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只留一人(1/2)

万玉书和上官简听闻这个答复，自然大喜。特别是万玉书，原本准备了许多说辞，如今尽然都用不上。他可是最了解严芝的个性，从没想过严芝也有这么好说话的时候。

然而严芝的话却还没有说完：“只是我门下，有一条不成文规矩。我派虽不是一脉单传，可是历来真正能得师父到真传的唯有一人，所以门下弟子竞争不免激烈了些。”

严芝的话让上官简和上官瑶面露惊喜。上官瑶不用多说，上官简显然对自己孙女相当有信心。不谈阵法上的天赋，就是灵脉资质上她也有绝顶的天资，这是一直是上官瑶傲气的资本。上官简相信，只要给他孙女时间，追上并超越容修不成问题。

可听完这话，万玉书反倒有些犹豫。容修虽然是和严芝一起进入天玄宗，可那时候容修年纪尚小，这些年下来，他对宗门的归属感甚至高于严芝。万玉书原本是想让严芝多收几个弟子，却不想让上官瑶将容修挤兑下去，毕竟上官瑶是鸿盟的人，要她全心全意效忠宗门不太现实。

万玉书道：“那么竞争失败的弟子又该如何？”

严芝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在我门下没有胜败，唯有生死？”

万玉书和上官简皆是一惊，脸色陡然大变。上官简更是忍不住道：“严道友，此话怎讲，难道任由门下弟子相互残杀？”

严芝冷笑了几声：“笑话，修仙者还会惧怕生死？死在同门手中，好过死在外人手里，至少还能有人收尸！”

严芝的话让上官简犹豫了，他虽然对自己孙女有信心，但是容修毕竟已经达到了结丹中期的修为。上官瑶想要与之抗衡还要很长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容修有太多机会能除掉这个威胁。

可上官瑶反而越听越兴奋，作为鸿盟长老的孙女，她可谓是含着金钥匙出生。从小接受的教育，也正要遇事需迎难而上。越是具有挑战性的事，她便越感兴趣。当下就要上前跪倒，行拜师之礼，好在被上官简及时拉住。

上官简道：“严道友，若是有什么难处便直说，何必找这样的借口！”

万玉书顿时明白，上官简是以为严芝不愿意另外收徒，才找了这样一个理由。他连忙打圆场：“上官兄。莫要误会，严师妹不是——”

“掌门！”严芝打断万玉书，道，“当初你师父游说我加入天玄时，可曾言明，收徒一事由我师徒自行安排，旁人不得插手？”

万玉书只得点点头，这让上官简脸色更加不善。

严芝又道：“你可知道，你师父当年为何会答应的如此爽快？”

万玉书微微一愣，却没想严芝会如此一问。当年无论他如何追问。师父他老人家都不愿意透露一星半点，反而在退位时多番嘱咐，不要过问严芝一脉收徒之事。现在想来，师父的态度倒像是印证了严芝的话。

只是当着上官简的面，他也不能将话说死，只好道：“师父并未言明。”

严芝眼中的寒意涌现：“因为我当着他和修儿的面，杀了我的师兄。”

上官简和万玉书对望了一眼，交换了神色。

严芝又道：“修儿告诉他们，若我今日便收了这女娃，你会怎么做？”

这一刻魏凡在容修身上感觉到了和师祖身上相同的寒意。

“杀！”简单的一个字。却已表明了他的决心。

偏殿中随着着这个字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严芝率先起身，连句告辞都没有，便直接离开。容修随师祖离开，头也没回一下。魏凡只好也跟了上去。

一路无话，回到洞府，容修便将她领进内室，开口便是：“怕吗？”

魏凡摇头：“不怕！”她天生就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容修笑道：“其实师父有句话没说完，我们这一脉，师父在时。是不允许同门相残的。”

原来如此，魏凡还想，若是同门之间互下死手，那么还有谁有心思认真学习阵法，早点弄死对方岂不是更粗暴直接。看来师祖也只是不愿意再收徒，才故意没将话说清楚。

※※※

容修没向她承诺此生只收她一个徒弟，而她自己也不是很担心。除了自信，跟多的是相信容修可以活的比她更长久。

天玄宗这次收徒持续了一个月，魏凡也帮了魏朗十多天。这期间，或许是受上官瑶的事影响，掌门像是彻底忘记了她这个人，完全不提给她确定身份的事。反倒是上官瑶很快就进入了内门，拜在了与严芝同等地位的另一位阵法大师门下。

上官瑶最后还是成了她师叔。虽然不是一个师父，可是偶尔在炼器峰上遇到她，魏凡还是能从她的目光中，察觉到一丝怨愤。这份怨愤来自于严芝和容修，如今却作用到她身上。为了避免麻烦，魏凡只能尽量躲着上官瑶。

今日她和马如芸准备再去帮魏朗，她却发现马如芸的神态有些不对。这些日子她情绪一直不太稳定，时而高兴，时而失落，有时候还会一个人傻笑。这让魏凡越发觉得恋爱中的女人真可怕。

可马如芸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沉默而愤怒。没错魏凡在她脸上看到了这样的神情，在一番追问之下，马如芸才道出了缘由。

“昨天，我看到了李贱人来找魏师兄。”

李贱人？初听这个名字，魏凡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随后才想起马如明的遭遇，才记起李沐和他们兄妹之间的仇恨。

“她来找魏朗？”魏凡想了片刻才道，“她和魏朗本是同门，或许是——”