会吩咐下人不定时会做一些何首乌、芝麻等补肾养发的药膳,除了吃食方面,肖氏也会让下人给慕容诗洗发时按摩头部的穴位。
这一下来便是十多年,因此慕容诗的发丝既乌黑又顺滑,尽管洗完发也没有打结的现象出现。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替自己绞头发的秦允之,他与往常一般的小心翼翼,慕容诗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她有想过,若是秦允之真的永远记不起来,她应该还是能接受的,毕竟他俩是夫妻,就这层关系就将他俩绑在了一起,至于将来,她也相信秦允之能再次爱上自己。
慕容诗的头发已经干了,然她的问题也来了,到底如何替秦允之开口,让他留下来呢。
“时辰不早了,我们就寝吧。”就当慕容诗纠结之时,秦允之突然开口。
慕容诗愕然地看向秦允之,而后者脸色微红。
秦允之挠了挠脑袋,脸色微窘,他看向慕容诗,犹豫地开口,“我听下人说,新婚的一个月内都要同床而榻,我们新婚还不及一个月……”
“确实如此。”慕容诗点点头,她微低着头,只觉得此时自己的脸一片滚烫。
见慕容诗微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情绪,秦允之有点慌,他其实也纠结了好久。虽然二人是夫妻无疑,但毕竟他的记忆还没找回来,他怕慕容诗觉得自己孟浪。
“丫宝,你别生气,我只是听下人说的。要不我们分两床被子,再不然我在床上坐一晚,你睡?再不济,我睡地上?”秦允之一脸慌张,他怕慕容诗误会他是那种孟浪的qín_shòu。
“别。”慕容诗连忙抬起头,她瞥了秦允之一眼,又连忙垂下脑袋,“我没有生气。”
虽然只是短短一瞥,但秦允之已经看到慕容诗红彤彤的脸蛋。
她这是害羞吗?
确定慕容诗并不是生自己的起,秦允之才暗松了口气,他心里暗道,看来以后自己要主动些。
“那……我们就寝吧。”秦允之开口。
“好。”
同床而眠商议好了,但睡里睡外也是一个问题。
因为慕容诗的睡姿一般,未免她掉下床,平日慕容诗都是睡里面的。可若一般的妇女都是睡外面的,方便半夜给丈夫递茶盏。如今秦允之失了记忆,慕容诗还真摸不着头脑。
“你睡里面,我睡外面。”
“平日谁睡里,谁睡外?”秦允之问。
“因为我睡姿不太好,我睡里。”慕容诗弱弱地回道。
秦允之嘴角露出浅笑,他一脸打趣地看着慕容诗,“看来我的直觉对了。”
他继而握住慕容诗的手,“丫宝,现在我脑子里偶尔会闪过一些片段。但很多东西还是想不起来,若我做得不对的地方的你要主动告诉我。”
“我们以前怎么过,现在就这么过。”秦允之叹了口气,他明显感到慕容诗的拘谨。
他觉得自己委屈了慕容诗。
“好,我怕……你不喜欢原来的我。”说着说着,慕容诗的眼眶不禁红了起来。
虽说她有信心自己让秦允之再次爱上自己。但秦允之失了记忆,不确定因素太多。
其实她内心也是不安定的,她怕秦允之找不回来以往的感觉。
“傻瓜,我们家金子够多了,可不缺你的金疙瘩了。”见慕容诗流泪,秦允之心里一窒,心难受极了。
他连忙替慕容诗擦掉脸上的泪珠,佯装语气轻松地开口,殊不知身子已经不自觉地抖了起来。
听到秦允之这么一说,知道他所指的是元帝赏赐的千两黄金,慕容诗也忍不住“噗嗤”地笑出声来。
虽然笑声带着哭腔,但秦允之见慕容诗笑了,他身子不由放松了起来。
安顿好慕容诗的情绪后,二人和衣而睡。
虽说秦允之曾告诉她说不要和他拘谨,平日他们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
但失忆的秦允之好像换了一个人一般,平日就寝前二人总会厮磨一番才就寝,她更是抱着秦允之才能睡着。
看着闭着双眸,平坦着身子而睡的秦允之。
这并不是慕容诗第一次认真地打量他,秦允之脸容清俊,棱角分明,冷峻的眉眼,高翘的鼻子,还有那饱满的红唇。
人家说薄唇的男子多薄情,秦允之的唇很漂亮,唇峰突显,嘴唇饱满而不会太过,这么说秦允之并不是凉薄寡情之人?
越想越烦躁,慕容诗的睡意更是消散不少。
尽管身子疲软,但因为心中有结,慕容诗怎么也睡不着。
“丫宝,你身子不舒爽吗?”在慕容诗第三次翻身时,秦允之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
慕容诗翻身,而此时秦允之脸也正好朝慕容诗一侧翻身。而此时慕容诗的脸正好对着秦允之的。
二人四目相,慕容诗忍不住“啊”一声。
“身子不舒服?”秦允之笑了笑,再耐心地问了一遍。
“没,我……只是睡不着。”慕容诗脸上一热,她不自觉的抿唇,也不敢直视秦允之,眼睛只盯着他的衣襟看。
“奔波了一天,身子不乏吗?为什么睡不着?”秦允之哑着声音,盯着慕容诗的光洁的额头看。
“累,可就是睡不着。”慕容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