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镜的镜灵这些年也吞噬了不少器灵,可它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其他器灵口中的食物。不,或许此人根本不算是器灵。可是它不明白,这女人是何时摆脱她的绝杀之招。
在镜灵消散的前一刻,魏凡终于松开嘴,她看着已经淡的看不出形体的镜灵道:“镜子若是失去了映照物,镜中便什么也没有,这样的空间我曾经经过。”
破解阴阳镜的灵镜其实很简单。只要一切的源头消亡,那么那些镜像便不复存在。所以她选择自我了断的那一刻,神识便从阴阳镜中挣脱出来。
镜灵直到消散前,也没弄明白,魏凡所说的“经历过”是指曾经进入过心镜灵域,还是去过类似的灵域。
吞噬掉阴阳镜的器灵,魏凡终于不再感觉饥饿。她睁开双眼,眼中恢复血红。随着身体的状态越来越好,之前那丝感应也越来越强烈。她朝着人群中望去,终于叫她看见了莫永长。她隐约记得,她的某件重要的东西,在那人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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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修在得到蒙庄的传言后,第一时间赶了回来。但蒙庄的身份毕竟低微了一些,传讯被耽搁了许久才传到他手上。所以在他返回的路上,看到了这惊人的景象。
“九幽冥灵阵!”他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之色,“怎么可能?”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截剑尖,黑色的剑身,像是被锈蚀了一般,早已千疮百孔。可是看着剑尖在手中颤抖清吟,他竟然留下了两行清泪。
“难道这世上还有奇迹?”他收起剑尖,朝着红黑之阵而去。
另外一面,陆景言等人久寻魏凡无果,突然看到星皇学院发动大阵,便知那里出现了变故。当陆景言率先赶到星皇学院前时,正是红黑之阵形成之际。在这诡异阵法下。他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压迫感。不在阵中已能如此清晰的感觉到威慑,更何况那些被困在阵中的人。
他不禁想起容修,在天玄宗与他同辈的弟子中,只有容修的阵法造诣最高。若是他在此一定能认出这是什么阵法。他这边想着容修,那边容修便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只见一人匆忙的朝这边飞来,脸上戴着面具,衣着身形也有所变化,但陆景言确一眼那人就是他的师兄——容修。他差点当众喊出了师兄的名字。但转念一想,师兄如此打扮,自然是不想让人认出来。
他当即传音给容修:“师兄,你要做什么?”
容修并未理会他,直接朝着阵法上空而去,陆景言见此连忙御剑跟上。在他身后,几个元婴修士见了也跟在他身后。虽然他们并没有认出容修的身份,但是见此情景,便知他可能有办法解开此阵。
虽然不知道这阵法的具体作用,可是看着上面隐隐散发的煞气。也能料想到,若阵法蔓延到整个星城,那将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在场众人没有愿意看到这种事情发生。
容修像是没有看到身后的人,他直径飞到阵法的顶端的核心部位,伸手朝着阵心按下去。
陆景言见此连忙出言阻止:“不可!”如此诡异的阵法,容修竟然也不查探,便直接用手接触,这个举动着实吓到了他。
然而当容修的手触碰到阵法前一刻,从他掌心缔结了一个新的阵法,耀眼的灵光。刺痛众人的双眼。陆景言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容修手中的阵法从他手心向外蔓延,交织,灵光迅速退去。很快竟然演变成同那诡异之阵相同的颜色。
两个阵法一大一小,接触到一起,容修手中的阵法竟有溃散之意。肆虐杀意从容修手心迸射而出,衣袖被这股煞气绞成粉碎,一丝黑气沿着他的手腕向上蔓延。容修面色苍白,手上青筋暴起。却依然不愿松手。
眼见着黑气即将蔓延到他的肩膀,陆景言实在无法放任容修胡来。他上前想要拉开他,然而手指刚刚触碰到容修的肩膀,一股冷意透过指尖传遍全身,他忍不住浑身一颤,下意识松开了手。
容修手中的阵法完全溃散,爆炸的冲击,将他弹出十几丈外。他捂着黑气缠绕的手臂,眼中神色不定。他外表不过十三四岁,这让他无论在门派里,还是学院中都缺乏威慑力。然而此刻,陆景言却从他这位师兄的双眼里,看到了从未有过的神情。
在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中,容修的身形暴长,灵力激增,脆弱的长衫早已不堪重负,化为片片碎布飘荡在空中。然而陆景言没有料到的是,在这件长衫下,竟然还隐藏着一件战衣。它与传统的战衣不同,那是一件可以随着主人身形改变造型的堰甲战衣,其间布满各种精巧的零件,甚至还带着阵法运转的流光。
“帅!”陆景言忍不住惊叹。
他从没见过容修穿过这样的战衣,在他的印象里,容修是个文人,虽然有点腹黑,可体力单薄,不喜争斗。但是这件衣服的出现,彻底改变了他对容修固有的印象。因为这是一件为近战而准备的衣服。一个阵法师,竟然主动走向阵前,陆景言发现他从来没有看懂过他的这位师兄。甚至这一刻,容修的面容,修为,在他眼里都是那样的陌生。
容修换了造型,身形也由原来的十三岁,变为二十来岁的青年。他取出一个剑尖,握着手心。残破的剑尖被锈蚀得厉害,像是随时都会断裂。可他丝毫没有在意,竟然拿着它冲向那散发这浓烈的煞气的阵法。
然而这一次,残破的剑尖却轻易的在那阵法上,割破了一个小口。可是在这外人看起来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