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唐衣去搬行李,对白皑萧说:“我在车上等你。”言外之意,是要白皑萧跟女孩告别了。
“萧哥哥,你要离开了么?”桂小娇眼圈红红的,搓着两只小手在洗得发白的桃红色衣襟上绞弄。
“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白皑萧咬了咬嘴唇,很久没有流过眼泪的他有些记不清鼻子发酸的感觉了。他伸手捋平女孩稀疏的刘海,常年的营养不良让她的头发枯黄干燥。
“那个郑叔,会照顾好方姨和萧哥哥的对吧。他看起来是个很好的人呢。”桂小娇眼睛盯着地上的被褥,喃喃说着。
“……”白皑萧不知如何回答,为了让女孩放心,他只能点了下头。“小娇,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给你写信,会经常回来看你的。”
“对了,萧哥哥。”桂小娇蹬蹬蹬从屋子里捧出一个快递盒子。“前天收到你的快递,没写是谁寄的也没写是什么东西。”
纸箱子有脑袋那么大,用胶带封的严严实实的却不似一般的快递那么脏兮兮的,掂在手里份量不少。白皑萧正在帮郑唐衣搬东西,抬头看了一眼对桂小娇说:“你进屋拿剪刀,帮我拆一下吧。估计是学校寄过来的书之类——”
桂小娇发箱子放在石台子上,三下五除二拆开了包装:“咦?!谁这么缺德啊!怎么寄了个钟给你!”女孩一脸厌恶得叫道。
送钟意味着送终…在中国文化里绝对是送礼的大忌讳。白皑萧跟郑唐衣都直起身子来:“钟?给我看看!”白皑萧跑过去。
“你看——”桂小娇举起手里的东西:“好奇怪的钟,只有一个指针,走字的声音又很响。”
郑唐衣瞬间脸色惨白——那根本就不是钟,而是一台装置精密的定时炸弹!
“卧倒啊——”郑唐衣一个箭步冲过去,将白皑萧一把扑倒。爆炸发生在两秒之后,巨大的气浪将两人推滚到院墙角。强烈的爆破声让他们暂时失去了大半的意识和听觉,只见院中央一片狼藉,烈火熊熊。桂小娇的一截断手腕,血淋淋得躺在白皑萧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